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往門口外瞅了瞅,讓倆人進門,關上院門,才低聲道:“沒事了,都好了,不過大夫交代了不能見風,他們都在屋子里呆著呢!”
聽罌粟說沒事了,沈長葛臉上的擔憂才消了些,他道:“我先去看看咱爹娘!
罌粟點了點頭,“大哥,你下午還去當值嗎?我做著飯呢,晌午在宅子里吃飯吧?”
“我讓人替我頂一下午,今個就不過去了,你們好不容易過來一趟,我也想多陪陪爹娘還有你們!鄙蜷L葛道。
“好嘞!崩浰诠创叫Φ溃骸澳俏以俣嗯獋z菜,晌午你陪爹喝兩杯!
“不成,咱爹這才剛病了,哪能喝酒!鄙蜷L葛一本正經(jīng)的道。
罌粟攤了攤手,“好吧!
“長云,咱爹娘在哪個屋子住呢?”沈長葛第一回過來,對宅子不熟悉,一邊走,一邊朝沈長云問道。
“東廂房第二間!鄙蜷L云本來要帶沈長葛過去,但是見罌粟給他使眼色,明顯有悄悄話要跟他說的樣子,便給沈長葛指了一下,而后道:“我去灶房給二姐幫忙!
跟著罌粟進了灶房,罌粟低聲道:“你沒跟咱大哥說是中毒吧?”
“沒有,我過去沒來得及說,見大哥沒事,就只說了咱爹娘還有虎子都發(fā)高熱了,大哥就拉著我趕過來了!鄙蜷L云道。
“成,中毒這事兒,還是先別跟咱大哥說,省的他擔心!崩浰谝贿厽徨伒褂,一邊道。
“我曉得,不過二姐,到底誰要害咱們一家?”沈長云坐在灶下一邊燒火一邊擔憂的問道。
“沒多大事兒,王元買來的婆子手腳不干凈,我已經(jīng)讓王元去查了,這事兒你別跟爹娘說,我會處理好的!崩浰诘馈
沈長云點了點頭,仰頭看著罌粟道:“二姐,你也別什么事兒都自己擔著,總瞞著我們,我和大哥都是男人,能撐起咱家的一片天了,有事兒你就跟我們說,操心的事兒都是我們男人才該干的。”
罌粟聞言笑了起來,“成,小弟長大了,以后就是大老爺們了!
做好飯是端進了沈和富夫婦倆住的房間吃的,王元請了好幾個大夫過來,罌粟讓他給大夫們?nèi)算y子,交代他們回去后,若是有人打聽要如何說。
說是平靜卻又不平靜的一天總算過去,迎來了夜晚,到了楊桂枝跟要她下毒那人約好的時辰,罌粟將楊婆子從屋子里放了出來,仔細交代了她一番,在她說與那人約好見面的小茶攤暗中布置好了人手。
應是因為不放心,蘇焱又在暗中安排了一些暗衛(wèi)保護罌粟的安危,這些人剛好為罌粟所用,安排在暗中盯著楊婆子跟那人碰面。
酉時三刻,楊桂枝出了門,先是在集市上逛了一圈,買了些菜,然后才提著菜籃子偷偷摸摸的去了坎兒胡同的小茶攤子。
要了一碗茶,楊桂枝一雙眼睛就在茶攤子里四處瞄了起來,等了好半天,直到楊桂枝將一碗茶喝完,都沒有等到與她約好見面將剩下銀子給她補齊那人。
她有些焦灼不安,想著該不會是哪里露出了什么馬腳,或者那人跑路壓根沒打算將剩下的銀子給她。
可是沒有罌粟的吩咐,她也不敢走,只能坐立不安的四處瞄著,讓茶攤伙計又給她續(xù)了一碗茶。
直到日暮西沉,天色幾乎已經(jīng)快黑透,一個身著藍布長衫的男人坐在了楊婆子的桌子旁,招呼茶攤的伙計給上了一碗茶。
楊婆子瞅了那人一眼,頓時眼睛里流露出欣喜來,“你這人怎么回事?我都等了你好長時間了,你咋這會兒才過來?快把剩下的銀子給我,我好趕快走!
說出這話的時候,楊婆子不安的看了一下四周,仿佛是怕被主人家發(fā)現(xiàn)似的,還從菜籃子里摸出一個小包袱,一副實打?qū)崪蕚渑苈返臉幼印?br>那藍布衫男人一看她這副樣子,倒是放下了戒心,笑著道:“你著什么急啊,你那主人家正忙著找大夫治病呢,哪兒有空找你!
“實話跟你說吧,我來前頭,那沈家夫人已經(jīng)不快不行了,沈家大爺也是出氣多,進氣兒少,要是人真死了,我再想跑就晚了,你快把銀子給我,這事兒我也不給你捅出去,我跑我的,就當咱們從沒見過!
楊婆子戲做的很足,一副著急逃跑心虛的模樣,讓對面的男人放松了警惕。
“沈家那兩個老不死的還有小的都中招了,可沈家那個姑娘怎么沒事?”藍布衫男人道。
“這我哪兒知道,反正我是按你說的,見藥下在了他們喝的茶水里,興許那個沈家小姐沒喝過茶,所以才沒中招,當初咱們可是說好的,只要我下了藥,你就把銀子給我,毒沒毒死人的,我不管,你快把銀子給我!”楊婆子朝男人伸出了手。
藍布衫男人皺了皺眉,“你著什么急呀,銀子我又少不了你的,不過我們家爺要的是沈家姑娘的命,你若是能解決了她,這銀子翻倍不是問題,到時候我們家爺親自安排人送你跑路。”
“那可不成,我這會兒回去萬一要是被他們給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我的小命可就沒喲了,你們家爺有本事能從他們手里保下我的命嗎?你還是找別人去做吧!睏钇抛拥馈
那藍布衫男人一口應道:“你只管放心,絕對不會出什么事兒,就算出了什么事兒,我們爺也能保下你這條命,你只管放心吧!
“那你給我透露一下,你們爺是什么人?”楊婆子湊近到男人跟前,小聲道:“知道給誰辦事,我這心里也好踏實,就沒這么怕了!
藍布衫男人聞言卻一臉警惕的瞅了一眼楊婆子,半天才道:“你打聽我們爺是什么意思?老老實實辦你的事兒,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我……我不是想求個踏實嘛,既然你不愿意說,那你把銀子給我,我今晚就要離開京城。”楊婆子索性道。
藍布衫猶豫了下,露出了兇狠的一面,“你若是還想要剩下的銀子,就老老實實把事情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