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祖謙看著凌游,久久沒有說話,這一刻,他看凌游的眼神變了,從試探,變?yōu)榱诵湃巍?br>
一支煙燃盡,岳祖謙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隨即嘆息道:“桃林這個地方,遠(yuǎn)沒你想的那么簡單,關(guān)系網(wǎng)盤根錯節(jié),各股勢力都擰成一股股繩,坐在這把椅子里,你我代表著桃林,離開這把椅子,走出去,卻是小官成虎啊!
凌游聞言先是點頭表示認(rèn)同,可隨即卻抬頭看向岳祖謙說道:“有虎,打虎便是!
岳祖謙呵呵一笑,搖了搖頭:“凌市長年紀(jì)雖小,口氣卻著實不小啊!
凌游聞言浮了浮嘴角,隨即轉(zhuǎn)身一指自己辦公桌上的兩面紅旗說道:“我只能說,在這兩面旗幟之下,是龍的,需要盤著,是虎的,需要臥著。”
岳祖謙聽到凌游這話,也回頭看了一眼,當(dāng)重新注視凌游的時候,就聽凌游目光堅定的說道:“自古,我們就有藏龍臥虎之說,不過,龍翔潛底,需要布雨為民,虎嘯山林,需庇佑一方!
“可是如果!绷栌晤D了一下,語氣中底氣十足的說道:“如果那龍,是危民之龍,我可化為魏征,那虎,是害民之虎,我亦可化身武松!
說罷,凌游收回了剛剛目光中的精芒,又淡淡說道:“我原本想,桃林的落后,只是需要機(jī)會,需要經(jīng)濟(jì)的促進(jìn),可現(xiàn)在看,桃林的貧窮,是因為有人掐著經(jīng)濟(jì)發(fā)展的脖子呢。”
岳祖謙被剛剛凌游的幾句話,驚得出神,他沒想到那個平日里看起來謙虛沉穩(wěn)的凌游,今天能道出這么一番話,可卻被凌游的言論,不覺中,燃起了那沉寂已久的心。
片刻后,岳祖謙說道:“之前,你總試探我,胡忠告狀,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今天,我和你交個實底,有。”
凌游聞言看向岳祖謙的眼睛,岳祖謙也對視著凌游說道:“那個人,就是我!
凌游聽后,不覺意外,因為他早已對岳祖謙產(chǎn)生了懷疑,這才幾次三番的試探岳祖謙。
看到凌游的反應(yīng),岳祖謙卻有些驚訝,不過想了想,岳祖謙也就想通了:“也對,你是個聰明人,我說與不說,在你心頭,也不過就是這層窗戶紙,戳破或不戳破罷了。”
頓了一下,岳祖謙說道:“你應(yīng)該會覺得,我是在給你上眼藥吧,讓你上任當(dāng)天,給你出了這么一個難堪的局面,你就算記恨我,也是應(yīng)該的!
凌游聞言則是一搖頭:“我還要謝謝岳書記你呢。”
“哦?怎么講?”岳祖謙不解的問道。
凌游回道:“因為,我和您一樣啊!
在岳祖謙不理解的眼神中,凌游起身踱了兩步后,轉(zhuǎn)頭說道:“都是希望,這桃林市,能夠盡早海晏河清,有些丑事,早些拿到臺面上,總比打啞謎要好!
岳祖謙聽后也站了起來,隨即說道:“凌市長,我現(xiàn)在知道了,組織上選你過來,究竟為何了!
又俯身拿起茶幾上的毛巾,岳祖謙擦了擦之后,隨即對凌游說道:“我在桃林,早就是個空殼子了,幫不上你太多,不過,只要你有需要,隨時找我!
將手里的毛巾放下之后,岳祖謙又道:“想把這事查明白,澄園那關(guān),還是得先過。”
“澄園?”凌游疑惑的問道。
岳祖謙見凌游的表情,便不解道:“韓霖沒和你說過?”
頓了一下,岳祖謙便說道:“澄園的當(dāng)家人,姓桑。”
說罷,岳祖謙轉(zhuǎn)身便朝外走去,拉開辦公室的門,岳祖謙頓了一下腳步,想要再說些什么,可卻咽了回去,開門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