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老爺子長嘆一口氣,說道:“哎,我老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做主吧。”
他慈愛的看著江覓,“但是覓覓,如果阿琛讓你受委屈了,你一定要告訴爺爺,知道了嗎?
江覓強顏歡笑,點了點頭,“我知道!
宴老爺子起身回房,宴夫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對黎若薇說道:“若薇,你跟我來,我有點事要交代你!
黎若薇故作難為的看了一眼江覓,“伯母,嫂子一個人在這里是不是不好?”
宴夫人沒好氣道:“她要是覺得不好,就不應該來,你不必管她,跟我過來!
從當初江覓和宴時琛結(jié)婚開始,她就瞧不上江覓。
她和宴時琛的父親是二婚,婚后又因為查出不孕,一直沒能有自己的孩子。
宴時琛不是她親生的,宴老爺子身體越來越不好,眼看著宴家就要被他交給宴時琛,她到頭來什么都落不上,心里自然是不甘心。
宴夫人把黎若薇帶回房間,直接將門反鎖。
“怎么樣,她沒發(fā)現(xiàn)孩子的事吧?”
黎若薇搖搖頭,“沒有,她一直都以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琛哥的。”
宴夫人松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得意,“就該讓她這么認為,現(xiàn)在外面?zhèn)鞯姆蟹袚P揚,她和阿琛感情又不好,只要大家認定了孩子是阿琛的,她遲早會和阿琛離婚的,到時候我一定讓阿琛娶你進門!
黎若薇聽起來有些不放心,“伯母,你確定那件事琛哥不知情嗎?萬一哪天他想起來了,那他和江覓之間……”
“不會的。”宴夫人信誓旦旦,“這件事我安排的很好,不會被任何人知道,包括他自己,但是你要記住若薇,你必須要讓孩子出生之前讓宴琛娶你進門,否則哪天事情真的瞞不住了,咱們的努力就白費了!”
黎若薇點了點頭。
她目前唯一慶幸的就是,宴時琛對江覓并沒有感情,只要他沒有愛上江覓,那她就還有機會。
她一定會用肚子里的孩子,讓宴時琛對她負責!
客廳里轉(zhuǎn)眼間就剩下了江覓一個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黎若薇那句“琛哥很喜歡孩子”在她腦海中徘徊不去。
她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
黎若薇那么說肯定不是單純的替宴時琛解圍。
她甚至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了幾分炫耀的意思。
宴時琛剛好打完電話,從陽臺走過來。
江覓一抬眸,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
“嘔——”
江覓猛的捂住嘴唇,慌亂的站起身,跑向了洗手間。
宴時琛劍眉頓時豎了起來。
江覓一天都沒怎么吃飯,剛才在飯桌上一直低頭往自己的嘴里塞飯,一不小心吃的有些多了。
她趴在洗手池上,干嘔了好一陣,眼淚都憋出來了。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狼狽又可悲。
明明不屬于這里,卻硬是不得不改變自己的行為,習慣,甚至是說話方式,成為這個家庭中的一員。
明明知道那個男人不愛他。
卻不死心的在他身邊待了一年又一年。
喬思以前對她說的一番話很有道理。
她告訴江覓,對于男人來說,最耗的起的就是感情。
在這種事情上,通常都是女人把自己折騰的遍體鱗傷,最后不僅失去了青春,還失去了自己。
江覓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了幾分。
剛轉(zhuǎn)身,忽然被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宴時琛嚇了一跳。
男人臉色陰郁,眼眸暗沉的盯著她。
洗手間的空間不大,他這樣堵在門口,江覓感覺空氣都稀薄了幾分。
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離。
不曾想男人往前一步,直接將她逼到了角落里。
“江覓,你膽子不小!
宴時琛的語氣里明顯帶著怒意,可是江覓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她,“你說什么……”
“為什么要在爺爺面前提孩子的事情?”宴時琛一把握住江覓的脖子,聲音冰冷。
江覓咳嗽了幾聲,臉色漲紅,“我沒有……咳!我什么都沒說……”
宴時琛瞇著眼,“還裝無辜?如果不是你提的,爺爺為什么會突然提起孩子,江覓,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小心思,你以為你有資格生下我的孩子?”
江覓的眼角淚水滑落,心寒萬分,“宴時琛,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她干脆放棄了掙扎,任由宴時琛折磨著她,“是,我沒有資格,在你心里,只有黎若薇才能生下你的孩子,只有她是最單純,最善良的人,是嗎?”
她的眼淚滴落在宴時琛的手背上,帶著滾燙的溫度,一瞬間,似乎灼傷了宴時琛的心臟。
他的心底劃過一抹就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心軟。
不可能。
他不可能對這個女人心軟。
如果不是她當初費盡心思讓爺爺安排兩人結(jié)婚,逼著他簽什么婚約,黎若薇不可能一氣之下出國。
她如果不出國,后面的那些事也都不會發(fā)生。
所以,這一切都是江覓而起。
宴時琛的力道越來越重,江覓視線一片模糊。
恍惚間,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將她護在身后,義無反顧的替她擋下那些傷害的少年。
那句話,江覓這輩子都忘不了。
他說:“她是我的人,誰都別想動她!
如今,他卻和她說。
江覓,你沒有資格生下我的孩子。
就在江覓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宴時琛卻突然放開了她。
她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
晏時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表情冷漠,“如果你識相,就老老實實做好你的宴太太,否則就從宴家滾出去!”
他剛要轉(zhuǎn)身,江覓突然站起來將他一把拽住,還沒等宴時琛做出反應,下一秒,江覓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江覓的吻技根本不算好,宴時琛是她第一個男人,在這種事情上,很多時候她都是被動的那一方。
江覓明顯感覺到男人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反應過來,眉頭蹙起。
江覓卻不管不顧,狠狠的咬著宴時琛的唇,直到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來。
她被男人狠狠推開。
“江覓!你發(fā)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