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語,帶著無形的分量。
甚至,連之前喊打喊殺的提幫功王子,此刻也轉(zhuǎn)了風(fēng)向。
他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上前一步,臉上露出“公正”的表情,勸道:“是啊,父親!您剛醒來,不宜動怒。這事…確實需要慎重!說不定下毒者另有其人,就藏在我們身邊,想借刀殺人呢?而且…”
他話鋒一轉(zhuǎn),矛頭再次指向陳二柱,語氣帶著強烈的質(zhì)疑和煽動:
“這個華夏人的話,您為什么就這么相信?他指認娜帕,可有真憑實據(jù)?萬一他是胡亂攀咬,或者…根本就是別有用心呢?”
國王陛下被眾人七嘴八舌一說,心中的怒火和殺意被暫時壓下,但疑慮卻更深了。
他再次看向陳二柱,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帶著審視和一絲被質(zhì)疑后的動搖。
他沉聲問道:“陳先生,你說她是下毒之人,可有什么確鑿的證據(jù)?”他的語氣不再像之前那樣毫無保留地信任。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陳二柱身上。
王妃、王子、高僧,甚至地上的娜帕,都緊張地看著他。
陳二柱迎著眾人各異的目光,面色依舊平靜如水。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沒什么證據(jù)。”
“什么?!”
“沒有證據(jù)?!”
寢宮內(nèi)瞬間炸開了鍋!
提幫功王子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把柄,立刻跳了出來,指著陳二柱的鼻子,聲色俱厲地斥罵:
“沒證據(jù)?!沒證據(jù)你就敢在這里信口開河,胡亂指認?!誣陷王室仆從,擾亂宮廷!你真是該死!罪該萬死!”
王妃蘇提達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臉上瞬間布滿寒霜,聲音尖利地斥責(zé)道:
“就是!這事情關(guān)乎人命和王室尊嚴,豈容你在這里胡說八道,肆意妄為?!陛下!”她轉(zhuǎn)向國王,語氣斬釘截鐵,“此等狂徒,斷不可饒!必須嚴懲!”
阿贊巴頌高僧也適時地冷哼一聲,聲音冰冷,帶著濃濃的失望和指責(zé):
“陛下,您都看到了。此人毫無憑據(jù),竟敢在您面前信口雌黃,誣陷無辜!其心可誅!其行可鄙!若是不嚴加懲處,王室威嚴何在?佛祖亦不會寬恕此等妄言之徒!”
頌提市長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
他焦急萬分,又充滿不解地看著陳二柱,壓低聲音,帶著哭腔:“陳先生!您…您這是干什么啊?!沒有證據(jù)您怎么能…唉!”他急得直跺腳。
一直看戲的公主梵娜雅,此刻也輕輕嗤笑一聲,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和傲慢:
“沒有證據(jù)就敢隨意指認王室的貼身侍從?呵…陳先生,你當(dāng)這里是市井街頭嗎?還是說,你把我尊貴的父親,當(dāng)成了可以隨意糊弄的傻子?”
這句話如同毒刺,狠狠地扎在了國王的心上。
國王哇拉隆功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紅一陣白一陣,眼神中充滿了被愚弄的憤怒和失望!
他死死地盯著陳二柱,聲音因為壓抑著怒火而微微顫抖: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面對國王的怒火,王子的叫囂,王妃的斥責(zé),高僧的冰冷,公主的嘲諷,頌提的絕望…
陳二柱的嘴角,卻緩緩地向上勾起。
那是一個極其細微的弧度,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絕對自信的淡然笑意。
仿佛眼前的一切質(zhì)疑、憤怒、威脅,在他眼中都如同塵埃般微不足道。
他看著地上還在拼命喊冤、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僥幸的婢女娜帕,聲音平靜得如同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