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人忙帶著一臉傻笑,交代身旁的另外一個衙差好好招呼罌粟和蘇凝雪,便快步跑了出去。
“夫人,您快里邊請!边@人在方才那個守門的衙差認(rèn)出罌粟后,也是一臉激動,眸光炙熱的看著罌粟。
罌粟和蘇凝雪隨著衙差來到了府衙內(nèi),坐了下來,那衙差忙提起桌子上的茶壺給罌粟和蘇凝雪斟茶,一臉恭敬而又感激的道,“夫人,您喝茶!
“你們怎么認(rèn)識我?”罌粟笑著出聲問道。
那衙差沒想到罌粟會跟他說話,頓時喜不自禁,一臉激動的道,“您幫了我們鄴城那么多百姓,我家里也是從您的糧倉里領(lǐng)的糧食和羊崽,家里人才有口飽飯,我們都很感念您的恩澤,方才那個張五郎他曾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過您一回!”
衙差一臉興奮的說了那么多,仍舊還沒有停下,可見是打心底對罌粟充滿了感激。
“還有,您在漢城城門外射傷羌人頭頭細(xì)封或人,那神乎其神的射術(shù),我們這些人都聽說過!大家伙兒,都對您很景仰!”
罌粟輕笑出聲,從來沒想到自己這種人也能受到這么多人的喜歡。
那衙差不敢再多話打攪?yán)浰,便住了嘴,在一旁候著?br>沒多久,蘇焱就一身風(fēng)塵的回來了,臉上滿是急切,快步進(jìn)了衙門,見罌粟安然無事,臉上著急的表情才消了下去。
“可是有什么事?你怎么跑到鄴城來找我了?”蘇焱仍是有些緊張的道,“有事找人來給我傳個信兒,你不用大老遠(yuǎn)的跑過來。”
罌粟出聲安撫蘇焱道,“我是坐軟轎來的,沒磕著也沒碰著,你別這么擔(dān)心!
蘇焱的聲音輕緩了下來,讓一旁候著的衙差退下,才出聲問道,“什么事兒讓你這么著急的跑了過來?”
“古莉金出事了!崩浰趯⒁褂耦亖砦鞅币约肮爬蚪瓞F(xiàn)在處境和苗疆的情況都細(xì)細(xì)的跟蘇焱說了一遍。
“我?guī)耸秩ッ缃,一定會將古莉金平安無事的救出來!碧K焱生怕罌粟會去苗疆,如是道。
罌粟笑了,“我也是這般想的,我沒打算跟著去苗疆!
蘇焱仍舊有些不相信,但是見罌粟一臉坦蕩,眼神格外真誠,這才道,“那你乖乖的在家等我,不許亂跑!
“好!崩浰谛χ鴳(yīng)聲道,“不過你現(xiàn)在手里還有這么多事要做,能分開身去苗疆嗎?”
“能!碧K焱斬釘截鐵的道,“我走之前會都安排好,只要你好好的呆在家里,就什么都不用問,也不用擔(dān)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罌粟再次笑著應(yīng)聲,“好。”
蘇焱讓蘇凝雪陪著罌粟在鄴城里逛逛,然后便去忙了。
古莉金那邊還不知道情況到底怎么樣,越早過去越好,蘇焱召集手下,將手頭上要忙的事務(wù)細(xì)細(xì)安排交待了一遍,又抽調(diào)了一批人手,打算明日就啟程去苗疆。
在將所有的事情都吩咐完之后,天色也已經(jīng)不早了,蘇焱叫了軟轎,陪著罌粟和蘇凝雪,一同回了家里。
晚間吃飯的時候,蘇焱將古莉金的事情和蘇戰(zhàn)云說了,蘇戰(zhàn)云亦是那種有恩必報的男人,很是支持蘇焱和罌粟的做法,畢竟當(dāng)初古莉金可是救了蘇焱一條命。
蘇老夫人也很是明事理,雖然擔(dān)心蘇焱的安危,對苗疆的巫蠱心有余悸,但也沒說什么,他們蘇家可不是那種忘恩負(fù)義之徒。
就這么商定后,翌日一早,蘇焱便帶人去了苗疆。
一晃月余,一直都沒有苗疆那邊的消息,罌粟和蘇戰(zhàn)云夫婦都很是擔(dān)心,每日互相說一些寬慰對方的話。
肚子月份越來越大,罌粟又新訂做了幾身寬大的衣裳,平日里也不怎么再出門,綠袖也跟著鳳陽船幫過來運(yùn)肉干的船只來了西北,細(xì)致周到的照顧著罌粟的飲食起居。
對紅袖的死,罌粟其實一直耿耿于懷,覺得十分對不起她,原先她和綠袖還都以為紅袖不辭而別,是要離開罌粟。
但是沒想到兩人竟是都誤會了她,罌粟是在宮里的時候,知道紅袖替她被嘉慶帝賜死的事兒,在讓綠袖來西北的時候,她特意寫了一封信回去。
告訴了綠袖,紅袖是因她而死,若是綠袖覺得再跟在罌粟身邊,心里不舒服,對紅袖的死心存芥蒂,她會給她一筆豐厚的銀子,讓她離開,去過自己的生活。
若是她愿意,便可以來西北找她,繼續(xù)留在她的身邊,她會當(dāng)親妹子一般待她。
罌粟一直沒有找丫鬟,雖然不確定綠袖會不會過來,但是她仍舊是在等著她。
到底是等來了,綠袖并沒有因為姐姐紅袖的死,而對罌粟有任何怨言,對她而言,跟著罌粟的生活,便是她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生活,她想要的自由也全都有,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
又過了半月,罌粟因為孕吐,食欲愈發(fā)不振,晚上也常常睡不好覺,人也漸漸消瘦了不少。
到底心里還是放心不下蘇焱,若不是怕肚子里的孩子有個閃失,罌粟恨不得立刻飛身去苗疆。
好在虎子十分乖巧懂事,人小鬼大,整日變著法子的逗罌粟開心,吃飯的時候,也常常哄著罌粟多吃一些,身上已經(jīng)隱隱有些蘇焱的影子了。
這一日,罌粟正在吃蘇凝雪從外間買來的梅子,院門突然被推開,幾乎快要兩月未見的蘇焱風(fēng)塵仆仆的出現(xiàn)在院門口。
罌粟感覺提了許久的心此刻終于塵埃落定的躺在了肚子里,她將蘇焱上下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遍,見他身上沒有任何傷,才故意道,“還知道回來呀?”
蘇焱聞言笑了起來,大步跨進(jìn)了院子里,出聲道,“是不是擔(dān)心了?”
走到罌粟身邊,他一把將她抱在了懷里,嗅著她身上的干凈味道,喟嘆道,“媳婦兒,我想你了!
罌粟也笑了起來,這時,蘇戰(zhàn)云夫婦聞聲也從屋子里出來了,罌粟趕緊推了推蘇焱,讓他放開自己。
蘇焱沒有松手,朝蘇戰(zhàn)云夫婦看了過去,咧嘴笑道,“祖父祖母,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蘇戰(zhàn)云哼了一聲,見蘇焱身上完好無損,拉著老伴的手,便往屋子里回。
蘇老夫人不滿的出聲道,“老頭子,我還沒跟夙景說話呢!你拉我回屋干嘛?”
“沒看他們小兩口正說話呢,咱們往上湊個什么勁兒?有道是小別勝新婚,你就別瞎跟著摻和了,他沒受什么傷!”蘇戰(zhàn)云出聲說道。
在院內(nèi)的罌粟聽了忍不住紅了臉,嗔了蘇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