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霸文武雙全,能得到他的效力,魏容喜不自勝。
既然是自己人,魏容便把來意跟夏侯霸說了一番,夏侯霸沉吟片刻,方才說道:
“曹馥乃是個見錢眼開之徒,性子貪婪,想要收買此人,絕非易事,即使付出大代價,也未必能成功!
魏容道:“說服之事交給本將,你無需擔(dān)心,你只需要為我和曹馥,曹泰,創(chuàng)造出見面機會!
夏侯霸想了想,卻又搖頭,“曹馥性子謹(jǐn)慎,在如今情況下,末將沒有把握約他出來,”
魏容有些失望,
但夏侯霸緊接著說道:“末將推舉一人,只要有他出面,曹馥肯定會出城相見!
魏容大喜,“此乃何人?”
夏侯霸一字一頓說道:“前任尚書衛(wèi)覬之子,散騎常侍衛(wèi)瓘!”
數(shù)日之后,陳留城下。
魏容騎著黃驃馬,帶著數(shù)百護(hù)衛(wèi),身邊跟著夏侯獻(xiàn),曹纂,夏侯霸等人,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雄偉的陳留城。
將響箭射進(jìn)陳留城后,衛(wèi)瓘匆忙撥馬返回,來到魏容面前拱手稟報,
“侯爺,下官已經(jīng)把信件射入城中,想必稍后不久,曹馥就會出來相見!
魏容點了點頭,很是滿意,
“沒想到衛(wèi)大人居然是曹馥的好友。”
衛(wèi)瓘賠笑道:“好叫大人得知,下官出身河?xùn)|衛(wèi)氏,家中略有些錢財,所以經(jīng)常和樂城侯合伙做生意,一來二去,也就熟了。!
魏容恍然,
如果說三國時期,糜竺是劉備的錢袋子,那河?xùn)|衛(wèi)氏就是曹操的錢袋子,衛(wèi)家極其富有,衛(wèi)瓘跟曹馥合伙做生意,倒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按照曹馥那愛錢如命,卻又吝嗇至極的性子,跟他打交道,只怕衛(wèi)瓘沒少吃虧。
想到這里,魏容望向衛(wèi)瓘的目光,不禁帶上了一絲同情,
衛(wèi)瓘笑著解釋道:“其實樂城侯人品不錯,只不過他家開銷比較大,所以在錢財方面,特別在意,
曹馥家中蓄養(yǎng)的私兵,極其驍勇善戰(zhàn),每月這些士卒的開銷,便是一筆不小開支,此外樂城侯身為皇親國戚,排場自然小不了,所以開銷很大!
魏容沉思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衛(wèi)瓘的話果然沒錯,只見不多時,陳留城門大開,隨即幾名將領(lǐng)統(tǒng)率數(shù)千兵馬,浩浩蕩蕩地從城中殺了出來,與魏容等人遙遙對峙。
當(dāng)先一名年輕將領(lǐng),勒住戰(zhàn)馬,望著不遠(yuǎn)處的魏容等人,臉色驚疑不定,
“衛(wèi)瓘!是你約本侯出來,那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夏侯霸急忙對魏容附耳說道:“這個就是曹洪之子,曹馥,他后面那個瘦高年輕將領(lǐng),便是曹仁之子,寧陵侯曹泰!
魏容微微頷首,隨即撥馬而出,對著曹馥拱了拱手,
“在下魏容,見過樂城侯!
曹馥聞言,頓時唰的一聲,沉下臉去,
“魏容,你害死陛下,還妄想圖謀我魏國的錦繡江山,抱歉,本侯跟你沒什么可說的!”
說罷,撥馬便走,
魏容沒想到此人居然如此不留情面,
自己還沒來得及說服,他就要撥馬回陣,
正皺眉時,卻見衛(wèi)瓘急忙喊了一聲,
“樂城侯留步!小弟這次前來拜訪,給嫂嫂和令郎帶了些禮物,還請侯爺帶回,一并轉(zhuǎn)交。”
曹馥聽了,頓時又撥過馬頭,轉(zhuǎn)身返回,
衛(wèi)瓘急忙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張禮單來,遞給曹馥,隨后便有數(shù)十名仆人,挑著沉重的箱包,向著曹馥身后的兵馬方向,走了過去。
曹馥將禮單緊緊拿在手中,匆匆掃了一眼,便將禮單放入懷中,
隨即,他望向魏容,冷哼一聲,
“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但顧念鎮(zhèn)國侯遠(yuǎn)來是客,本侯便聽你說幾句話,又能如何?”
魏容在旁邊看得是目瞪口呆,
早知道此人見錢眼開,沒想到居然會到如此地步,只看剛才此人臉上的貪婪之色,衛(wèi)瓘送出的這批禮物,價值定然不菲。
魏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微微側(cè)頭,望向夏侯霸,
夏侯霸會意,當(dāng)即驅(qū)馬上前,
“曹馥,如今司馬懿造反,占據(jù)我朝半壁江山,此人老謀深算,能征慣戰(zhàn),我等如何是其對手?
又如何能眼睜睜看著此人,把太祖打下的花花江山,輕易奪去?
是以大將軍與朝中重臣商議過后,決定將皇位禪讓給魏容,到時兩家合二為一,不但可輕易擊潰司馬懿,收復(fù)舊土,更可順勢席卷天下,一統(tǒng)江山!
如今此事已得到大將軍曹宇,領(lǐng)軍將軍夏侯獻(xiàn),前將軍曹纂,尚書荀顗,以及王肅等大人的贊同,不知曹馥你意下如何?”
曹馥聽了,頓時大怒,
“夏侯霸,你怎可將太祖打下江山,輕易送出?這江山,乃是我曹家的,怎能交于外人之手?此事本侯絕不答應(yīng)!
魏容,你想要陳留城,便真刀真槍自己來拿吧!”
眼看曹馥居然連自己等人的面子都不給,夏侯獻(xiàn),曹纂等人頓時大怒,
曹纂是屯騎校尉曹肇的弟弟,曹肇死于司馬懿之手,曹纂對司馬懿恨之入骨,所以很堅定地站在了曹宇這邊。
夏侯獻(xiàn)怒道:“魏容乃是燕王女婿,也是曹氏宗親,哪里是什么外人?倒是你曹馥,違逆朝廷法度,抗拒朝廷旨意,難道是想造反不成?”
魏容急忙伸手?jǐn)r住夏侯獻(xiàn),而后向著曹馥遙遙喊道:“曹馥,你且聽本將幾句話,若是聽完之后你仍不同意,本將扭頭就走,如何?”
曹馥冷哼一聲,暗想夏侯獻(xiàn),曹纂都是長輩,真要和自己在這里鬧起來,臉面也不好看,倒不如聽聽魏容想說什么,反正無論如何,聽完之后,自己絕不同意,撥馬便走,也就是了。
便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本侯便給你一個面子,聽你說幾句話。”
于是魏容,曹馥雙雙撥馬上前,魏容把身上武器,包括弓箭和佩劍都交給屬下保管,以顯示自己沒有敵意,曹馥見狀,便也有樣學(xué)樣。
兩人接近到五六米距離內(nèi),皆是勒馬不前。
魏容先是微微一笑,而后道:“如今乃是亂世,侯爺如果想憑著孤單單一座城,獨自據(jù)守,早晚會被強大勢力吞并,
陳留城位于洛陽與河北中間,侯爺不投靠本將,難道要去投靠司馬懿?
司馬懿心狠手辣,狼子野心,你投靠他,豈不是與虎謀皮?
再者說,兩頭逢源,最后就是兩頭不討好,待兩大勢力決出勝負(fù),那時只怕就是陳留城的覆滅之時!”
曹馥聽了,頓時便有些動搖,
他目光短淺,原本想在陳留城作威作福,當(dāng)個土皇帝,但現(xiàn)在聽魏容這么一說,頓時感覺自己之前想法,有些不妥,
他原本確實打算兩頭逢源,兩頭撈好處,司馬懿前幾日已經(jīng)派出使者,允諾只要曹馥投靠,便立刻給他封王,并且如果洛陽方面出兵征討,他還會從濮陽出兵,幫忙解圍。
相比司馬懿,自然是魏容這邊曹氏宗親更多,也更可靠,但將甜美的權(quán)力雙手奉上,曹馥卻又舍不得。
想了片刻,他頓時便有了主意,當(dāng)即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