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氣的肺都要炸了,這些狗東西,簡直是目無王法,貪婪成性。
尚食局管著后宮的膳食,司膳更是尚食的左膀右臂,細細翻看賬冊,就能看到御膳房米面糧油肉蛋家禽還有各項紅白案的支出都是有很大的貓膩。
而且,御膳房還吃空職,人數(shù)居然有近百人之多。
御膳房要管著整個后宮的膳食,而且各項分工很是仔細,只是在冊人數(shù)就有數(shù)百人,蘇辛夷也跟御膳房那邊打過交道,像是帝后的膳食便是專人專做,李貴妃那邊雖比不上皇后也相差無幾,只這三處就占了不少人。
另外,東宮這邊也是另起爐灶,但是還是歸御膳房管,東宮膳房的人也是記錄在這里的,這樣一來,膳房的人數(shù)不免有些雜亂,被人趁機吃空職也能容易做手腳。
蘇辛夷將賬冊翻看一遍,將自己查到的地方細細記錄下來,等殿下回來便交給他看,還要細查吳宜的話,還得需要殿下搭把手才成。
晏君初很晚才回來,進了德陽殿,就看到殿中的燈大亮,抬腳走了進去,在殿門口就聽著辛夷正在跟佘嬤嬤說話,淺淺地聽了幾句才知道再說六尚局的事情。
聽到腳步聲,蘇辛夷抬起頭,瞧著殿下回來,就放下手中的筆迎了上去。
佘嬤嬤把桌子上的東西簡單地收拾一下,然后彎腰退了出去。
晏君初笑著看著辛夷,“施慶那邊查得怎么樣了?”
說起這個蘇辛夷就有火氣,不過還是先讓人把茶房那邊溫著的夜宵送來,讓殿下吃點東西。
晏君初還真的有點餓了,邊吃邊聽著辛夷說施慶的事情,聽完后也是驚訝不已,吃完后用帕子擦擦唇角,這才說道:“倒是沒想到這個施慶為了避人耳目,居然連自己的爹娘都騙。”
蘇辛夷也是無法理解,點點頭說道:“是啊,正妻與嫡子倒像是養(yǎng)在外頭的,外室母子倒是風光。這個施慶我估摸著可能腦子有點問題,不知道怎么想的。”
晏君初臉上帶著幾分厭惡,等他看完辛夷給他整理好的賬目,臉色已經(jīng)是黑透了,“沒想到六尚局如今已經(jīng)這么無法無天了!
蘇辛夷也沒想到,六尚局一直管著宮里的事務,衣食住行,樣樣都要經(jīng)他們的手,在帝后眼皮下當差都這么大的膽子,可不是讓人驚訝。
“吳宜那邊比施慶要難查一些,這次施慶的事情是借著外室以家事為由鬧起來,但是等賬冊失蹤被施慶發(fā)現(xiàn),就壓不住了。”蘇辛夷看著殿下說道。
晏君初微微頷首,“我讓楊津去辦!
就是要趁施慶還沒發(fā)現(xiàn)賬冊的事情,吳宜還沒防備的時間差出手。
楊津出面的話,蘇辛夷就沒什么擔心的了。
明日便是中秋宴,倆人洗漱過后就歇下了。
今年的中秋宴與往年也沒什么區(qū)別,若非要說有區(qū)別,便是今年幾位王爺?shù)挠H事都定下來,親事也要一樁接著一樁辦,中秋宴幾位準王妃的娘家比去年自然要風光些。
蘇辛夷只要坐在太子身邊保持微笑,并在皇后娘娘與她說話時保持幾分謙恭姿態(tài)就足夠了。
她現(xiàn)在也只是太子妃,無須喧賓奪主。
等到酒過三巡,宴會上逐漸放松熱鬧起來,蘇辛夷這才得了空與朱蟬衣湊在一起說話。
齊國公府那邊大夫人與四夫人過來與她說幾句話,就又去與其他夫人談笑,這樣的場合蘇辛夷身為太子妃無須過多交際,但是大夫人卻不能自視甚高。
朱蟬衣看著蘇辛夷微微嘆口氣,在宴席上也不敢露出什么被人置喙的神色,壓低聲音對著蘇辛夷道:“我總算是知道你成親后為何變得端莊賢淑了,真是要命!
蘇辛夷一下子就樂了,“等過了這段日子就好了,等你進了容王府的門,以后在府里怎么過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
“真的假的?”朱蟬衣不太相信,“到時候皇后娘娘會不會派個管事嬤嬤過去?”
蘇辛夷一愣,那她還真不知道。
太子畢竟不是皇后親生,而且東宮的事情皇后不能輕易插手,所以她嫁過去后皇后可沒往東宮送人。
但是容王可是皇后親生的,若是往容王府送個管事嬤嬤過去,好像也沒人敢置喙。
蘇辛夷看著朱蟬衣輕聲問道:“你怎么忽然問這個?”
朱蟬衣道:“我聽說李貴妃已經(jīng)送了個管事嬤嬤去襄王府了。”
蘇辛夷:……
這可真夠快的,至于嗎?
不過想想嫁過去的是尤香薷,蘇辛夷又詭異地覺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