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陸池默默看著她,暗自唾棄了一會兒,強忍著心頭的不舍,稍稍后退了一步,有些狼狽地自己捂住了鼻子,看到指尖的殷紅的一團(tuán)……頗有些無地自容,枉他自詡君子,原來竟這般內(nèi)心這般骯臟齷齪。
忽然好嫌棄自己!
“好些了嗎?”施伐柯不知看著十分正人君子的陸公子此時心里正在想些不可描述的念頭,仰頭望著他,一臉緊張地問。
“無礙!标懗剌p咳一聲,端著一張美如冠玉般的臉道,表情可以說十分的嚴(yán)肅正經(jīng)了。
“那便好。”施伐柯見他鼻血果然止住了,總算吁了一口氣,心有余悸道:“怎么會無故流鼻血這般嚇人,不如找個郎中診診脈吧!
“不必,已經(jīng)沒事了。”陸池擺擺手,略有些不自在地轉(zhuǎn)移了話題,“你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這樣一提,施伐柯一下子又想起了自己的來意。
“嗯……是有些事情!笔┓タ乱贿呎f著,一邊試探著看了他一眼,道:“我昨日收到了朱家的請?zhí)。?br>陸池捂著鼻子有點不在狀態(tài),反應(yīng)便慢了半拍,下意識問了一個傻問題,“哪個朱家?”
“……銅鑼鎮(zhèn)還有幾個朱家啊?”施伐柯抽了抽嘴角,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他,“你真的沒事嗎?”
陸池這次回過味來了,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他看了施伐柯一眼,忽然意識到先前她也許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喚了她“阿柯”,這才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吧……這么一想,整個人都黯淡了下來。
“沒事!彼嬷亲,甕聲甕氣地道。
這大起大落的心情讓他一時有些受不住,不過……這是不是也可以從側(cè)面說明阿柯如今對他已經(jīng)不設(shè)防了?陸池頗有些不是滋味地自我安慰著想。
“你不問我朱家為何給我下帖子嗎?”施伐柯又道。
“哦,為何?”陸池怕她又來糾纏他為何流鼻血這樣的問題,從善如流地問。
只是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這會兒他大概已經(jīng)想明白了施伐柯今日的來意,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朱夫人回心轉(zhuǎn)意了,想托我問問這門親事可還做得!笔┓タ抡f著,仔細(xì)看了陸池一眼,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來,可令她失望的是,陸池的表情淡淡的,毫無波瀾。
“那門親事不是早已經(jīng)作罷了么。”陸池表情十分寡淡,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兩個字。
他日盼夜盼的,好容易盼到了想見的姑娘,結(jié)果這姑娘一門心思想給他說媒,他這糟心事該和誰說去?
而且,朱家怎么又盯上他了?
不過,不管朱家又想鬧什么幺蛾子,他都是半點興趣也沒有的。
“朱夫人回心轉(zhuǎn)意了嘛……”
“那是出爾反爾!标懗亓x正辭嚴(yán),一臉正氣地道。
“說親而已,哪有那么嚴(yán)重,不必如此小題大做啦,而且說親說親,就是多說說才能成親嘛!笔┓タ履贸鲆粋媒人的專業(yè)素養(yǎng),賣力勸解。
她不賣力勸解還好,這一賣力勸解,陸池終于被氣著了。
這一氣,就有些頭暈眼花起來,連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施伐柯見他面色不對,立刻又有些緊張了起來,“陸公子,你沒事吧?”
“無礙!标懗匾а辣某鰞蓚字。
“可是你先前流了這樣多的鼻血,當(dāng)真不需要找個郎中看看嗎?”施伐柯又關(guān)切地問。
陸池恨不能把流鼻血那件糗事立刻抹去,可是眼前這姑娘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幾乎有些咬牙切齒地微笑著道:“在下身體康健得很,不必?fù)?dān)心!
“那為何無故流鼻血呢?”施伐柯仍是不放心。
“……大概是春日氣血太過旺盛,又也許是昨日吃了些大補之物!标懗匦θ菸⑽斄蚜艘幌,勉強維持住了微笑的表情。
“可是陸公子……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呢!笔┓タ驴粗n白得有些不太正常的面色,有些遲疑地道。
“怎么會,在下身體向來康健!标懗匦闹幸粍C,微微挺直了脊梁,強調(diào)道。
畢竟,當(dāng)一個男人中意一個女人的時候,總喜歡在她面前展示出自己強悍的一面,他可不想她誤會他是個病懨懨的身子。
但不知為何,他感覺有些暈眩,腦袋莫名沉重起來,身體輕飄飄的,不由自主地又晃了一下。
施代柯見狀,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陸池感覺到她扶上來的小手,心中的郁結(jié)一下子減了大半,雖心中蕩漾,但是男女授受不親,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若是這一幕傳到了她爹和三個哥哥的耳朵里,日后他再想接近阿柯只怕就越發(fā)的困難重重了吧,畢竟先前讓阿柯喝醉的罪魁禍?zhǔn)滓彩撬瓰榱送炀茸约涸诎⒖赂改感珠L面前岌岌可危的形象,為了他們的來日方長,陸池十分君子地輕輕推開了她的手。
誰料這一推,竟沒推開。
“別鬧!笔┓タ屡拈_他的手,越發(fā)的扶緊了他。
“唔,男女授受不親……休要壞了你的名聲!标懗厝套⊥蝗缙鋪淼臅炑#嗫谄判牡。
施伐柯見他面色不對,伸手一摸他的額頭,入手滾燙,氣得罵道:“你這酸書生,都什么時候了還談男女授受不親!”
陸池被她罵得有點懵,呆呆地看著她,“怎……怎么了?”
“你生病了自己都不知道嗎?!”
“怎么會,在下身體向來康健。”陸池頂著暈眩,十分自信地道。
他娘說他從小就皮實,從來沒有生過病呢。
“……”看看你的臉色啊!這是哪來的自信?
施伐柯懶得再同他多費唇舌,徑直將他拖去了醫(y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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