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計劃出了差錯,還是說,錯估了李霖呢?
不行!
還是要再給李霖加把火。
于是,他去省委,見了王瑾。
他想法很簡單,想用挑撥離間的辦法,迫使王瑾和李霖決裂。
讓王瑾親手將李霖逼到墻角...那樣一來,李霖就徹底站在了王瑾的對立面,就會毫不猶豫去反抗王瑾。
而反抗王謹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掌握他的罪證...
跨河大橋案,就是趙躍輝遞給李霖的一把刀。
只要兩人打起來,他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呵呵...高明!
趙躍輝得意一笑。
此時已經(jīng)來到王瑾辦公室門口。
敲門進去。
王瑾有點詫異的抬頭看著他問,“你怎么來了?”
語氣不冷不熱,讓趙躍輝有點措手不及。
好像兩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厚,到了相見相厭的程度。
但為了達到自身的目的,趙躍輝忍著心中不悅,賠著笑臉說道,“書記,我來看看你...”
王瑾便不再理會他,繼續(xù)伏案工作。
頭也不抬說道,“有事就說吧!
趙躍輝便自顧坐下,清清嗓子說,“我聽說...李霖帶著碧水縣群眾,去省公安廳上訪了?”
王瑾翻閱文件的動作猛的停頓一下,隨后疑惑的抬頭看向趙躍輝問,“你對這件事,怎么那么關(guān)心?”
趙躍輝尷尬的笑笑說,“看起來這是件小事,但我覺得李霖這次做的太過了。他是山南縣的縣委書記,卻去管碧水縣的事,這是什么行為?他有這個權(quán)力嗎?如果要是放任不管,干部們有樣學樣,管組織的去管紀委的事,管教育的去管醫(yī)院的事...慢慢不就亂套了嗎?”
趙躍輝篤定的認為,王瑾肯定是想嚴懲李霖的,只是礙于李霖背后的那些人,所以選擇退了一步。
這時候,只要站在王瑾的立場嚴肅的批判李霖,王瑾興許就能被說動,興許就會下定決心對李霖動手!
王瑾緩緩抬頭,看著眼前的趙躍輝,一時間看不明白他的來意。
于是,他試探著問,“你這是什么意思?都已經(jīng)查清楚了,這件事跟李霖無關(guān),就算是想處理他,也沒有理由啊。”
王瑾卻認為,已經(jīng)免了李霖專員的身份,李霖現(xiàn)在對他根本造不成威脅,沒必要對李霖趕盡殺絕。
而且,自從查明碧水縣的群眾是冒用李霖名號去的省廳,王瑾就斷定這是陰謀,背后操縱者,大概率就是趙躍輝了。
無非就是引導(dǎo)李霖查他...
現(xiàn)在又來他面前污蔑李霖...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賊喊捉賊嗎?
演,你就演吧,看你到底耍什么花招!
趙躍輝忽然變得嚴肅的說道,“書記,你忘了,李霖和省廳的關(guān)系很不錯,難道就不會有人幫著他開脫嗎?你就確定李霖和碧水縣群眾上訪事件沒有一絲絲關(guān)聯(lián)?”
王瑾冷冷一笑說,“不可能的。我已經(jīng)跟李霖談過了,他態(tài)度端正,我相信他不會說謊。怎么了趙省長,看樣子,你是急著要追究李霖責任啊?”
“沒...沒有!我不針對個人!我完全是為大局考慮!”
趙躍輝連忙解釋道。
王瑾嘴角扯了扯說,“總的來說,李霖也是受害者。我要是再去罰他,豈不是讓人說我這個省委書記糊涂?現(xiàn)在省公安廳正在追查此事,很快幕后真兇就會浮出水面,到底是誰在背后做的小動作,他是什么目的,很快就都清楚了!你也不要急于這一刻,等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如果李霖真的牽扯其中,組織一定會給他相應(yīng)處理!
趙躍輝尷尬笑笑說,“呵呵呵...既然還在查,那我就不說什么了,我相信省廳的能力,一定會盡快查出真相的!
王瑾呵呵一笑,話里有話的說道,“是啊,很快會真相大白的。誰在背后搞小動作,一定會自食惡果的!
趙躍輝起身說道,“既然書記不采納我意見,就當我什么都沒有說,我先告辭了!
王瑾卻冷不丁的問道,“你剛剛說李霖跟省廳誰的關(guān)系很好?誰會為他開脫?這倒是很有必要查一查。省廳是執(zhí)法部門,怎么能通融私情呢?你說是不是?”
趙躍輝愣住...
他剛就是那么一說。
目的是為了激將王瑾。
現(xiàn)在要是說出誰的名字,就等于是把誰給得罪了。
他雖是省長,但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去得罪裴榆林或者吳城柱這樣的實權(quán)干部。
他呵呵一笑,打馬虎眼道,“沒誰...沒誰...我就是胡亂猜的...書記認為沒有問題,那就沒有問題了...”
王瑾心中冷笑,點點頭,讓趙躍輝走了。
從王瑾辦公室出來,趙躍輝心里罵道——他媽的,這老小子還不上套。
一計不成,只能另想辦法了!
讓他驚奇的是,王瑾怎么會對李霖這小子如此信任呢?
人家都準備揭你老底了,你還這么沉得住氣?
回去的路上,他心里還在思考,要不要直接去燕京,將跨河大橋案的線索交給燕京紀委?
可如果只是遞上去,一個已經(jīng)結(jié)案的案子,恐怕也不會引起重視。
再者說,這樣做的風險太大,萬一暴露了,背后舉報同僚這種罪名,他可不愿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