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想了想,隨即說道:“夠用了!
說著,便邁步走了進去。
進入稽留室之后,凌游就看到了多日未見的陶湛生,此時正穿著一件灰色短袖,坐在審訊椅上閉目養(yǎng)神,頭發(fā)長了許多,兩腮的胡子也好似幾日沒有刮過了。
凌游邁步走了過去,陶湛生聽到腳步聲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可當看清對面的來人是凌游時,陶湛生立馬眼睛瞪的老大:“凌游?”
凌游聞言一笑:“陶副市長,好久不見了!
陶湛生看了看凌游,又看了看稽留室的門,隨即問道:“你來做什么?看我的笑話?”
凌游輕聲一笑:“你的笑話,也并不是很好看,我還沒有那么多的閑情雅致!
“那你來做什么?”陶湛生瞇縫著眼睛看著凌游。
凌游將一把椅子拎了過來,在距離陶湛生三步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將右腿搭在左腿上之后,看向陶湛生說道:“我昨天,去了澄園!
聽到澄園二字,陶湛生果然神情一滯,可轉眼又恢復了平靜。
凌游見狀,便知道陶湛生肯定是和澄園有所聯系的,于是心里也就更加有了底。
“澄園?你是說,桑老的那個澄園?聽說過,沒去過!碧照可朴苹氐馈
凌游輕聲一笑:“那我倒是要敬佩陶副市長你了,據說,這桃林但凡有點實權的官,上任后,都要去澄園拜上一拜,你陶副市長卻只是聽說過,沒去過,可見陶副市長的鐵骨錚錚啊!
陶湛生聞言沒好氣的看向凌游:“凌游,你少在這陰陽怪氣,你若真是錚錚鐵骨,去澄園做什么?大家都一樣罷了。”
凌游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大家都一樣,都有一顆進步的心,可有些人進步,踩的是巨人的肩膀,但你陶湛生就不同了,踩在普通人的尸體上往前走,有今日之結局,你也實屬活該!
“你什么意思?”陶湛生不服氣的說道。
話音剛落,凌游便接話道:“之前去討薪的那個民工胡忠,死了!
“死了?”陶湛生立馬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凌游。
“死了!绷栌味⒅照可难劬φf道:“騰發(fā)建筑的車撞死的!
頓了一下,凌游又道:“騰發(fā)建筑的負責人張新健說,騰發(fā)建筑,平日里是你照顧的。”
“放屁,他們老張家,仗著是桃林的坐地戶,他本家五叔又是澄村的村支書,什么時候給過我面子?”陶湛生還是有著警覺性的,說罷,便盯了凌游片刻后,笑了起來:“凌游,你詐我?”
凌游聽后心頭一喜,于是便追問道:“你是說,張新揚張新健兄弟的五叔,是澄村的村支書?”
陶湛生的語氣開始有了躲閃:“我什么也沒說!
凌游聞言不屑的一笑:“陶副市長,說出來的話,再咽回去,可就沒勁了!
凌游說罷,陶湛生開始裝起了傻,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凌游這時站了起來,一邊在地上背著手踱步,一邊說道:“我知道你沒什么在乎的,包括你的妻子,你的兒子,你都不放在心上,你這樣自私的人,除了眼前的利益和手里的權利,也沒什么值得你在意的,但話說回來,陶湛生,你真覺得,這樣值得嗎?看著外面的人,把臟水一股腦的潑在你這個沒有了利用價值的人身上,讓你扛著本不該你抗下的罪名,他們卻逍遙法外,你當真覺得心里痛快?”
聽到這話,陶湛生的喉嚨明顯涌動了一下,可依舊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