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蘇焱都冷著臉,他的那些手下也全都謹(jǐn)言慎行,生怕觸了霉頭,到了城門口就小心翼翼的與蘇焱分散,往大營的方向去了。
直到回了府邸,蘇焱的面色還冷著,管家一看見他回來就趕緊迎了上來。
他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管家,三兩步走到罌粟跟前,丹鳳眸子里泛著冷光,一把將罌粟從馬上扯了下來,拽著她的手腕就扯著她往院子里走去。
罌粟眉頭一挑,臉上多了一抹不悅,她手腕翻轉(zhuǎn),想要掙脫開,蘇焱大手一動,側(cè)身順勢一擰,就將她的手臂挾制在背后。
罌粟哪會這么輕易就叫他制服?頭往下一低,雙腳翻轉(zhuǎn),順勢在地上一滾,就脫離了蘇焱身邊,她半蹲在地上,瞪著蘇焱道,“想打架?”
蘇焱冷著臉看了她一眼,不發(fā)一言就朝她攻了過來,這一次他可絲毫沒有要讓著罌粟的意思,兩人你來我往過起招來,蘇焱下手頗重,毫不留情,罌粟只覺得左肩火辣辣的,整個手臂都幾乎都要斷了一般,頓時抬腳朝蘇焱踹了過去。
后者快速躲避,不大一會兒,罌粟就落了下風(fēng),她雖然扣住了蘇焱的手臂,卻被他用內(nèi)力一震,輕松蕩開,反扣住她的手腕,挾制住她的雙臂,反剪在身后。
蘇焱捉著罌粟的雙臂,往下押了幾分,罌粟疼的‘嘶’一聲,小臉也白了幾分。
就著這個架勢,蘇焱微微俯身,對罌粟道,“要錢還是要命?”
罌粟咬了咬唇,在心中腹誹,小肚雞腸的白狐臉!看了一路冷臉,她就知道這小白臉不會這么算了,感情回來收拾她呢!
“我命由我不由人!我的錢,也沒有白扔了的道理!”罌粟瞇起眸子,雖然居于下風(fēng),可她絲毫沒有自覺。
話音剛落,罌粟腳尖已經(jīng)踮地而起,頭部往后猛地一仰,狠狠撞在蘇焱的臉上,上身翻轉(zhuǎn),雙腿反剪住蘇焱的脖子,一切都只是發(fā)生在一瞬間。
蘇焱雙手拽住她的兩腿,狠狠一扯,便已經(jīng)掙脫了她的挾制,緊接著毫無預(yù)兆的就松開了手,好在罌粟反應(yīng)敏銳,在落地的時候,還不忘拽住蘇焱的衣襟。
因?yàn)槌D炅?xí)武,是以蘇焱的下盤穩(wěn)扎,罌粟的力道根本不足以使他跌倒,站在原地,身子根本動也沒動一下,而罌粟則一手抓著他的衣襟,吊掛在他的身上。
罌粟鳳眸微動,只是一瞬,雙腿已經(jīng)快過思維,先一步盤在了蘇焱的腰上,一只手則快速扣住了蘇焱的脖頸,纖白的細(xì)手瞬間收緊。
蘇焱頓時喉間一痛,臉色被憋得漲紅,鳳眸沾滿了著惱,怒瞪著罌粟,若不是怕會傷到她,他早就用內(nèi)力將她震開了。
兩人的姿勢雖然看上去曖昧,可實(shí)際上火藥味十足。
罌粟對他的怒視卻恍若無物,鳳眸無辜的眨了眨,附身貼近他的耳邊,呵氣如蘭般的笑道,“別用你這雙勾人的小眼睛盯著我看!”
蘇焱頓時臉色一沉,眉頭輕跳,一雙丹鳳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
罌粟向后撤了撤身子,雙腿依舊紋絲不動的盤在蘇焱的腰間,只是扣在他脖頸上的小手,卻在他喉結(jié)處狠狠一按,緊接著罌粟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手,雙腿也迅速松開落地,往后撤出安全距離才站定。
蘇焱一手扶住喉嚨,痛咳起來,臉色被憋得漲紅,良久才平復(fù)下來,他抬眸怒瞟了罌粟一眼。
許是因?yàn)榭人缘脑,他眸子里多了一層濕意,越發(fā)襯得那雙鳳眸黑亮好看,在罌粟看來一點(diǎn)殺傷力都沒有。
罌粟松了聳肩,一臉無辜的道,“都說了讓你別盯著我看!你長了雙勾人的小眼睛,怪我咯?”
蘇焱頓時一臉羞惱,連耳朵尖都熱了起來,他就沒有見過這么大膽猖狂的女人!
好在兩人一動手,管家和小斯早就識相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看了不該看的,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方才一番動作也沒被旁人看去。
“好了好了,我承認(rèn)自己愛財,可還不到愛財如命的地步,不是沒事嗎?你蘇大將軍肚子里能撐船,就別斤斤計較了!”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界上,況且通州的事情還需要蘇焱這個助力,罌粟率先低頭認(rèn)錯道。
蘇焱瞥了她一眼,臉上早就恢復(fù)了平靜,先前的怒意也早就消失在方才的交手中,他也算是看透了,跟眼前這個女人置氣,是自找罪受。
奔波了一日,罌粟迫不及待的拿著衣物去了暖池泡澡,洗完出來,發(fā)現(xiàn)桌子上只剩下殘羹冷碟,罌粟暗自磨了磨牙,小氣的小白臉!
吃過飯后,罌粟見時間還早,就打算在鄴城里面轉(zhuǎn)轉(zhuǎn),給家里人買些禮物帶回去,她有些想小包子以及沈父沈母了,心里有了牽掛,也就不想在外逗留了,反正這邊的事情已了,不如早些回家。
鄴城雖然是西北邊陲,可給罌粟的感覺一點(diǎn)也不荒涼落后,許是因?yàn)檫@兩年不再打仗的緣故,而且大街上商品交易的種類十分繁多,百姓的生活也并不拮據(jù)。
一路逛過去,罌粟除了給家里人買禮物,還碰巧看到有人在賣果樹的種子,就挑選了幾樣買了下來,她想著等來年開春了,看能不能租一片小山頭,種些果樹,就算不為掙錢,造福自家人也行。
罌粟正逛得津津有味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列商隊(duì),數(shù)十個彪形大漢押送著五輛馬車,上面裝滿了貨物,行人紛紛讓開,騰出路來。
“興豐鏢局的人走鏢回來了!比巳褐杏腥烁`竊私語道。
良久,罌粟才收回視線,此刻她心里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也許他們鳳陽船運(yùn)也可以做成水上鏢局,這樣更利于打出名號。
回到將軍府,蘇焱并不在府里,直到吃晚飯的時候,罌粟才在飯桌上見到他。
安安靜靜的吃完飯,見蘇焱起身要走,罌粟不慌不亂的放下筷子,出聲喊住了他,“剩下的錢,你是不是該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