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微微點頭,他理解劉浮生的意思,自己畢竟是聯(lián)邦代表團的前任負責人,這個身份,有點價值。
史密斯低頭看去,紙條上寫的,都是聯(lián)邦金融,科技,乃至媒體圈子的知名人物,劉浮生是想通過他的嘴巴,散播出消息,為可信度背書。
史密斯正色道:“劉先生,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把咱們剛才溝通過的內(nèi)容,全都告訴他們的。”
劉浮生笑道:“感謝史密斯先生的幫助,如果克萊爾女士得知,你在談判馬上開始的時候,與我單獨談了這么久,她心里一定會很忐忑,很混亂!
說著,劉浮生站起身,走向門口。
離開之前,他轉(zhuǎn)頭對史密斯說:“談判期間,你就在這里休息吧,你不出現(xiàn),比出現(xiàn)更讓克萊爾抓狂!
咣當。
休息室的門,重重的關(guān)上了。
史密斯呆呆地看著門口,心想:這個東方人,真是太狡詐了,他對人性的把控,精準到令人畏懼,克萊爾那個蠢貨,一定會輸?shù)谋任腋鄳K。
……
此時,克萊爾的心情很糟糕。
她在前往談判會議室的路上,得知史密斯與劉浮生秘密碰面的消息,當場就炸了。
“史密斯這個王八蛋,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窩囊費,他這是叛變,他應(yīng)該進監(jiān)獄!”
克萊爾歇斯底里的咆哮聲,回蕩在空曠的走廊里。
聯(lián)邦代表團集體沉默了,他們都知道,史密斯叛變,意味著什么。
那家伙可是前任代表團的負責人,克萊爾來了之后,他確實處處受到排擠,可也全程參與了,談判策略的制定啊。
“長官,我們的談判計劃,要不要推遲一下?”
有一名助理,湊過來問道。
克萊爾沒說話,另一名工作人員就跑過來說:“長官,東方的代表團已經(jīng)進入會議室了,那些被允許入場的記者,也都等待著拍攝我們會晤的鏡頭呢!
克萊爾臉色發(fā)黑,其余的談判團成員,也都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
東方的代表迅速進去,顯然對談判,擁有足夠的信心啊。
“走吧,我們都走到門口了,難道還能回去嗎?”
克萊爾黑著臉說了一句,隨后邁開腳步,走向會議室的大門。
當他們進屋時,劉浮生正率領(lǐng)東方的代表團,笑呵呵的接受著,各路記者的采訪。
“我相信,這次談判一定會取得理想的結(jié)果,我們和聯(lián)邦,都是當今世界,最負責任,最有擔當?shù)膰,尤其是?lián)邦方面,這么多年以來,一直勤勤懇懇的管理著別人家的事情,甭管結(jié)果如何,都能稱作任勞任怨,就算被誤解,被謾罵,都毫無怨言……這樣的國度,值得人尊重啊。”
那個記者越聽越不對勁,他皺著眉說:“劉先生,您剛才這些話,是不是在批評聯(lián)邦,干涉別國的內(nèi)政?”
劉浮生笑道:“大家別誤會我的意思,我可沒說聯(lián)邦喜歡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到處秀存在感,更沒說過他喜歡恃強凌弱,欺負小國,我的意思是,全世界所有國家,都應(yīng)該向聯(lián)邦學習,先管好自己的事,再去管聯(lián)邦的事,畢竟聯(lián)邦的事情太多了,我們應(yīng)該替它分憂,別讓它疲于奔命。”
聯(lián)邦記者:“……”
東方的記者們,臉上都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這位代表團的劉團長,說話總會爆出金句,采訪他可太有意思了,一點都不擔心新聞的傳播性。
那記者還想再問幾句,就聽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女聲。
“劉先生,你口氣不小啊,自己國家的事情都沒有管好,就想管聯(lián)邦的事了?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對聯(lián)邦進行公然挑釁嗎?”
說話的,正是黑皮克萊爾。
她認為代表團的氣勢有點弱,必須抓住機會,狠狠地打擊一下劉浮生,給聯(lián)邦這邊掙回一點顏面。
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克萊爾的身上。
劉浮生呵呵一笑說:“這位女士,我看你印堂發(fā)黑,最近應(yīng)該有很多事,都不太順利吧?你說我公然挑釁聯(lián)邦,這個帽子扣的,實在太大了啊,不知道我哪句話得罪了你,讓你這么大的火氣?”
“……”
克萊爾當然能聽懂“印堂發(fā)黑”是什么意思,她心頭的怒火,瞬間就爆表了。
作為“毒舌”稱號的持有者,克萊爾嘴上的功夫,自然不是吃素的。
“劉先生,你的東方笑話,實在太低級了,我有無數(shù)個可以攻擊你膚色的玩笑,但我不會在這種場合說出來……你剛才口口聲聲說要管理聯(lián)邦的事情,這難道不是公然挑釁嗎?”
劉浮生笑道:“我說說而已,又沒有做過,就把你氣成這樣,如果我真的頻繁對他國內(nèi)政指手畫腳,再非法拘留他國公民,那你還不得氣死?”
嘩。
會議室里,頓時一片嘩然。
目前記者都沒有退場,談判都沒有正式開始,雙方的火藥味,就濃烈的化不開了。
完全可以想象,第二輪談判的烈度,肯定會比第一輪談判更強。
記者們紛紛嘆息,可惜這次談判,他們不允許在場直播了,否則,那就是世界級的重量新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