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端起茶杯,捧在手里,然后看向了老姜。
老姜則是拿出了剛剛贏凌游的那包煙,抽出一支點(diǎn)燃,吸了一口,吐出一縷煙霧說道:“我想起你是誰了,剛剛給你們泡茶的時(shí)候,我也猜到了你來的目的,有話,還請直說吧!
說罷,老姜眼神犀利的看向凌游,補(bǔ)充道:“凌副市長!
凌游淡淡一笑:“老爺子睿智,以這種方式找到您,是我唐突了。”
老姜一邊吸著煙一邊擺了擺手道:“你就是隨便派個人來,把我?guī)У侥愕霓k公室,我也找不到地方說個一二三,也就是因?yàn)槟阌昧诉@種方式,我才把你請到家里,客氣的話,不用說了,我是個老黨員了,道理都懂,城西棚戶區(qū)的事,我挑明了和你說吧,我解決不了!
凌游看向了老姜,思慮片刻,然后說道:“您要是都解決不了,就沒人能解決了。”
這老姜全名姜福年,今年七十多歲,身體卻很健朗,老伴于三年前離世,膝下有個女兒,在南方工作,是個地地道道的嘉南人,解放前就出生在嘉南的城西地帶,那時(shí)候的城西棚戶區(qū),是嘉禾區(qū)的管轄地區(qū),當(dāng)時(shí)的嘉禾區(qū),還是嘉禾鎮(zhèn),所以棚戶區(qū)那一帶,名為城西村,后來,經(jīng)過幾次整改,城西村就直接歸進(jìn)了嘉禾區(qū),從農(nóng)村變?yōu)榱顺擎?zhèn),成為了城西社區(qū)。
而這老姜一直工作在這里,年近四十歲才入黨,后來一直工作在城西村,五十二歲的時(shí)候,當(dāng)了城西村的村支書,一直到年近六十歲退了下來,所以這個人,在城西這一帶的聲望,是極其高的,無論年老的還是年輕的,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這也是為什么凌游親自找到這姜福年的原因。
老姜聞言輕笑了一聲,然后說道:“我都搬離城西快十年了,誰還記得我這個老家伙啊,平日里,我也不愿意回去!
老姜說著,臉上的表情,明顯帶著一絲抱怨的意味:“這幫人,現(xiàn)在就鬧吧,早晚得吃個大虧!
凌游聞聽此言,便順著話茬問道:“姜老,我不太清楚,您當(dāng)時(shí)為什么離開城西,難道,這期間有什么隱情?”
老姜聽后沒有說話,仿佛陷入了沉思,眼看著手里的香煙燃盡,手指處已經(jīng)感受到了灼熱,這才回過神來,借著未熄的煙蒂,又抽出來一支煙放在嘴邊,然后又手中的煙蒂將其點(diǎn)燃。
凌游見狀,將煙灰缸又向老姜的面前放了放,沒有急著催問,安靜的等著老姜的回應(yīng)。
就見老姜吸了幾大口煙之后,這才緩緩開口道:“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今天你不提起來,我早就忘了!
沉吟片刻,老姜還是回憶了起來。
那一年,是老姜任村支書的最后一年,同樣,也是因?yàn)槌隽诉@件事,老姜才在任期未滿的時(shí)候,和上級部門提出自己身體不佳,遞交了辭去村支書一職的報(bào)告。
在那個時(shí)期,流行下海熱潮,不乏有年輕人不遠(yuǎn)千里奔赴南方的經(jīng)濟(jì)特區(qū)打算在外干出一番事業(yè),掙得一方天地,當(dāng)然,西城村也不缺這樣的年輕人。
年輕人走了一茬又一茬,都被南方的繁榮吸引了過去,可俗話說,雞窩里也不乏飛出金鳳凰,果然,西城村一個叫劉建江的年輕人,在南方掙了第一桶金,拿著這筆錢,便回到了嘉南,回到了這個他土生土長的西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