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nèi)粢鍪,請自便!?br>江凡看了蕭天滅等人一眼,就不再理會,靜靜站在此間,盯視著前方那片虛空。
天滅大帝等人眉頭皺起,江凡的態(tài)度完全超出他們的預(yù)料,為何今日之事他并不著急?
都是曾經(jīng)的大帝,他們這幾人的手段也都是強橫地不可思議,不過,無論從哪個角度,他們都是想不通江凡會有什么安排,會無懼今天可能會開啟的帝褚之戰(zhàn)。
“走!碧鞙绱蟮坶_口,直接帶著其他的幾位年輕大帝離開此地。
既然江凡不出手,那就沒有留在此地的必要了,倘若封帝圖真的出世,他們也有相應(yīng)的計劃。
時間在流逝,足足一個時辰之后,無數(shù)道強橫的意志全部爆發(fā)到了極致。
冥冥之中,無限時空之巔,似乎有一道無法形容的特殊波動出現(xiàn),恍惚之間,但凡站在封帝臺之上的所有高手,都感覺到一種讓人窒息的天地威壓突然間降臨而來。
那種威壓仿佛來源于一位站在諸天萬界之巔的絕世強者,又如同是一種天生的皇者威壓、帝者威壓,能夠讓人神魂顫栗。
無數(shù)人頓時露出肅穆之色,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盯視著上方那片虛空,等待著接下來奇跡的發(fā)生。
“該死!”
突然,一尊帝褚級的高手狠狠跺腳,厲聲開口,異常地不甘心。
幾乎在同一時間,又是有數(shù)位帝褚眉頭深深皺起,死盯著那片虛空,顯得焦躁不安。
奇跡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發(fā)生的,縱然已經(jīng)有無比可怕的意志激蕩于這片天地,然而,那封帝圖卻終究還沒有出世。
封帝圖不出世,對于姬慕月這種武者而言,雖說是比較失望,但顯然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幾年之后,數(shù)十年之后,他們始終都是有著機會再次引發(fā)帝褚之戰(zhàn),甚至百年之后,千年之后,對于姬慕月而言,依舊是能夠參戰(zhàn),那個時候的她只會更加強大,更有希望成帝,唯一擔心的就是,到那個時候江凡等人徹底崛起,對他們的威脅太大罷了。
然而,對于今天在場的某些強者而言,此刻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這四十多位帝褚之中,至少有一大半都是昔日時代的絕世高手,他們塵封在地下數(shù)萬年、幾十萬年的歲月,在這個時代出世,就是為了參加這一世的帝褚之戰(zhàn)。
可問題是,這些人里面某些人的壽命還長,至少還能夠存活數(shù)百年,甚至上千年歲月,他們接下來還能等,等得起。
可在這些人里面,有那么十來個帝褚,他們等不起。
他們的壽命,長則只剩下短短數(shù)年,短則甚至只有兩三個月,若非今日要引封帝圖出世,他們或許現(xiàn)在還塵封于地下,根本就不會破封而出。
今天封帝圖不出世,他們面臨的便是壽元將盡而死去。
封帝圖出了,至少還有那么一線希望,哪怕只不過是唯一的希望,無比渺茫的希望,可若是真的能夠走到帝褚之戰(zhàn)的最后而成帝,他們那即將流失殆盡的壽命,將會至少能得到三千年的增幅,等成帝之后,通過大帝級的諸般手段,比如接下來去栽種、尋找一些真正的帝藥,或是闖入諸天之中某些禁地之中尋找什么絕世大藥、不死藥之類的延壽寶物,或許能夠進一步增加一兩千年的壽命。
活著,始終才是最為有價值的一件事!
誰也不想死,死了便是煙消云散,一切歸寂,古往今來強者無數(shù),只要有條件者,每個人在暮年都選擇將自己塵封,他們?yōu)榈,只是壽命的延長而已,只不過,延壽的最佳途徑便是破境。
若是說塵封自身乃是為了境界的變強,為了實力的強大,那也太扯淡了,成帝?這百萬年歲月,何等漫長,成帝者也不過是只有一百個人罷了。
“真是一群廢物!所謂的諸天強者匯聚,最強者幾乎全部來此,意志匯聚,居然不夠引出封帝圖。”
大羅皇朝的一尊帝褚突然間開口,臉色并不是很好看。
隨之,兩尊大羅皇朝的帝褚面面相覷,又是同時看了姬慕月一眼,另一尊帝褚沉沉開口:“看來,只能浪費一道法旨了!
“開啟法旨!”第一尊帝褚皺眉開口。
幾乎在與此同時,江凡似乎隱隱感應(yīng)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變數(shù)來了!
沒有一定的把握姬慕月絕對不可能提前引發(fā)帝褚之戰(zhàn),因為對某些帝褚而言,他們只有一次出世的機會,這個機會不可能輕易浪費,此次前來天墟世界引封帝圖出世,疑似是以姬慕月為主的一些人率先提出的,若是封帝圖不出,少則半年之內(nèi),這四十幾個帝褚必然要死去將近十個。
到那時,諸天萬界的強者怎么看待姬慕月?甚至夸張一些,恐怕會有人認為姬慕月乃是……蓄意謀殺,想要消耗這諸天的帝褚數(shù)量,為自己以后成帝而鋪就一條路。
屆時姬慕月即便不是諸天皆敵,但恐怕也再沒有什么帝褚會選擇與她一起做事,那種風險姬慕月承受不起,所以她必然是有所準備,再加上還有那深不可測的兩尊大羅皇朝帝褚存在于這片星空下,江凡早就已經(jīng)是提前推測到了一些情況,否則他也不會直接引前世的三道大帝印記出世。
幾乎在江凡聲音落下的同時,前方星空深處,可怕的波動突然出現(xiàn),一種至強無敵,至高無上的恐怖威勢以那片大地為中心而擴散出來。
那種威勢猶如化作一片無形的虛空波瀾,沖著四面八方涌動而出,眨眼間就已經(jīng)是影響到了整片封帝臺上方的空間,這種威勢甚至進一步擴散出去,蔓延出去……。
不到上百個呼吸之后,但凡身處于這天墟世界的所有強者,全部都在剎那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多少強者,都在同一時間顯得有些驚懼。
大帝威壓,這是真正的大帝威壓,距離凡塵大帝消失不過勉強接近千年歲月,這諸天之中,一些站在絕巔的強者對于大帝的那種恐怖威勢并不陌生。
千年前江凡成帝之時,他的威勢曾經(jīng)籠罩整片星空,使得諸天萬界皆驚,那種無敵一切的威勢,宛若不滅的印記,深深刻印在了很多武者的腦海中,恐怕是數(shù)千年難以忘卻。
帝褚之戰(zhàn)開未開啟,此刻只不過是諸強匯聚封帝臺中,試圖引封帝圖出世,為何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出現(xiàn)真正的大帝威壓?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對于不少站在天命之境七重天以上的強者而言,這種大帝威壓更是讓他們充滿了絕望。
大帝難道已經(jīng)誕生了嗎?
那自己等人苦苦修煉還有什么意義?
就算是接下來踏入更強的領(lǐng)域,成為帝褚,也都不可能有成帝的機會。
接下來,這諸天萬界,都要被那位嶄新的大帝所主宰。
很多人惶恐的同時,極少數(shù)人隱隱感覺到不對勁,大帝不可能如此簡單就誕生出來,即便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使得大帝的誕生無需經(jīng)歷帝褚之戰(zhàn),但一個帝褚想要邁出那一步,必將是風云色變,諸天震動,怎么可能突然間就冒出一尊大帝來?
無數(shù)人思忖著這一切,內(nèi)心慌亂無比的同時,封帝臺之巔,一道巨大無比的法旨突然間顯現(xiàn)出來。
那法旨迎風暴漲,每個呼吸過去都會體積暴漲十倍,十個呼吸之后,法旨剎那間沒入了九天時空最深處。
“大帝法旨?”
江凡低沉開口,深深看了遠處大羅皇朝那兩尊帝褚一眼。
真正的大帝法旨嗎?而且,以這種威勢來推斷,這種大帝法旨可不是上古年間傳承下來的古物,這種法旨的誕生時間,不會超過十年。
也便是說,在這兩尊帝褚的背后,站著一尊真正的,活著的大帝?
出現(xiàn)什么結(jié)果都不奇怪,江凡早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事實,并不是不能面對現(xiàn)實,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那大羅皇朝的皇主都是一尊大帝,只不過,他并不是這片星空下的強者。
當初大羅太子的出現(xiàn),包括這幾尊帝褚,還有那十幾位天命之境的強者出現(xiàn),如今看來,都不是什么好兆頭。
江凡很清楚,一尊真正的大帝若是將手插向這片星空,會造成怎樣的結(jié)果。
如果江凡自己是那尊大羅皇朝的皇主,在發(fā)現(xiàn)了這片星空的存在,而且,還能夠派人降臨這片星空的情況下,大概率不會讓這片星空有真正的大帝誕生出來。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武者的世界總是充滿了斗爭,而這些斗爭的一切源頭,都是利益,而利益的盡頭,大多是資源,這片星空下的資源,對于一尊大帝而言簡直是無法想象,如果這片星空能納入大羅皇朝的版圖,那恐怕也是大羅皇朝的皇主樂意看到的一件事。
設(shè)身處地換位思考,便能看清很多的事情,江凡并不覺得自己是胡思亂想杞人憂天,因為大羅皇朝的強者本身就已經(jīng)真正降臨了。
江凡思忖著這些的同時,恍惚間,很多人都感覺到一種嶄新的時空波動傳遞了下來。
這種波動,似乎有些讓人熟悉……。
“這就是姬慕月等人最終的手段嗎?”江凡自言自語。
大帝法旨,倘若諸天強者的意志不夠強大,在這個時期無法引動封帝圖降臨,無法開啟帝褚之戰(zhàn),那便是浪費一道大帝法旨,凝聚大帝的意志加持在無數(shù)強者的意志之上,強行溝通封帝圖。
帝褚之戰(zhàn),將要開啟了嗎?
江凡目光如梭,驟然踏出前方大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