這已經(jīng)不是李霖第一次被紀委請喝茶了。
但即便是在省紀委,面對省紀委同志的問詢,李霖依舊是一點不慌。
別人可能不知道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官,但是自己對自己那是絕對的清楚。
李霖自知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組織的事,所以就沒有什么可怕的。
人家來紀委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他是真喝茶。還當著紀委同志的面調(diào)侃說,“紀委的茶不錯。∥乙悄苷{(diào)紀委來工作,那真是享福了!
紀委副書記龔和同坐在他對面,一副審人的架勢,聞言笑道,“好喝嗎?有茶不怕你喝,只要配合我們把問題搞清楚,想喝多少,想喝多久都行!”
李霖抿一口茶,配合的點點頭,說,“有什么需要問的,龔書記請問吧!
龔和同身旁的記錄員埋頭可是“沙沙”記錄。
龔和同問,“你跟藝龍公司老板徐藝龍是什么關系?”
到底還是將李霖和徐藝龍的關系給扒了出來!
不是他有意隱瞞,只是,王書記知道這層關系,李霖也向錢凌云坦白過,報備過。
他與徐藝龍的接觸,是經(jīng)過上級黨委同意的。
現(xiàn)在把這件事翻出來,究竟要干什么?
李霖淡然道,“我跟徐藝龍的妹妹是戀愛關系,已經(jīng)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龔和同并未覺得驚訝,可見他對這一情況也是早已了解。
他面色平靜的問道,“既然你們是這種特殊關系,為什么在項目招標過程中,你沒有刻意回避呢?你難道不知道,你們這種關系,會引發(fā)社會輿論嗎?”
李霖說,“一開始我就向市委錢書記匯報過,是經(jīng)過市委同意,我才繼續(xù)與藝龍集團接洽的!
龔和同問,“這么說,你在市紀委備過案了?”
李霖說,“我沒有親自去,但是錢書記說會幫我備案,你們可以打電話去問問。”
龔和同對記錄員說,“記下來,一會兒去核實!
“好。”記錄員點點頭,答應一聲,繼續(xù)“沙沙”記錄。
龔和同再次看向李霖,問道,“有人舉報你在省城毆打客商,有這么回事嗎?”
李霖神色坦然,“沒有!
龔和同微微一笑,“哦?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
李霖反問,“那請問,我打了誰,怎么打的?”
確實,李霖只是在場,并未動手。
龔和同愣了一下,確實,舉報人只說挨打了,李霖在場,并沒有說李霖動沒動手。
龔和同輕咳兩聲,繼續(xù)問道,“打人的人總是你帶去的吧?”
李霖繼續(xù)搖頭,“盧濤是打人了,但我攔不住。其他人我不認識!
盧濤有錢,賠兩個就賠兩個,讓他吃點虧長長教訓也好。
其他人李霖斷然不敢承認認識,三人以上就涉嫌團伙作案,性質(zhì)就變了。
承認了是給自己找麻煩,也是給侯耀東找麻煩。
只要他不承認,也沒人會真的去查這件事。
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龔和同笑道,“你倒是推的干凈...你以為你那個同學我們沒辦法他?一會兒就把他請來,跟你當面對質(zhì)!
李霖心笑。
這有什么對質(zhì)的?
該說的都跟盧濤說過了。
龔和同聽到的回答,只會是盧濤一力扛下所有,該賠錢賠錢,該調(diào)解調(diào)解...
這時。
一名紀委干部匆匆走了進來,趴在龔和同耳邊耳語幾句。
龔和同眼中明顯閃過一絲詫異,他抬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李霖。
起身,跟著那名同志離開了審訊室。
李霖從龔和同臉上捕捉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心中一沉,大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