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如雨,鮮血染紅了黃沙,夜空之下馬蹄嘶鳴,刀光閃爍,一道道人影不斷的倒下。
城墻上朱彭祖凝視著遠方一動不動,面上鎮(zhèn)定如常,心中卻焦灼不已,不知道太子殿下安全撤回沒有,若是太子出點差錯……
他一家老小的命都要不保。
正想著,就聽著有急匆匆的腳步傳來,緊跟著聽到自己的親兵回稟道:“大人,容王殿下要闖城門!
朱彭祖一口鮮血差點噴出來,一個個的都給他找麻煩,太子殿下出城已經(jīng)是他疏于防備,回京之后必然要請罪,現(xiàn)在還能放容王出城?
他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大戰(zhàn)當頭,城外混亂,為保殿下安全,請容王殿下回府!敝炫碜鎱柭曊f道。
“是!”
想要硬闖城門的容王被人好聲好氣的“架”了回去,氣得他差點破口大罵,但是又沒辦法。
換做別人還能商量,但是朱彭祖這人沒法商量,若是能商量他還能仗著身份硬闖?
硬闖失敗了,容王蹲在府里很是憂傷。
太子出城后他才得了消息,這樣的事情居然不帶著他,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就知道他想要獨攬功勞,在父皇面前邀功,在群臣面前立威。
氣死他了!
此時的容王還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得了蘇辛夷傳遞的消息,也并不知道蘇辛夷因為追蹤并成功截獲敵軍糧草一戰(zhàn)揚名。
等他知道時,蘇辛夷隨著太子大軍凱旋回城,等論功之時才知道蘇辛夷干了什么事兒。
整個人都蒙了!
蘇翼這一戰(zhàn)作為先鋒沖垮敵人守糧草的大軍,立了大功但是確實也負傷在身,兄妹倆肩并肩的進了城,蘇辛夷作為編外人員可以休息了,但是蘇翼卻不能。
他看著妹妹神色十分復雜的叮囑,“辛夷,你這次可不要再跑了!
蘇辛夷:……
“沒力氣跑了,大哥放心!碧K辛夷立刻做保證,草原上跑了這么多天,便是她都覺得身心力疲,而且后續(xù)的追擊圍剿也不是三兩個人的事兒。
蘇翼還有軍務在身,把妹妹他們幾個人送到自己暫時落腳的房子就立刻歸隊,他雖然負了傷,但是還是想爭取下追擊的任務。
展橋他們幾個人身上都帶著傷,坐下后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瞬間都笑了起來。
傷得最重的是曹清,為了救包大同挨了一刀在后背上,這一笑就痛的直抽抽,包大同立刻站起身,“我去找郎中來!
“現(xiàn)在郎中只怕都在軍中,你在附近打聽下有沒有稍懂些醫(yī)術的民戶來幫忙!碧K辛夷忙說道。
醫(yī)戶那都是隨軍在冊的,大戰(zhàn)過后自然都在軍中救治傷員,他們只能找百姓中略通醫(yī)術又沒入醫(yī)戶的人來。
包大同點點頭就往外走,田早此時已經(jīng)開始找東西生爐子,別的不說,燒口水先喝吧。
曹清不能動,展橋去幫他,穆邢看了一眼蘇辛夷的傷勢。
蘇辛夷笑了笑。
穆邢也就沒多事,反正蘇辛夷命大得很。
沒想到包大同很快就回來了,身后跟著一個背著醫(yī)箱的醫(yī)女,包大同立刻就上前一步對著蘇辛夷回道:“她說是殿下讓她來的!
蘇辛夷看了一眼醫(yī)女點點頭,“那就有勞了!
“不敢當,這是民女應做的!贬t(yī)女上前行了禮說道。
蘇辛夷知道太子殿下這會兒忙的緊,沒想到還記得派個醫(yī)女過來,進了屋處理傷口,醫(yī)女的眉頭微皺,輕聲說道:“您這傷可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怕是得留疤!
“無妨!碧K辛夷并不在意這些,不過聽著醫(yī)女這話就知道她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便笑著開口,“你祖籍哪里?”
“民女祖籍東川縣,后來隨軍之后輾轉到了漳平府!
“東川啊,那邊多數(shù)人都學醫(yī),家傳淵源。不過,做醫(yī)女的可不多。”
“民女是家中幼女,上頭兩個哥哥都亡故了。”
蘇辛夷一愣,側頭看了她一眼,“亡故?”
“大哥給士兵診病染了時疫,二哥隨軍出征沒能回來!
蘇辛夷心頭很是沉重,半響才說道:“他們都是為國盡忠的英雄。”
醫(yī)女一愣,手下沒掌控住力道,蘇辛夷不由皺了下眉,她忙要起身告罪,臉色微白。
蘇辛夷摁下她,“沒事,你繼續(xù)。那你怎么還會做醫(yī)女?”
如果家里只剩她一個,而且是個女子不該隨軍做醫(yī)戶的。
“家里沒人了,我若不來也會被族人逼著來,倒不如我自己主動些!
蘇辛夷知道有些地方人心貪婪惡毒,占絕戶田,敲寡婦門,就沒不干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