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又急又快,帶著一種市儈的圓滑。
林瑤根本不吃他這套,她冷哼一聲,眼神銳利得如同手術刀,繼續(xù)逼問:“我是在問你,剛才在門口,你跟那個衛(wèi)兵嘰里咕嚕說了些什么?我們才能進來的?說!”
一旁的陳二柱雖然沒有說話,但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也轉向了達圖,無形的壓力讓達圖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達圖被兩人看得心頭發(fā)毛,臉上的笑容更僵硬了,眼神慌亂地閃躲著,嘴里卻飛快地辯解:“沒……沒說什么啊!真的!我就說,我是血蠱門的人,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見哈山將軍,請他務必通報一下!就這樣,千真萬確!林小姐,您可別多想!”
他極力想表現(xiàn)得誠懇,但那閃爍的眼神卻出賣了他。
“哼!”林瑤又是一聲冷哼,漂亮的臉上滿是懷疑,“但愿你說的是真的。要是敢;印
她沒有說完,但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達圖喉嚨滾動了一下,沒敢再辯解,只是連連點頭哈腰。
陳二柱始終一言未發(fā),他徑直走到一張看起來最為寬大舒適的紅木沙發(fā)前,從容地坐了下去,身體舒展,閉上了眼睛。
林瑤見狀,也壓下心頭的疑慮,在陳二柱旁邊的另一張沙發(fā)上坐了下來,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目光警惕地掃視著這間華麗的牢籠。
而達圖,此刻卻像個犯了錯的下人,只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一旁,腰都不敢挺直,眼神不停地瞟向門口的方向,乖順得反常。
時間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達圖站得腿都有些發(fā)麻,卻不敢挪動分毫。
大約過了煎熬的二十分鐘,廳外終于傳來了由遠及近的沉重腳步聲和皮靴踏地的脆響。
會客廳的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身穿筆挺軍裝、氣場強大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
他看起來五十歲上下,身材保持得不錯,只是頭頂?shù)牡刂泻0l(fā)型在燈光下格外顯眼,讓他威嚴的形象帶上了一絲滑稽。
他臉上沒什么皺紋,眼神卻像淬了冰的刀鋒,銳利而冷酷,一點也沒有傳說中血蠱門長老的詭秘氣質,更像是一個手握重兵、殺伐果斷的軍閥。
他的身后,緊跟著六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年輕男子。
這六人面容冷峻,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刃,精光內斂,太陽穴微微鼓起,行走間步履沉穩(wěn)無聲,顯然都是經(jīng)過嚴酷訓練、身手不凡的護衛(wèi)高手。
他們如同六尊沒有感情的雕塑,牢牢拱衛(wèi)在哈山身后。
哈山將軍剛一踏入廳內,那雙鷹隼般的眼睛便帶著極度的壓迫感掃視全場,瞬間就鎖定了站在角落、身體微微發(fā)抖的達圖。
當他看清達圖的面容時,原本就冷峻的臉龐驟然陰沉下來,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眉宇間凝聚著濃重的不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
“達圖?!”哈山的聲音如同炸雷,帶著不加掩飾的怒火,“你怎么在這里?!誰讓你來的?!”
這一聲怒喝,如同點燃了引信!
原本在哈山面前唯唯諾諾、縮頭縮腦的達圖,在看到哈山本人的瞬間,臉上的驚恐和卑微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了狂喜、委屈和怨毒的扭曲表情!
他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爆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哭嚎,連滾帶爬地撲向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