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想嘔血,今日再遇到蘇辛夷看著她比當初在東黎王府時更為美艷的五官,而且高穆華對她也十分親近的樣子,她真是不甘心。
明明只是一個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
“那怎么能行!痹S玉容笑著開口,“既是我的錯,當然要賠一份才是!
許玉容說著就去柜臺重新定兩壇酒,等到定酒時才想起來還沒問蘇辛夷定的那一種酒,于是就笑著看著她,“六姑娘,你定的是哪一種酒?”
許玉容這一嗓子并不低,吸引了不少廳堂內顧客的目光望過來。
杏花樓來買酒的多是男子,女子本就不多,被許玉容這么一喊,眾人看著蘇辛夷的目光就有些奇怪。
蘇辛夷似笑非笑的盯著許玉容,她就知道她沒安什么好心,于是朗聲說道:“我是給家中祖父定的三十年的陳釀,許大姑娘既然執(zhí)意要賠我這一壇酒,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許玉容的笑容僵在臉上,三十年的陳釀?
這一壇酒得多少銀子?
此時,站在柜臺后的掌柜立刻笑瞇瞇的說道:“客人運氣真好,三十年的陳釀今兒個只剩這一壇了,承蒙您惠顧,一百五十兩!
許玉容一驚,一百五十兩?
怎么不去搶呢?
若是以前一百五十兩她是真的不放在眼里,不過是她一兩件首飾的錢。
但是自從上次的事情后,府里就減少了不少她的開支,手頭銀子就捉襟見肘,而且她今日出門來杏花樓是賞景的,只想著買一壇普通的酒回去做做樣子,所以根本沒帶多少銀子出來。
對上蘇辛夷似笑非笑的目光,許玉容心頭不由一涼。
一百五十兩這個數(shù)不上不下,但是只買一壇酒確實不便宜,要是加上三十年的期限,好像也還可以。
蘇辛夷對許玉容的厭惡與恨意比商君衍還要深,若不是她這個始作俑者,自己又怎么會落水?
倆人若是碰面她還能裝作無事,盡量不去讓仇恨主導她的情緒,碰面之后許玉容打翻她的酒壇,開口道了歉,她咬著牙也能抬抬手。
可是,她既想要自己抬手放過她,而她又想在自己臉上踩一腳,這就不能忍了。
之前許玉容詢問的那一聲,沒頭沒腦的就很容易讓人誤會,以為她是個嗜酒的人不說還親自來買酒,這傳出去對她的名聲有什么好?
她都能想到,傳言流傳出去后,若是有人問許玉容真相,她一定會裝模作樣言語不清的給她扣一頂黑鍋。
嘖,蘇辛夷新仇舊恨涌上心頭,這火氣就壓不住了。
“怎么,許大姑娘連壇酒都賠不起嗎?”
許玉容當然不能認輸,看著蘇辛夷鎮(zhèn)定的說道:“我只是出來賞景,并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暫時沒帶這么多銀子,我讓人回府去拿便是!
蘇辛夷看著許玉容,這人依舊難纏,若是換做別人只怕早就羞的抬不起頭,而她卻還能與她在這里打擂臺。
“既然許大姑娘有這樣的誠意,我就候著便是!碧K辛夷道。
許玉容捏著帕子的手一緊,她還以為自己這樣一說,蘇辛夷為了她自己的名聲也得退一步,哪知道竟這樣咄咄逼人。
她因為推蘇辛夷下水導致名聲受損,家中對她很是不滿,如今正全力培養(yǎng)她的妹妹,如此一來家中凡事都先顧著妹妹,不管是月俸還是其他都捉襟見肘。
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為了一百五十兩在這里受蘇辛夷的奚落。
許玉容不能退,不能在蘇辛夷面前丟臉,只得硬著頭皮讓丫頭回府取銀子。
她都能想到,為了這區(qū)區(qū)一百五十兩,等她回府的時候又會怎么被母親責罵。
蘇辛夷看著許玉容的樣子不太了解她的臉怎么這么白,旁邊的高穆華倒是知道一些情況,就側頭輕聲跟表妹解釋了幾句。
蘇辛夷是真沒想到,果然,能養(yǎng)出許玉容這樣性子的人家,又會是什么厚道人家。
丫頭走得快,回來卻有些晚,而且臉頰上明顯有一片紅,看的出是用粉遮蓋過的,但是依舊能瞧出痕跡來。
許玉容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看著蘇辛夷的眼神涼涼的,都是因為她,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么會這樣丟臉。
她將銀子給了掌柜,接過那壇酒給了蘇辛夷,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蘇辛夷提著那壇酒看著她的背影,眼中冷意一閃而過。
高穆華也是面帶不悅,看著表妹說道:“這個許玉容如今真的是越來越不像樣,以前好歹也是有名的規(guī)矩人,現(xiàn)在倒好,明明是她做得不對,這酒給的倒像我們是惡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