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咱們?yōu)槭裁辞笱┌?雪是什么啊?”祭祀大典上,殷雪拉著殷陽的手,好奇問道?br>
“要叫皇兄。”殷陽故作老氣的糾正道。
旋即,他解釋道:“雪者,晶瑩剔透,乃祥瑞之兆!
“若是雪來國,能下一場大雪,必將舉國歡騰,士氣大漲,銳不可當(dāng),逢戰(zhàn)必勝!”
說到此,他神色一黯。
就連他,也從未見過雪。
“瓷人哥哥一定見過雪吧?”殷雪大眼睛閃啊閃。
“他啊。”殷陽看向城西方,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該見過,他和我們不一樣,他不屬于這里!
“咳咳。”兩人的父親,也就是當(dāng)朝國君,殷永安故意咳嗽兩聲,示意二人別開小差了。
大典就要開始了。
殷陽殷雪兩兄妹,立馬閉嘴,專心參加大典。
祭祀大典同時也是求雪大典。
先是祭拜祖宗,后是求雪,有道士頂著烈日,設(shè)壇作法,卻連雨都沒求來,有學(xué)士對天講經(jīng),口干舌燥,嘴皮破裂,依舊以失敗告終。
最后,以一曲雪女輕舞收尾,所謂雪女,是雪來國特殊的職位,只為求雪而生,且說那雪女一曲舞畢,竟還真有些用,原本烈日炎炎的天空,竟一點(diǎn)點(diǎn)暗沉了下來,裹上一層厚厚的烏云,空氣中多了一絲涼意。
好似下一秒,就要有雪花飄落似的。
全國百姓,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天空。
滿眼期盼。
最后,卻唯有失望。
還是失敗了,烏云很快褪去。
這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就這么結(jié)束了,心情莫名低落。
殷陽眼眸深處隱隱閃動,一個念頭,在他心頭生出。
時間流逝。
很快,一年便過去了。
李長笑的瓷鋪,生意還算不錯,隔壁街的大娘,夸他手藝明顯比上一年好了很多,還偷偷勸他,價格可以漲上一漲,不然哪來的錢娶老婆?
李長笑笑著搖頭,說他燒瓷可不是為了錢財,而且就算如此,他如今還是攢下了不少錢,每天的酒肉飯錢,是不用愁的了。
這一年的雪浴節(jié),殷陽與殷雪兩兄妹,又過來了。
一年不見,似乎到了長個子的年齡,兩兄妹都長高了不少,殷陽十一歲了,完美繼承了父輩的英俊,甚至尤有勝之,殷雪九歲了,眼睛靈動,眨啊眨,就這么看著瓷鋪老板。
這一次,殷陽與李長笑說了很多,他說他長大了,能為父親分擔(dān)了,他想去尋雪。
殷雪聞言一愣,哥哥這番話,她可從未聽他說過。
李長笑拍了拍殷陽的肩膀,告訴他,路要慢慢走,他可以再等兩年,如果兩年過去了,他決心沒有改變,那便去尋雪。
殷雪連忙點(diǎn)頭,她可不希望,哥哥離她而去。
殷陽沉思片刻,聽取了李長笑的意見。
兩年后。
兩兄妹又來了那間瓷鋪。
這一年,殷陽十三,殷雪十一。
殷陽執(zhí)意遠(yuǎn)去尋雪,殷雪反對,她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尋雪,雪有什么好的?
殷陽說,雪乃祥瑞,既然雪來國下不了雪,那他便親自去尋,他要將雪帶回雪來城,到時候,讓妹妹也能見到雪。
兩兄妹在瓷鋪里吵了一架。
或許二人都沒意識到,他們潛意識中,已經(jīng)將這間瓷鋪,當(dāng)成了最放松之地。
在這里,他們不是皇子公主,而是喜歡瓷人,喜歡浪漫故事的普通孩子。
雪來國的君王殷永安,也早便知道這間小瓷鋪的存在,私下來接觸過幾回,李長笑打消了他的疑慮。
兩兄妹的第一次吵架,鬧得不歡而散,殷雪眼睛通紅,屈膝抱著腿蜷縮起來抽泣,殷陽欲言又止,最后卻沉默不語。
第二天。
殷陽還是離去了,尋雪去了。
一年后。
長高了許多的殷陽,抱著一個厚厚的鐵皮盒子,還未進(jìn)城,便高聲呼喊:“我找到雪啦!”
“我找到雪啦!”
“我還帶回來了哩!”
他興高采烈,一路邊跑邊喊,惹來不知多少百姓圍觀。
他卻是直奔皇宮,跑到妹妹的寢宮,當(dāng)初臨出發(fā)前,他承諾要讓妹妹,也能看到雪的模樣。
一年未見,十二歲的殷雪,褪去了少許稚氣,多了幾分少女獨(dú)有的青春洋溢。
得知皇兄遠(yuǎn)歸而來,她自然是欣喜萬分,卻又為一年前的事情,感到生氣,故不肯待見,只是少女心性,終究柔軟,那殷陽皇子僅敲門片刻,她便忍不住開門去了。
殷陽打開鐵皮盒子。
臉上的光芒,瞬息斂去。
哪里還有什么雪花,那鐵皮盒子里,只余下一攤還未干涸的水跡。
“雪呢?”
“我的雪呢?”
殷陽瞳孔微縮,不敢置信,他分明便將雪花,塞滿了整個鐵皮盒子了!
一路上,他馬不停蹄。
飛奔而來。
就為讓妹妹也看一看雪。
結(jié)果……
他十分難受,反倒是殷雪,安慰起了皇兄。
殷陽不死心。
這成了他的一個心結(jié)。
既然外地的雪,帶不進(jìn)來,那他便自己造雪。
他開始嘗試各種辦法,整日沉溺于實(shí)驗(yàn)當(dāng)中。
好不容易,等待哥哥歸來,卻又收到冷落的殷雪,別提有多難過了。
一晃,便又是一年。
這一年。
還不待殷陽發(fā)明出雪。
雪來國便陷入了戰(zhàn)亂,原因是雪來國北方,有一個火山國,那里物資匱乏,環(huán)境惡劣,每隔十余年,便會有火山噴發(fā)。
而每到那時,火山國便會南下侵?jǐn)_,掠奪物資。
估算著日子。
再過幾年,又要到火山噴發(fā)之日。
火山國再度南下侵?jǐn)_。
只是這一次,火山國似乎受夠了那火山,也不再滿足于侵?jǐn)_邊境,掠奪物資。
他們集結(jié)大軍,勢必要將雪來國,一舉攻陷,據(jù)為己有。
雪來國的君王殷永安,御駕親征,外出迎敵,十五歲的殷陽,一夜長大,不再求雪,開始學(xué)著把持國事。
殷雪常常偷看她的皇兄,心中哀傷,為什么全天下最親的兩人,越是長大,便越是漸行漸遠(yuǎn)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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