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書有些驚訝。
無塵來找她做什么?
昨晚該說的已經(jīng)說得差不多了呀。
秦仲淵看向沈錦書,“認(rèn)識?”
沈錦書點(diǎn)頭,“嗯,藥王谷老谷主的重孫女姜昭昭就是他養(yǎng)女!
沈錦書站起身來,“小公爺,你先忙,我先去見見這個朋友,他大清早來找我,或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說!
秦仲淵點(diǎn)頭。
沈錦書離開秦仲淵的院子,徑直來到府門口。
無塵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聽見沈錦書的腳步聲,他轉(zhuǎn)頭望過來。
他拱手,“沈姑娘。”
沈錦書回禮。
她一邊引無塵往里走,一邊好奇問道,“無塵道長這么早來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無塵點(diǎn)頭,“找個空曠無人的地方,我們細(xì)說!
沈錦書愈發(fā)好奇了。
她領(lǐng)著無塵來到湖心亭。
這里比假山啊花圃之類的地方安全多了,假山山洞里花圃里可能藏著人,這湖底下不可能藏著人吧?
站定后,沈錦書望著無塵,“道長想跟我說什么?”
哪怕確定周圍無人,無塵還是靠近了沈錦書,以最近的距離低聲交談。
他問,“沈姑娘,金子的父親是秦小公爺,是嗎?”
沈錦書驀地望著無塵。
壞了!
無塵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一瞬的驚訝后,沈錦書裝模作樣煞有介事地說,“你怎么會覺得金子的父親是秦仲淵呢?我們還沒找到金子的父親呢,我和趙桓禹都懷疑金子的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
無塵搖頭,“沈姑娘,你不必替秦小公爺隱瞞,我知道的事情遠(yuǎn)比你們知道的多,甚至連秦小公爺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我都清楚!
他一字一頓,“綠柳山莊,他被囚禁一年,后被救出,跟金子的母親有了金子,這些事我都知道。”
沈錦書手指甲狠狠掐入手掌心。
她怕無塵是在詐她,本來還想繼續(xù)否認(rèn),可是,無塵下一句話讓她再沒有了否認(rèn)的心思。
無塵說,“我還知道,金子的母親其實(shí)并非你們眼中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你們以為當(dāng)年的事是秦小公爺傷害侵犯了她,其實(shí),秦小公爺才是受害者。”
沈錦書愣住了。
她驀地睜大眼睛望著無塵,“你說什么?金子的母親……”
她猛地靠近無塵,追問,“金子的母親到底是什么身份?”
無塵低聲說,“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你們,可是,我想先確定一下,當(dāng)年把秦小公爺抓去綠柳山莊折辱的幕后者,是不是三公主和蘭妃娘娘?”
沈錦書皺緊眉頭。
無塵的妻子姜瑤歌是三公主和蘭妃的親人,她不知道無塵是站在三公主那邊來幫三公主套話,還是想幫秦仲淵……
無塵看她這樣,心下了然。
他說,“我其實(shí)猜到了,若當(dāng)年綠柳山莊那美人是秦小公爺,那么害他之人必定是三公主,只有三公主恨他入骨!
他又說,“沈姑娘,我知道你因?yàn)槲移拮咏幐枧c蘭妃的姑侄關(guān)系而警惕忌憚,懷疑我目的不純,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們,我是來幫你們對付三公主和蘭妃的!
沈錦書瞇著眼盯著他,“為什么?就因?yàn)樗齻冇锌赡茏尳媚镒员M保全姜家門風(fēng)?”
無塵嗯了一聲。
他說,“我并未見過蘭妃和三公主,也不知道她們是什么樣的人,可單單就從她們對付小公爺?shù)氖侄蝸砜,我就不信她們會放過瑤瑤。一旦某天瑤瑤被人曝光她曾被采花賊玷污過,還為采花賊孕育過一個孩子,我想,心狠手辣的蘭妃和三公主必定會勒令姜伯父清理門戶,不會讓瑤瑤活著牽連她們的清譽(yù)!
沈錦書還是不信他。
沈錦書說,“姜家如今能做這么大的生意完全是仰仗了蘭妃和三公主,若蘭妃和三公主倒了,姜家也會失去靠山,你當(dāng)真會出手對付蘭妃和三公主,牽連整個姜家?”
無塵眼中一片冷然。
他說,“姜家的生意再大,繼承家業(yè)的也是瑤瑤的幼弟,與瑤瑤一介女子有何干系?摧毀蘭妃和三公主,對瑤瑤并沒有什么損失,可是讓蘭妃和三公主活著,瑤瑤卻有可能死在她們手里,你說,我為什么不跟你們聯(lián)手呢?”
沈錦書勉強(qiáng)相信了他幾分。
沈錦書問他,“你想跟我們聯(lián)手,那你能幫我們做什么?”
無塵附在沈錦書耳邊,低聲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沈錦書一開始還很平靜,越聽,她的表情越震驚!
她錯愕地望著無塵。
“你當(dāng)真要這樣做?你不怕身敗名裂不怕千夫所指?”
無塵嗯了一聲。
他眼神堅定,“我已決意如此,還請沈姑娘成全,用血脈果助我。”
沈錦書抿緊嘴唇,眼神復(fù)雜地望著他,“你想對付三公主我能理解,可你跟秦仲淵無親無故,你為什么要這樣幫他?你說你要替他背黑鍋,替他認(rèn)下六年前綠柳山莊那件事,讓他清清白白做人,那你可知道你今后會面對什么?”
無塵淡淡一笑,“無妨,我們家昭昭是藥王谷的繼承人,等這里的事情了了,我跟瑤瑤會陪著昭昭離開京城去苗疆藥王谷,這兒再多的罵名也與我不相干了!
停頓了一下,無塵又說,“至于我為什么要幫秦小公爺,以后你就知道了!
沈錦書盯著他看了好半晌,才再次確認(rèn)道,“你真的想清楚了?你要知道,一旦你替秦仲淵背了黑鍋,今后你可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到時候你想反悔否認(rèn),我和趙桓禹以及秦仲淵也不會再承認(rèn)了,我們會否認(rèn)到底!
無塵平靜點(diǎn)頭,
沈錦書見他心意已決,于是跟他轉(zhuǎn)身離開。
……
晌午。
天香樓是京城最大的一座酒樓,客似云來。
極少出門的秦仲淵跟沈錦書坐在天香樓二樓的包廂里,聽著一樓大堂里賓客高談闊論。
沈錦書看著對面安安靜靜喝茶的秦仲淵。
她擔(dān)憂地說,“等會兒他們說的話可能會很難聽,你……真的要在這兒聽嗎?其實(shí)你不在這兒也不影響今日的行動的,你就坐在家里等著結(jié)果就好了呀——”
秦仲淵握著茶杯的手指一頓。
他抬眸望向沈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