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氣氛正好的時候,突然,“咔嚓”一聲響。
一把小剪子冷不丁伸出來,剪斷了陸池手中那根連著紙鳶的線,然后……那只飛得最高的紙鳶便徹底晃晃悠悠地飛走了……
“。 笔┓タ麦@叫一聲,“我的紙鳶……你做什么!”她瞪向那剪了她紙鳶的罪魁禍?zhǔn),然后愣住了,便見足有五六人站在她面前,個個膀大腰圓,為首那人卻是個精瘦的樣子,右邊臉上有條蜈蚣般的大疤痕,一笑起來,那條蜈蚣便似活的一般扭動起來,一看便知絕非善類。
簡直是把“壞人”兩個字刻在了臉上呢。
“那等簡陋的紙鳶丟了有甚可惜的,小娘子叫聲哥哥來聽,哥哥給你買更好的啊。”疤臉男人“咔嚓咔嚓”地動了動手中的剪子,調(diào)笑道。
這是……在調(diào)戲她?
施伐柯一臉驚奇的瞪大了眼睛,長這么大還從未有人膽敢調(diào)戲她呢,這著實是個極新奇的體驗,她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你為何隨身帶著剪子?”
還是小姑娘常用的繡花剪子呢,這是什么癖好啊,現(xiàn)在的壞人都這么奇怪的么。
疤臉男人的臉抽動了一下,似是有些惱羞成怒,一旁的陸池見狀,忙一把將施伐柯拉到了自己身后護(hù)著。
“喲,這小白臉跟兔兒爺似的,干啥?還想英雄救美不成?”疤臉男人見狀,忽地哈哈大笑起來,他身后那些膀大腰圓的漢子也十分捧場,一個個笑得前仰后合的。
“英雄救美”四個字一下子讓施伐柯回過味來了,三哥這是從哪兒找來這些人啊……這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她差點都當(dāng)真了。
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許是焦嬌之前趕人的本事太強悍,又許是她放紙鳶太投入,不知不覺竟是和陸池跑到了一處僻靜之地,這個時候四周圍除了她和陸池,以及眼前三哥找來的這些人,竟是沒有旁人了。
她先前還以為三哥找來的這些人會因為場地不符合要求而放棄計劃呢……結(jié)果竟然這般見縫插針地尋到了機會啊。
還真是敬業(yè)呢。
“你們想怎么樣?”陸池將施伐柯護(hù)在身后,看向那疤臉男人,道。
“何必如此緊張,我只是尋這漂亮的小娘子說說話,你這小白臉休要礙事!卑棠樐腥瞬荒蜔┑卣f著,抬手便要推開他。
陸池一把握住了疤臉男人的手腕,“光天化日,你們這般囂張,難道不知道附近有捕快巡邏么?”
“嗬,老子就說平生最恨男人長得一副娘娘腔的樣子,廢話恁多!卑棠樐腥艘话阉﹂_了手。
一旁的施伐柯聽了這話有些不大爽快,你尋釁就尋釁吧,干嘛拿言語來攻擊別人,當(dāng)下探出頭來嘲諷道:“你自己拿個繡花剪子還說旁人娘娘腔!
疤臉男人聞言,眼角一抽,“你說什么?”
“我說你自己長得丑,還不許別人長得好看?你這么霸道你娘知道嗎?”施伐柯哼了哼。
疤臉男人的臉一下子扭曲了。
陸池嘴角翹了一下,將那冒出來的腦袋又推了回去。
疤臉男人氣瘋了,卻是顧忌著什么似的沒有對著施伐柯動手,而是上前對著陸池便是一腳。
陸池眼神微微一閃,隨即一副閃避不及的樣子,被當(dāng)胸踹了一腳,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施伐柯一愣,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陸公子你怎么樣?”
陸池?fù)u搖頭,安撫她,“我沒事!
雖是這么說,嘴角卻是溢出一絲血來。
施伐柯見狀,怒氣沖沖地扭頭對那疤臉男人道:“你下這么重的手做什么!”
疤臉男人氣極反笑,“這就叫重啦?給我打!”
“老大,打……打誰?”膀大腰圓的幾個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問。
“打那個小白臉,仔細(xì)不要傷著了這細(xì)皮嫩肉的小娘子!卑棠樐腥霜熜α艘幌,道。
施伐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慌,便要撲過去,卻被疤臉男人一把拽住了,“小娘子莫慌,好好兒看著!
眼見著陸池被幾人圍在當(dāng)中,已經(jīng)狠狠挨了幾下,施伐柯一下子紅了眼圈,早把什么要試他一試的念頭拋到了九霄云外,“快住手!快住手!”她扭頭瞪向那疤臉男人,“快讓他們住手!”
疤臉男人陰森森地笑了一下,“急什么,這才哪到哪!
施伐柯急得拼命掙扎起來,眼睜睜看著陸池挨打,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遠(yuǎn)遠(yuǎn)的,幾株彤云密布般的垂絲海棠的后頭,站著兩個人,一個長著一副老實巴交的面孔,另一個不是旁人,正是賀家喜餅鋪子的少東家,賀可咸。
“賀大爺,差不多行了吧?”看似老實巴交的男人偷覷了賀可咸一眼,試探著道。
賀可咸冷眼旁觀,沒有開口。
“您玩真的啊?不是說只是試一試那陸秀才的身手么?我看他應(yīng)該真的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急什么,總有人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唉!我能不急么,您看看施姑娘都快哭了,回頭要是真把她給惹哭了,被她那爹和三個哥哥知道,我還能在銅鑼鎮(zhèn)混么,這是要命的買賣啊!
“你們干的不就是要命的買賣么!辟R可咸不咸不淡地道。
“瞧賀大爺您說的,我們可是從良很久了,現(xiàn)在也就是走走鏢混口飯吃!遍L著一副老實臉的男人義正辭嚴(yán)地道。
賀可咸隨手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銀錠子扔給他。
“謝賀大爺賞!崩蠈嵞樀哪腥艘话呀幼。阎樞Φ,“我查過他了,奇怪的是只知道他是嵐州人,其他什么也查不出來,仿佛憑空冒出來的一般,秀才身份倒是不假!
賀可咸瞇了瞇眼睛,望著遠(yuǎn)處那急得直跳腳的蠢丫頭,又想起了那日她上門來說親時說的那些混帳話。
“陸公子并不是什么來歷不明的人,他是嵐州人,父母雙全,家中還有一位兄長,他有功名在身,是個秀才呢!
“年輕,長得好看,還前途無量,而且樂于助人,性格也十分不錯。”
簡直快把那書生夸成一朵花了,聽著刺耳得很。
那日他問,“長得好看?比我還好看?”
“嗯,比你好看!
哼。
一旁,那老實臉的男人正美滋滋地摩挲著手中新得的新錠子,便聽那位賀大爺冷不丁幽幽地問了一句……
“我與那書生,孰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