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榆林嘬牙花子說道,“嘖嘖嘖...原來這都是計!我也上當了!龍剛就在調查組,還是吳城柱專門安排他進去的...好像就是他指點調查人員找到的這個U盤,但這小子說什么都不看,直接就交給了技術人員...原來他們是早有預謀!”
王瑾沒好氣的看了眼裴榆林,心說就你那點敏感性,若不是我點破,你能想到是有預謀的?
王瑾嘆口氣,無奈的搖頭笑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就算你去質問李霖,他肯定也會說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當面跟他點破,他也不會承認的。他這手玩的高明啊,直接就置身事外,作壁上觀了!”
裴榆林兩手一攤問道,“那書記,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證據(jù)您都看了,要不要逐個調查,還得您拿主意!”
王瑾斬釘截鐵的說道,“暫時不查!先把屠明的案子結了,然后兩下證據(jù)對照,到時候挑一些情節(jié)嚴重,坐實的案子繼續(xù)調查!”
裴榆林默默點頭,他也十分清楚,這要一棒子全打死,到了人人自危的程度,漢江非亂套不可。
王瑾說,“好了,先去開會,穩(wěn)住這幫常委再說!
省常委會。
王瑾端坐主位,環(huán)視在座眾人,沉聲說道,“同志們,我很慚愧。∥覀儩h江省委班子出了這么大事,我也有推卸不掉的責任,我已經(jīng)做好了向燕京領導檢討的準備...我希望在座的各位,也要通過屠明這件案子,深刻檢討,看看我們自身黨性有沒有松動,有則改正無則加勉...現(xiàn)在屠明的案子基本已經(jīng)捋清,我的意見是縮小影響,暫不大范圍追責...同志們有什么意見,也可以說說看!
眾人面面相覷,內心復雜。
他們和屠明共事了那么久,就像王瑾所說的,誰沒有跟他一起喝過酒?誰沒有喝過他送的茶?...要說一點利益糾葛都沒有,那純屬扯淡...試想,他屠明要想提拔誰,是不是還得跟組織部長常再新打好招呼?他要是想攬工程,是不是還得跟主抓建設的副省長、省委委員們打好招呼?他要是想幫誰說個情,是不是還得給公檢法打招呼?...日積月累,由淺入深,省委常委這幫人,沒一個敢拍著胸脯說跟屠明沒一點牽連。
所以他們沉默了。
王瑾的話說的也很明白,那就是暫時不再深究下去。如果你們誰跟屠明勾結的過深,最好主動向組織坦白...這是對他們的保護,是穩(wěn)定的大局的一種無奈的措施。
王瑾也是無奈的嘆口氣,對眾人說道,“那好,都沒意見,今天的會就到這里吧...望同志們,認真反思!”
屋內氣氛凝重,所有人都是大氣不敢喘,生怕引起王瑾的注意,直到王瑾離開了會議室,眾人才相繼起身,有序的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結束后,王瑾將趙躍輝叫到了辦公室里。
趙躍輝也是心慌的不行,心想王瑾怎么單單將他留下了?難道是掌握了他什么證據(jù)?
讓有點坐立不安,表面是在聽王瑾講話,實際上一直留意著門外的動靜,他生怕陳國富現(xiàn)在就帶著人在外邊等他...
王瑾看出他心不在焉,但還是對他說道,“躍輝,屠明進去了,你是省委第一副書記,我必須要跟你好好商量商量,就這件事,接下來該怎么進行?是一查到底,還是按下不表?你說說!
他也沒有打算從趙躍輝口中聽到多么有建設性的發(fā)言,無非開個書記碰頭會,走走過場罷了。
見趙躍輝不說話。
王瑾提醒他說,“躍輝?你想什么呢?說話呀!”
“哦...哦...”趙躍輝回過來神,看向王瑾問道,“書記您剛才說什么?”
王瑾無奈的搖搖頭說,“我問你接下來該怎么辦!”
趙躍輝尷尬的笑笑,掩飾著心中的局促不安,說道,“這件事我沒有意見,一切都按照書記你的意思辦吧。”
王瑾點點頭,似乎知道他會這么說,畢竟上次敲打過他之后,他一直都這個態(tài)度,變的識趣多了。
于是王瑾說,“我的意思就是暫時按下不表,等屠明的案子徹底查清楚之后再說。免得引起混亂!
趙躍輝趕忙附和說,“對對對,人心惶惶的,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得炸鍋,是該這樣冷處理!
王瑾笑笑說,“既然你同意,那就沒事了。這兩天燕京紀委就派人下來,你也打聽一下會派誰下來,我們好應對!
趙躍輝連連點頭說,“好好,我回去后就問問燕京紀委的朋友,看他們知不知道...那書記,我就先過去了!
王謹說,“好,現(xiàn)在特殊時期,有情況咱倆及時溝通!”
“好。”
趙躍輝躬身退出王瑾辦公室。
出了他辦公室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王瑾掌握有他違紀證據(jù),要是想搞他,趁現(xiàn)在正是好時機。
他心想,與其整天惶惶不安,不如破釜沉舟主動出擊...必須先把王瑾給搞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