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天山雪蓮有解百毒的功效,只是這藥丸是從白楚諭那里得來的,且又是他主動給的,也不知道是何動機,萬一動了什么手腳,別說用來救命,怕是還會害了他們主子,所以兩人根本不敢輕易就給看蘇焱服用那藥丸。
誰不知,白二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這白白送上門的藥,還真是……叫人不敢用。
蘇遠(yuǎn)正是猶疑這點,若是白楚諭提出條件來交換,他尚且不會這般猶豫,可是白白送給的,反倒叫人不敢用。
“試一試吧!碧K常咬了咬泛白的唇,道,“吃了尚且有一線生機,若是不吃,主子就真的沒救了!
“那也要等田老大夫過來,看看這藥丸是否有毒再給主子服用!碧K遠(yuǎn)仍是堅持道。
“可是……”蘇常的話尚未說完,蘇焱就又再次吐出一口血水來,蘇常嚇了一跳,趕忙去摸蘇焱的心脈,他慘白著臉與蘇遠(yuǎn)道,“主子是熬不到田老大夫過來的,這藥丸里的確有天山雪蓮的味道,我跟在主子身邊那么多年,不可能聞錯的,蘇遠(yuǎn)……”
蘇遠(yuǎn)雙眉緊蹙,嘆了一聲氣道,握住了蘇常的手,道,“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與你一道承擔(dān),給主子服食了吧!
蘇常心中一暖,將藥丸拿了出來,喂進(jìn)了蘇焱的口中。
在兩人緊張的期盼下,蘇焱的脈象果然緩緩變得平穩(wěn)起來,也沒有再吐血的跡象,只是依舊昏迷不醒。
其他人請來的幾個大夫全都看不出蘇焱體內(nèi)中了是何毒,終于等到了田老大夫過來,他給蘇焱號脈驗毒之后,終于說出了蘇焱體內(nèi)所中之毒。
“世子爺體內(nèi)中的是毒羅剎,毒如肺腑,你們喂他吃了什么?竟將毒羅剎的毒性給壓制住了。”田老大夫出聲道。
蘇常蘇遠(yuǎn)聞言,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只是田老大夫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的心再次狠狠提了起來。
“只是毒羅剎的毒性雖然被壓制住了,但是世子爺體內(nèi)現(xiàn)在還有一種毒,這毒比毒羅剎還要霸道千百倍,所以才能將毒羅剎的毒給壓制住!
“什么?”蘇常聞言,兩手不由握拳,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嘴里忍不住罵道,“白楚諭果然沒有安什么好心!”
蘇遠(yuǎn)將白楚諭給藥一事與田老大夫說了,田老大夫聞言倒是露出了然的神情,“難怪世子爺體內(nèi)的毒羅剎有緩解的跡象,倒不像是一味的被壓制,那顆藥丸里的確有天山雪蓮的成分,只是還有另外一種毒,我暫時還沒有頭緒,我過我觀世子爺脈象,那毒雖然霸道,卻對他的性命無礙。”
“既是毒藥,怎么可能對性命無礙?”蘇?煅钥煺Z將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
田老大夫聞言笑了笑,“俗話說是藥三分毒,有些毒用得巧妙便是救命的良藥,只是這毒到底如何,我還要再觀察觀察,順便去翻看一下醫(yī)書,看看對這毒可有記載。”
“那主子何時才能醒來?”蘇遠(yuǎn)問道。
田老大夫臉上的笑意淡了淡,嘆氣道,“世子爺受了這樣的重傷,先前毒羅剎又侵入五臟六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世子爺還能否醒過來,世子爺能活到如今,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
蘇常與蘇遠(yuǎn)聞言,臉色又慘然了幾分。
“蘇遠(yuǎn),咱們帶著世子爺去找夫人吧。”蘇常想了良久,出聲道。
“你忘了主子先前怎么交代的?若是他出了事,從今以后,咱們這些人再也不許出現(xiàn)在夫人面前,不見咱們這些人,夫人便能早一日忘掉主子!碧K遠(yuǎn)聲音沉悶的道。
“可是……興許夫人能救得了主子的命呢?”蘇常不再隱瞞,將先前蘇焱被夜玉顏下了南疆的蠱毒,后來被夫人給逼出體內(nèi)的事情說了出來。
“興許是夫人用內(nèi)力幫著主子逼出的?”蘇遠(yuǎn)道。
蘇常搖了搖頭,“不可能,南疆的蠱蟲若是能用內(nèi)力逼出,也不會有那么多人提起南疆巫蠱便會色變了,何況咱們夫人根本沒有內(nèi)力,你又不是不知。”
“可若是夫人根本解不了主子體內(nèi)的毒,見了主子成這般模樣,只會讓夫人徒增傷悲,主子定然不想讓夫人見到他此刻的模樣,他最是心疼夫人,斷不舍得讓夫人傷心的,不然也不會將夫人趕出京城,一點消息也不準(zhǔn)流去江北了!碧K遠(yuǎn)蹙眉道。
蘇常聞言卻搖了搖頭,“夫人總會知道消息的,你當(dāng)她不看見主子這副樣子便不傷心了嗎?以夫人那般的心性,若是知道主子出事,定然會殺到上京來為主子報仇雪恨,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就該去嘗試,不然將來夫人知道真相后,也必定不會好過。”
蘇遠(yuǎn)按了按眉心,耐心的規(guī)勸道,“即便主子現(xiàn)在昏迷不醒,我們也應(yīng)當(dāng)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主子既已經(jīng)吩咐過,我們便不應(yīng)當(dāng)忤逆行事!
蘇常臉色卻變了變,他看向蘇遠(yuǎn),聲音中有壓抑不住的憤怒,“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救主子的命是不是?你是不是盼著主子再也不要醒過來,這樣你便好自由了?蘇遠(yuǎn),你別忘了,你的命是主子救回來的……”
蘇遠(yuǎn)額角有青筋微微凸起,不過他還是壓抑著心里的怒意,嘴里勸說道,“我從未這么想過,主子待你我如何,我心底再清楚不過,你既也知道夫人的心性,主子如何不知,所以他才會瞞著夫人京城的事情,主子既先前交代過,他若是出事,我等便再也不可出現(xiàn)在夫人面前,我們身為暗衛(wèi),便要按照主子的命令行事!
蘇常冷然一笑,“莫要拿什么服從命令是暗衛(wèi)的準(zhǔn)則來壓制我,你是不敢承認(rèn)嗎?這可不像你!彼荒樞幕乙饫涞牡,“我不做暗衛(wèi)了,我自己帶著主子去找夫人,你莫要攔我!
明顯是沒有將蘇遠(yuǎn)方才的話聽進(jìn)心里。
蘇遠(yuǎn)見狀,心底的怒意再也壓制不住,抬手一把拽住了蘇常的手腕,將其按在身后的墻壁上,“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同我鬧脾氣嗎?我同你一樣,都盼著主子能好好的,從未動過主子死了我們便能早日自由的念頭,若我說的有一句不是真話,便教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