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不由瞪大眼睛,“你又推測出來了?難道還是你記憶恢復(fù)了?”
罌粟搖了搖頭,有了安錦前面的那些話,后面的根本不難猜測。
“你總是這么聰明很氣人的。”安錦道,“沒錯,我回到這個世界以后,阿笠博士怕我遺留在大慶的芯片會惹出什么亂子,就動了下你芯片的程序,所以……”
安錦的聲音低了下去,頗有些歉疚的道,“所以在完成任務(wù)后本該直接回來的,但是因為我的失誤,你才會去大慶!
罌粟抬手在安錦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安慰人的話她并不擅長說,何況她現(xiàn)在知道這些事情后,腦子也很亂。
一旁的安錦笑了起來,“你還是像從前一樣,不會說安慰人的話!
罌粟笑不出來,雖然她完全能接受安錦說的這些事情,但是大慶的生活和人,對現(xiàn)在的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研究對象,而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生活。
她投入了感情,不可能抽離出來,她不知道安錦怎么做到的,她做不到。
做不到從那個世界抽離出來。
那里有她的爹娘,虎子,還有蘇焱。
蘇焱體內(nèi)蠱毒還沒有完全消除,她還要回去救他。
“我……還能回到大慶嗎?”罌粟突然間抓住了安錦的肩頭,情緒波動也很大,“我還能重新回到那個地方嗎?”
安錦覺得肩膀被抓的有些吃痛,看著這樣的罌粟,她不由想到了自己當年剛回來的時候。
“你想回去?回那個落后的世界?”安錦問道。
罌粟沒有否認,依舊追問道,“還能回去嗎?”
安錦嘆了口氣,道,“我當年剛回來的時候,沒有恢復(fù)記憶,也很害怕這個世界,想要回去,你情緒控制能力一直是最出色的,我以為你不會產(chǎn)生這個念頭?罌粟,你先冷靜一下,等過幾日你恢復(fù)了記憶,就會將那個時空的一切當做一場夢的,就不會有回去的念頭了,你先好好休息,我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擾你的。”
罌粟搖了搖頭,固執(zhí)的問道,“我還能回去嗎?”
安錦看著她這個樣子很是無奈,覺得是該跟阿笠博士報告一下,她將罌粟的手從肩頭拉了下來,道,“阿笠博士應(yīng)該有辦法,不過,這一切都要等你恢復(fù)了記憶,到時候如果你還是決定回去的話,你自己請求阿笠博生,如果阿笠博士愿意幫你的話……”
蘇焱體內(nèi)的蠱毒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再發(fā)作,罌粟根本就靜不下心來等待,她看著安錦的眼睛道,“一定要等到我記憶恢復(fù)嗎?大概需要多久?”
“三四日!卑插\回答道。
“麻煩你幫我約一下阿笠博士,我想盡早恢復(fù)記憶,他應(yīng)該有辦法的吧!崩浰诤V定的道。
安錦攤了攤手,“你先休息,我會向阿笠博士轉(zhuǎn)告你的話,麗薩就在外面,你有任何需求,她都可以幫助你!
罌粟點了點頭,在安錦離開后,她打量起整個艙室,因為有現(xiàn)代的記憶,其實接受這個超星際時代的一切對她而言并不難,這里的科技顯然十分發(fā)達,不難理解能生產(chǎn)出她體內(nèi)的芯片系統(tǒng)。
根據(jù)安錦的寥寥數(shù)據(jù),不難想象出她在這個世界的樣子,應(yīng)該是個對研究人類歷史文化很有熱情的研究人員,不然也不會自愿成為實驗個體,跑去收集樣本材料。
罌粟看著藍色顯示屏上一幀一幀大慶生活的場景,蘇焱的人影突然一閃而過。
罌粟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色來,說起來真是嘲諷,蘇焱這么久以來為父母報仇的執(zhí)念,到了這里,便成了完成任務(wù)的解脫。
而他,卻因為這份仇恨,身陷圇囤。
就在罌粟發(fā)呆的期間,艙門發(fā)出了滴滴的聲音,而后麗薩出現(xiàn)在罌粟面前,出聲,“謝逸來找您。”
“她是誰?”罌粟出聲問道。
“您的戀人!
麗薩扔下的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驚雷一樣,讓罌粟有些無法冷靜,她……在這個時空有戀人?
“準確來說,應(yīng)是您的追求者。”麗薩又道。
罌粟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請他進來吧!
很快,艙門打開,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走了進來,他一進門就熱情的與罌粟打了招呼,“我聽安錦說你已經(jīng)醒了過來,怎么樣感覺還好嗎?”
罌粟微微頷首,看著謝逸,心中沒有任何一絲波動。
“安錦說你現(xiàn)在情緒很不穩(wěn)定,讓我過來安撫一下你!敝x逸進門之后,拿起了先前安錦放下的注射劑,對罌粟道,“研究時空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你現(xiàn)在還沒有徹底從夢中醒過來,才會有想要回去的念頭!
說完,他走到罌粟跟前,“安錦說你不愿意注射試劑,prod試劑能讓你更快的恢復(fù)記憶。”
罌粟沒有再拒絕,伸出手來。
謝逸將針劑中的液體注入到罌粟的身體中,抬手想要觸碰罌粟的頭發(fā),卻被她閃避開來。
謝逸抬起的手有些尷尬的僵在半空中,很快,他笑了笑,收回了手,“介意我在這里陪著你嗎?”
罌粟看著他,沒有做聲。
謝逸出聲解釋道,“安錦應(yīng)該已經(jīng)告訴你了,接下來這幾日,你就會恢復(fù)記憶,她手里還有項目,不能時時刻刻呆在這里,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我在這里陪著你,直到你恢復(fù)記憶為止!
罌粟聞言,才點了點頭,她側(cè)躺在床上,看著艙外的過往的人群,沒有再出聲說話。
謝逸好似知道她喜歡安靜,也沒有再出聲說什么。
三日時間,對罌粟來說,無比的漫長,漫長到,躺在床上,她已經(jīng)數(shù)了一萬只羊,還是絲毫沒有睡意。
而且,也絲毫沒有恢復(fù)一丁點兒的記憶,期間安錦又過來了一趟,帶著一個高大秀氣的男人,據(jù)說那是安錦的戀人,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很長時間了。
安錦看著那個男人的時候,滿眼都是愛意。
罌粟突然間有些釋懷了,她對大慶之所以執(zhí)念那么深,是因為那里有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
而安錦所愛的人就在這個世界,自然就會將大慶的一些當成一個任務(wù),很快抽離出來。
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
陷入睡夢之前,罌粟眼前閃過的是蘇焱,虎子還有沈父沈母的臉。
這一次睡醒之前,罌粟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