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怎么了?”蘇辛夷看著他問道。
楊津定定神,這才開口,“尤香薷指認(rèn)給她指路的人有古怪,但是現(xiàn)在卻找不到那個侍衛(wèi)!
沒想到太子妃這邊居然有消息,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蘇辛夷一聽殿下那邊的進度還挺快,就立刻說道:“楊大人要查這個人,讓人去找我三哥,我三哥一直讓人盯著!
楊津立刻讓手下人去傳話,然后又看著太子妃,“太子妃,迷藥的事情屬下會立刻回稟殿下,若是您沒別的吩咐,屬下這就告退。”
“暫時沒有了,辛苦楊大人!
“這是屬下的職責(zé)!睏罱蛐卸Y告退,腳步匆匆往外走。
蘇辛夷長舒一口氣,看來今晚殿下未必能回來,她這里暫時也沒別的事情,明兒個不知道又會有什么事情,她得抓緊時間休息。
蘇辛夷梳洗過后倒頭就睡,完全不知道這一晚上陛下與太子那邊派出了好幾隊人悄悄出了獵場。
后半夜的時候,蘇辛夷感覺身邊人,幾乎是立刻睜開了眼睛,這里不比在東宮,她的警惕性很高。
晏君初剛在床榻邊上坐下,就對上了辛夷睜開的眸子,不由頓了一下。
蘇辛夷一看到是太子緊繃的神經(jīng)立刻緩和下來,“殿下,回來了?什么時辰了?”
晏君初按住了想要起身的辛夷,輕聲說道:“未時了,你接著睡!
蘇辛夷被這么一打擾睡意清醒很多,但是看著殿下一臉疲憊的樣子,也沒與他說話的意思,往里靠了靠給他騰點大的地方讓他躺下。
晏君初還真的是累了,躺下后就閉上眼睛,摸索到辛夷的手握在掌心,這才沉沉睡去。
外頭幾乎是才有士兵走動的聲音,蘇辛夷立刻就醒了,她側(cè)側(cè)頭,就看到身邊已經(jīng)空了,殿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了。
蘇辛夷忙起身,換了一身利落的胡服,頭發(fā)高高束起,大步就往外走。
連翹正端著早膳過來,看到太子妃忙說道:“您先吃點東西,殿下臨走前吩咐奴婢看著您用膳!
蘇辛夷的腳步頓了頓,然后轉(zhuǎn)身折了回來坐下,“殿下什么時候走的?”
“酉初殿下走的,楊大人親自過來請殿下!边B翹開口說道。
酉初?
那時候天也就剛蒙蒙亮,這么早?
蘇辛夷一頓早飯吃的沒滋沒味,吃完早膳,就直接去了皇后娘娘那邊。
皇后也剛用完膳,旁邊的趙嬤嬤正在回話,知道蘇辛夷過來,就讓人把她帶進來。
蘇辛夷進了大帳先行禮,皇后招招手讓她過去。
“怎么這么早過來了?”皇后讓蘇辛夷坐下便問道。
蘇辛夷無奈的一笑,“實在是昨日的事情兒媳有很多地方不明白,昨晚上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這話說的好像昨晚睡的噴香的不是她似的。
皇后聽了這話笑了笑,“哪里不明白?”
蘇辛夷現(xiàn)在還不知道皇后從尤香薷口中問出多少東西,思量著開口說道:“母后,兒媳就是很納悶,尤香薷到底是怎么到了襄王的帳子外,照理說以她的身份不該去那邊,而且若沒有提前勘察,怕是也不會知道哪一頂大帳是襄王的!
皇后便看著蘇辛夷說道:“昨晚連夜審問,尤香薷說她本是走迷了路,到處都是帳子便問了人,誰知道給她指路的侍衛(wèi)有心害她,故意給她指了錯誤的道路!
蘇辛夷一聽立刻說道:“這話未免有點太牽強,那侍衛(wèi)為何故意給她指錯路?照她這樣說,那侍衛(wèi)豈不是還要知道襄王那邊情況?那這個侍衛(wèi)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畢竟,這么多事情兒媳可真是意見都不知道。”
皇后聽了蘇辛夷的話也是一怔,是啊,那侍衛(wèi)必然要知道襄王那邊的情況,還得知道尤香薷走哪個地方才能堵人指路,昨晚上她怎么沒想到這一點?
瞧著皇后陷入沉思,蘇辛夷今日過來的目的便達到了。
她現(xiàn)在完全不知道幕后黑手到底是誰,與其她自己原地轉(zhuǎn)圈,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亂轉(zhuǎn),倒不如把事情掀開,讓皇后與陛下去查。
反正昨晚上的事情,她的幾位哥哥頂多是用眼睛看了看,都沒等他們動手,別人先下手為強了,所以也不懼陛下徹查。
瞧著皇后若有所思的樣子,蘇辛夷似乎是無意的又開口說道:“母后,襄王昨晚明顯是不對勁,假如襄王是真的被人所害,那就太可怕了,畢竟是一位王爺,周圍護衛(wèi)森嚴(yán),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被人算計,兒媳實在是擔(dān)憂不已,此事若不能查個水落石出,只怕……
蘇辛夷剩下的話沒說出口,但是皇后的神色已經(jīng)極為難堪了。
她立刻站起身,看著蘇辛夷說道:“你先回去,本宮立刻去見陛下!
蘇辛夷從容起身,“兒媳聽母后的!
蘇辛夷隨著皇后走出大帳,看著皇后朝著陛下的御賬走去,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走到半路,沒想到正與武安侯夫人打了個照面,武安侯夫人眼下發(fā)青,神色疲憊,一看便知昨晚肯定沒睡好。
武安侯夫人沒想到會與蘇辛夷直接走了個面對面,即便是心里不滿,面上卻也不敢失儀,愣是擠出一份笑容見禮,“臣婦見過太子妃!
蘇辛夷真是一眼也不想看武安侯夫人,這一家子自私自利,為了利益那張臉簡直是刀槍不入。
“武安侯夫人請起。”蘇辛夷扔下這句就要走,她與她有什么好說的,話不用說,事兒直接干便是。
“太子妃,請留步!
蘇辛夷微微皺眉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武安侯夫人,但是卻沒主動開口。
武安侯夫人抿抿唇,這才開口說道:“太子妃,香薷當(dāng)真是冤枉的,臣婦只希望殿下能看在血脈的份上搭把手,還請?zhí)渝麒b。”
蘇辛夷覺得自己臉皮厚,也知道武安侯府臉皮更厚,但是委實沒想到這厚度比她想象的還要深很多。
武安侯夫人都算計到太子頭上,現(xiàn)在事情出了紕漏,居然還敢大言不慚要太子給他們善后。
誰給他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