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晨瞇眼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盡全力?”
洪二爺一臉真誠,“那是!
“只是你我二人,有何意思?不如你我各找一人,湊成四人,正好打升級(jí)。”
“升級(jí)又不能吃進(jìn)貢,還是打爭上游!
周景晨也對(duì)爭上游的吃進(jìn)貢很感興趣,順?biāo)浦鄣溃骸按蚓痛。不過,人多些才有趣!
很快,洪二爺把大侄子也就是世子爺洪昊找來,周景晨則叫了楚王府的大總管許海生及楚軍將軍周勇。
說起周勇,此人還有一個(gè)身份,楚王的義子。
周勇原是孤兒,多年前還是一歲的時(shí)候,被不容易生養(yǎng)的楚王妃收養(yǎng),楚王妃讓他給自己帶來兒子,沒想到,心想事成,一下子生了周景晨兄弟。
周勇與周景晨年齡相仿,從小一起長大。周勇進(jìn)楚軍是周景晨向楚王進(jìn)言,后面任職將軍也是。
二人見面不怎么說話,其實(shí)關(guān)系很親近。
洪二爺興致勃勃的道:“人到齊。開打!”
小廝把紙牌取來放在八仙桌上,洪二爺見紙牌正反面都未印有花草圖案,也沒多想,對(duì)于他來說,打的是牌,管它什么圖案。
沒打一會(huì)兒,洪二爺望著左手的一把牌,氣得右手拍桌子叫道:“老子的牌真臭!”
周景晨譏諷道:“牌不臭。你的嘴臭!”
周勇盯著洪二爺,那眼神就是在說,你他娘的跟誰說老子,我與世子的老子是楚王,可不是你這個(gè)蠢蛋!
洪昊忙道:“我二叔說話不慎。世子爺莫惱!
洪二爺?shù)故悄軌蜃詧A其說,環(huán)視幾人道:“打牌就是解悶子,就得隨心所欲,倘若忌諱這個(gè)忌諱那個(gè),還有什么樂趣?”
周景晨瞟了洪二爺一眼。他的牌也不好,手氣可真臭,心情真差。好想那啥!
半個(gè)時(shí)辰后,洪二爺連輸五把之后,臉紅脖子粗,哪怕在周景晨的地盤也按捺不住脾氣爆發(fā),用盡全力把手里剩下的三張小牌全部撕碎,然后塞進(jìn)嘴里咀嚼,發(fā)出類似嗯嗯的古怪聲音,還喃喃道:“臭牌,老子吃了你!”
“老子吃了你,看你再來老子手里害老子輸!”
洪昊已不是第一次看自家二叔這樣,尷尬的都不好意思去楚王府三人的蔑視表情。
哪知,周景晨猛的一拍桌子,雙手將面前的牌全部擰成紙團(tuán),然后,砰的一聲響,竟是直接把八仙桌掀了。
周勇、許海生早有防備,風(fēng)馳電掣般閃到一旁。
洪二爺、洪昊反應(yīng)略慢,差點(diǎn)被倒下的八仙桌砸了腿。
洪昊心里狐疑:楚王世子難道要以暴制暴教訓(xùn)我二叔?
周景晨俊臉表情有些猙獰,嚷道:“拿火來,把這些牌給本世子都燒成灰燼!”這一刻,風(fēng)度、儒雅什么的都去他娘的。
“是!”小廝屁顛屁顛跑來,收拾散落一地被周景晨擰成一團(tuán)的紙牌,還有洪二爺沒來得及吃掉的碎紙牌。
所有的紙牌全部放在銅盆里點(diǎn)燃火燒。
周景晨叫嚷道:“全部燒了!”
洪昊見許海生、周勇等人均是臉色不改,這才知曉周景晨不是第一次這樣發(fā)作。
比起周景晨掀桌子燒紙牌,洪二爺撕碎紙牌吃紙牌還算好的。
“老子怎么就沒想到把牌給燒了?”洪二爺放聲大笑,聲音大的快把屋頂掀開,“痛快!”
大總管許海生干咳兩聲,跟洪昊訕笑道:“我家世子就是這般真性情。”
周景晨倒是沒有自豪,更沒有回應(yīng)洪二爺,待火盆里的紙牌化為灰燼,挑眉道:“來人,取新牌!”
洪二爺喜滋滋搓著雙手,跟幾人道:“來,我們?cè)賾?zhàn)幾把!”
他打牌老輸?shù)脑蚴桥萍疾缓谩V芫俺磕敲绰敾,老輸(shù)脑蚴鞘謿夂懿睢?br>總之,兩人打牌輸多贏少,偏偏牌癮還大的不得了,另三人牌癮沒那么大,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一陪到底。
臨近中午,洪二爺竟是破天荒的不回去陪大美人媳婦吃飯,就在周景晨這里吃,吃完繼續(xù),到了黃昏也是如此,這般一直打到深夜都不回去,最后還是周瓊?cè)锱扇税押殛唤凶,牌局散了,洪二爺這才回去。
一進(jìn)門,就被慕容錦數(shù)落,“你瞧瞧什么時(shí)辰,你還好意思回來?”
另一處,周瓊?cè)镆苍诒г购殛唬澳阕屛乙粋(gè)孕婦在家里等你回來?你又不是去軍營,又不是上戰(zhàn)場(chǎng),你這是去玩耍!”
洪昊解釋道:“二叔只會(huì)練武打人打架,難得有別的愛好,我就陪他這幾日,等回了洛城,我就得去軍營,想陪他也陪不了!
“哦,你還知道回軍營,我以為你玩物喪志了呢!”
“我看你玩牌玩的也挺愉悅!
“我可有玩牌玩到半夜三更不回家?我說洪昊,你是世子,你的自制力哪里去了呢?”
數(shù)落了,也抱怨了,誰知第二天,洪二爺叔侄仍是如此。
周瓊?cè)锵胫谀锛医o洪昊留面子,就按住火沒跟他吵架。
慕容錦在秦太妃那里碰壁,又從周瓊?cè)锏脑捦庖袈牫鲋鼙鶎?duì)南北商圈的事不感興趣,周莫玄已有心上人,最后慕容儀跟江青云談得也不順利。
目的沒達(dá)到,慕容錦心情很不好,準(zhǔn)備離開燕城,正好洪二爺晚歸惹她不快。
半夜三更,慕容錦把門關(guān)上,給洪二爺吃閉門羹,還把他痛罵一通。洪星華過來相勸都沒有用。洪二爺像霜打了茄子去客房住了一夜。
次日,洪星華跑到秦太妃的院子向李如意告周景晨的狀。
她也不怕李如意笑話,道:“楚王世子留我爹、昊哥打牌到深夜,害得我爹晚歸被我娘罵,我昊哥也被我嫂子說。
“竟有這樣的事。”李如意沒想到紙牌剛問世幾天,就有夫妻因?yàn)樗臣堋?br>“楚王世子是你的患者,你快去說說他!焙樾侨A在燕王府的時(shí)間不長,但是也聽說了,周景晨脾氣暴躁,只有李如意能夠制住他。
李如意坦言道:“我只能建議患者不要打牌打到深夜。”
對(duì)于失去雙腳的周景晨來說,沒有瘋掉已是好的,玩玩紙牌能夠轉(zhuǎn)移注意力緩解壓力,有助于精神康復(fù)。
她要是讓周景晨不玩紙牌,有些殘忍,也違背醫(yī)德。
洪星華有些感激道:“我就是這個(gè)意思。打牌挺好玩的,我爹玩牌沒什么,只是不能太晚才回來,害得我娘等他到那么晚!
“好。我正好一會(huì)兒去患者那里。我會(huì)找機(jī)會(huì)跟患者說!
今日一早,用最后一個(gè)方案制作的假腳完工。
李如意將要帶著假腳與江青云一起去周景晨那里。
如果這次成功,她就不用再設(shè)計(jì)方案,反之,還得重新設(shè)計(jì),還得在燕王府住一段日子。
雖然秦太妃待她不錯(cuò),江青云也住在這里,還有周瓊?cè)锏群糜训南喟,但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她想回家,想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