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浮生思索片刻說:“你準備什么時候出發(fā)?”
王建平說:“隨時都可以,我先去潮江找你吧!
劉浮生笑道:“好,我在單位等你!
一小時后。
劉浮生和王建平,坐在前往海州的車上。
王建平說:“還有一件事,昨天王劍給我打電話,說有個領導最近要去江頭市,你還安排了劉博親自去負責接待工作?”
劉浮生微微皺眉:“王劍說的?”
王建平笑道:“是啊,這孩子從燕京到粵東,人生地不熟,只有我們王家作為依靠,所以和我走的近一些也很合理吧?”
劉浮生搖頭道:“主要這件事,我剛跟劉博講過,這個劉博也太口無遮攔了,我還告訴他,事情要保密呢。”
王建平點頭道:“既然要保密,我就不問了,待會兒我也會給王劍打電話,讓他保守秘密。”
劉浮生笑了笑說:“其實對你來講,這也不算什么秘密,那個領導是部隊系統(tǒng)的,今天或者明天,你肯定能得到消息。”
王建平疑惑道:“難道這事和我也有關系?”
劉浮生說:“具體什么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頓了頓,他轉移話題道:“王參謀長選擇今天去海州,是最聰明的,因為你一次性就能解決兩個問題。”
王建平笑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
謝帥紀念館。
兩人趕到時,發(fā)現不僅王教授在,就連謝大先生和謝澤華也在這里。
王教授對劉浮生的態(tài)度非常親切,可是,當他看見王建平,臉色頓時沉下來了。
謝澤華見狀,在旁邊打圓場說:“今天一次小聚,竟然高朋滿座,劉省,王參謀長,快快請坐,一起喝杯茶!”
今天是謝盛臣親自泡茶,用的也是潮江的功夫茶具,只有三個杯子。
謝盛臣慢條斯理的燙杯,分茶之后,自己拿起一杯笑道:“小劉是熟客,小王第一次登門,這杯茶,我陪你們喝,沒意見吧?”
功夫茶只有三個杯子,無論來多少客人,都是這三杯茶。
劉浮生和王建平,全都沒有意見,王惟德教授卻冷哼一聲說:“老哥哥,有些事情,不是含糊就能蒙混過關的,如果他喝了這杯茶,我可就不喝了!
王教授是研究學問的,說話卻很刁鉆,表面上說的是,不與王建平一起喝茶,實際上,最厲害的還是那句“老哥哥”。
謝盛臣是在場所有人中,輩分最高的一個,正常來講,他是謝振生的叔叔,謝澤華的爺爺,可是論年齡,王教授也不比謝盛臣小多少,所以,他稱呼“老哥哥”沒什么毛病。
如此一來,王教授就比王建平大了一輩,要知道王家的族譜上,他們可是平輩的。
王教授這句話的意思,擺明了當面斷絕和粵東王家的關系,不再認王建平這個族弟了。
王建平臉色一僵,伸出去拿茶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謝盛臣對此毫不關心,只是慢悠悠的拿起自己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
謝振生笑道:“王教授,剛才你還對這茶葉贊不絕口,如果不喝,多可惜啊!
王教授沉著臉說:“茶葉雖然好,卻也要跟對的人喝才行,與大先生喝茶,清水也有香味,與反復無常的小人喝茶,仙露也和泔水差不多!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建平自然不能裝聾作啞。
他拿起茶杯笑道:“堂哥,我……”
王建平打斷道:“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我們只是同姓,卻不是一路人!
王建平苦笑一聲:“無論堂哥怎么想,咱們終究血脈相連,今天我到這里,一則拜訪謝老,二則也是知道堂哥在,專門向你賠禮道歉的。”
王教授冷笑道:“不敢當,我區(qū)區(qū)布衣白丁,哪里受得起你這種大人物道歉?你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找我?guī)兔辈斓匦,又差點把我送進監(jiān)獄里去,還要給我扣上賣國的帽子……如今屈尊致歉,是不是想害死我。俊
眾人全都滿臉驚愕,想不到搞學術的,罵人也這么狠。
茶室里陷入一片安靜,這是王家的事,其他人不好干預,只能在一旁觀看。
王建平干笑道:“堂哥,我承認那件事是我辦錯了,但其中也有緣由。”
王教授說:“我當然知道有緣由,你擔心我深入調查明光市礦難,讓你的狐朋狗友露出尾巴,我只是想不通,后來你怎么又開始裝好人了?”
王教授不知道王建安的存在,以為此前害他的,也是眼前這個王建平。
王建平苦笑道:“我那時候被小人蒙蔽,現在已經幡然悔悟,想著彌補以前的過錯,要不然,今天也不會求劉省帶我到這里!
王教授沉吟不語,這話確實說得過去。
王建平繼續(xù)說道:“堂哥,咱們終究是一家人,你就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王教授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再說什么,實質上,他本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
如果王建平一味地解釋或者顧左右而言他,王教授不一定會消氣,可是對方上來就承認錯誤,還擺出誠懇地態(tài)度祈求原諒,王教授就有點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