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育的目光掃過威拉蓬和阿努索時,帶著一絲憐憫和不屑。
‘就你們這點斤兩,在他面前,恐怕連一招都撐不過去!
他的目光最后落到陳二柱那平靜無波的側(cè)臉上時,卻瞬間充滿了極致的敬畏和恐懼。
只有親身經(jīng)歷過陳二柱那輕描淡寫、卻蘊含著恐怖力量的一揮手,才能明白那種深入骨髓的無力感和絕望!
那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存在!
所以,他才如此配合,如此恭敬,不敢有絲毫異心。
猜育不敢再看,連忙轉(zhuǎn)過頭,更加賣力地帶路。
十幾分鐘后。
猜育在一家裝修風(fēng)格偏向重金屬、門口霓虹燈閃爍著“暗夜風(fēng)暴”字樣的酒吧前停了下來。
酒吧門口有些冷清,只有幾個穿著前衛(wèi)的年輕人靠著墻抽煙。
“就是這里了!
猜育指著酒吧大門,對陳二柱和妮拉說道,態(tài)度恭敬。
妮拉立刻追問,語氣急切:“提蓬來了嗎?”
猜育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探頭朝酒吧里張望了一下:
“應(yīng)該快到了。還有幾分鐘。要不……我們先進去等?”
陳二柱微微頷首。
妮拉也點頭同意。
幾人不再遲疑,推開那扇厚重的、隔音效果極好的黑色大門。
一股混合著酒精、廉價香水、煙草和汗味的渾濁空氣撲面而來。
酒吧內(nèi)部光線昏暗,只有幾束彩色的射燈在舞池中央旋轉(zhuǎn),震耳欲聾的音樂已經(jīng)停了,現(xiàn)在只播放著一些節(jié)奏舒緩的背景音樂。
時間尚早,酒吧里稀稀拉拉沒幾個人,幾個服務(wù)生無精打采地擦拭著吧臺。
陳二柱一行五人找了個靠墻、位置相對隱蔽的卡座坐下。
威拉蓬和阿努索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
妮拉則顯得有些焦躁,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擊著。
陳二柱靠在卡座柔軟的皮質(zhì)靠背上,閉目養(yǎng)神,仿佛周圍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guān)。
猜育則顯得有些坐立不安,眼神時不時瞟向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幾分鐘后。
酒吧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穿著極其考究、渾身名牌、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手腕上戴著限量款金表的年輕公子哥,在一名穿著暴露的女伴和兩個身材高大、戴著墨鏡、一看就是保鏢的壯漢簇?fù)硐,張狂地走了進來。
他臉上帶著一種目空一切、唯我獨尊的傲慢神情,仿佛整個酒吧都是他的領(lǐng)地。
猜育一眼就認(rèn)出了來人,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他壓低聲音,身體微微傾向陳二柱,帶著一絲邀功的意味:“陳先生,來了!中間那個穿花襯衫的就是提蓬!”
陳二柱緩緩睜開眼,目光平靜地掃了過去。
他嘴唇微動,聲音低沉而清晰地吩咐道:
“按計劃,上去穩(wěn)住他。別讓他起疑跑了!
“是!”
猜育立刻應(yīng)聲,臉上瞬間堆起職業(yè)性的、帶著幾分諂媚的笑容。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朝著剛走進來、正不耐煩地環(huán)顧四周的提蓬迎了上去。
“哎呀!提蓬公子!您可算來了!真是讓小弟好等啊!”
猜育的聲音熱情洋溢,帶著十足的“誠意”。
提蓬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上下打量著快步走來的猜育。
他那張被酒色過度侵蝕的臉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濃重的不耐煩和居高臨下的傲慢。
他撇了撇嘴,語氣輕佻而刻。
“猜育?是你啊。有什么屁大的重要事情,非得約本公子在這個破地方見面?趕緊說!本公子晚上還約了場派對,忙著呢,沒空跟你在這兒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