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罌粟也顧不得其他,他讓蘇焱派來的暗衛(wèi)給蘇焱傳信,讓他幫忙注意一下夜玉顏在上京的動靜,若是虎子被夜玉顏的人抓了,送往上京,一定要他幫忙攔下。
殊不知從宅子失火,罌粟被截殺后,這些人就已經(jīng)傳了信回京。
出村只有一條路,村頭就是劉老大家,罌粟先前帶人過去問的時候,劉老大一家院門緊閉,后來劉氏過來開門的時候,一見是罌粟,咣當(dāng)一聲就把院門重新又給關(guān)上了。
任憑罌粟怎么敲門,劉老大一家就是緊閉院門,不搭理她。
罌粟便先去將其他人家全都問了個遍,最后又來到了劉老大家。
和先前一樣,敲門沒有人應(yīng),也沒人來開門。
罌粟滿腹擔(dān)憂,本就是強忍著,此刻耐心已經(jīng)用盡,便直接翻墻而入,跳進了劉老大家的院子。
劉老大一家人都在堂屋里,支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這會兒聽不見敲門聲,劉氏道,“孩他爹,人是不是走了?”
“去隔著門縫瞅瞅不就知道了。”劉老大說著,便邁步往院子里走,想隔著院門看看罌粟他們走了沒?
“哎呀!”劉老大看著院子里突然多出來的幾人,嚇得驚叫出聲。
劉氏幾個聽見聲音忙出來看,驟然間看見罌粟竟然進來了他們家的院子也給嚇了一跳,尤其是她后面還跟著好幾個身著同樣黑衣,還帶著斗笠的男人,怎么瞧著那架勢都有些來勢洶洶。
“你們干嘛?”劉老大一家人一臉戒備的神態(tài),一大家子全都站在了院子里,那劉氏還順手抄起笤帚。
“我是想問問你們今日有沒有見除了咱們村以外的其他人進村出村?”罌粟直接說明來意。
“沒見,我們家今個一天都關(guān)著院門,什么人也沒有看見!”劉氏沒有好氣的道。
劉老大心里有些怵罌粟,聲勢極弱的趕人道,“哪有你們這樣跳墻進人家里的?趕緊走,不然我去衙門告你們私闖民宅!
“那你們有沒有看見虎子?我兒子丟了你們應(yīng)該也聽說了,只要能提供消息,我一定重謝!崩浰谠俅沃貜(fù)道。
“沒有看見,都說了俺們家關(guān)了一天的院門,哪見過你家孩子!”劉氏不耐煩的揮著手中的笤帚便要趕人。
罌粟心中本也沒有抱多大希望,她很茫然,也很恐慌,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種無助感,讓她抓狂,可是她得撐著,無論如何都得把虎子給找到,她甚至不敢去想,那些人抓了虎子是要做什么,若是想要威脅她,怎么還不給她送信來。
將罌粟趕出院門,劉氏大力關(guān)上了院門。
劉老大聽著罌粟的腳步聲遠了,才小聲跟劉氏道,“咱們真不說。课揖驼f瞧著那仨男人抱著的孩子像是沈翠花家的小崽子,沒想到還真是!”
“說什么說?”劉氏壓低聲音嗤了他一聲,“她沈翠花的孩子丟了,咱們幸災(zāi)樂禍還來不及,干嘛要去跟她說,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了啥缺德的事兒,讓人把房子燒了,孩子還被偷了,這沈翠花果真不是個安分的!
“你說那孩子該不會被害死吧?”劉老大心底隱隱有些不安的道。
“關(guān)我們啥事?”劉氏白了他一眼,“你少操些沒有用的心!
罌粟剛回到家門口,就看見了紅袖和周捕頭帶著衙門的人過來了。
“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問了紅袖一些事情,我懷疑虎子丟的事情跟故意縱火燒了你家房子的是一伙人!敝軡櫝雎暤。
紅袖隱去了罌粟與那七八個殺手的事情,其余的倒是都跟周潤說了。
罌粟滿臉疲倦的點了點頭。
任誰都能看出她現(xiàn)在是在強撐著兀自鎮(zhèn)定,實際上心里不定已經(jīng)崩潰成什么樣子了。
“對故意縱火的人,你心中有沒有什么人選?”周潤溫聲道,“你也別太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安排了人去城里的伢行去找找看,虎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罌粟搖了搖頭,就算心里猜測的人選是夜玉顏,她也不能說出來。
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船幫的人,能夠把住各個路口,那些人還沒有將虎子帶出城去。
周捕頭也在村子里詢問了一番,倒還真問出了一些什么。
村里人說最近這幾日,有看見幾個眼生的外村人在村里溜達轉(zhuǎn)悠,逗留在罌粟家院子周圍的時間很長。
周捕頭便猜測也許是這幾人縱火拐走了虎子,便順著這個線索調(diào)查下去,想在周圍的村子里找出那幾個人來。
罌粟心中認定了是夜玉顏的人動手帶走的虎子,與周捕頭兵分兩路,一個在附近村子里找,一個去了城里,守住進出城的要路,逐個盤查。
云霧山腳下的張家村西南角的小院子,院門被咣當(dāng)一聲給推開了,緊接著三道人影慌慌張張的鉆進了院子,緊接著便又合上了院門,上了門栓。
正在院中洗衣裳的婦人被嚇了一跳,抬眼看是刁山幾個,罵道,“跑這么快做啥子,你們又干了啥好事叫人給攆了?”
說完,才注意到刁山懷里竟然抱著個孩子,對于兒子先前做過的那些個禍害事兒,刁氏都是知曉的,一見這孩子,她心里就明白了幾分。
“這孩子打哪兒來的,你咋又做這種缺德事兒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偷雞摸狗沒啥,這種禍害人子孫的事少干,沒得出事!”刁氏丟下手里的衣裳,站了起來,壓低聲音數(shù)落道。
刁山正忙著掀開地窖門藏人,根本不顧得理會他娘。
“來,搭把勁兒!”
刁山把孩子遞給了葛三,與毛八斗兩人將堵著地窖門的大石塊給掀開了。
刁氏走上前,往那昏睡過去的孩子臉上瞅了一眼,這一看,只覺得很是眼熟,想了一會兒,道,“這不是那日在山上搶咱家攤子那女人的孩子,你咋把他給弄過來了?”
刁氏以為刁山是因為那日的事兒,氣不順,才又干出了拐人孩子的事兒,在一旁勸道,“你把這孩子弄過來嚇嚇那女人出出氣得了,等會趕緊再把孩子給送出去,我瞧著那女人是個厲害的,別真出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