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沉穩(wěn)有力的手,如同鐵鉗般,倏地抬起。
精準(zhǔn)地、不容抗拒地、一把扣住了梵娜雅那只不安分的手腕!
動作快如閃電!
陳二柱的目光依舊平靜無波,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
只是那平靜之下,驟然凝結(jié)的寒意,讓殿內(nèi)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分。
他扣著梵娜雅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她動彈不得。
“有事!
他直視著梵娜雅那雙因錯愕而微微睜大的美眸,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穿透一切偽裝的冰冷。
“直說吧!
雖然好色是男人的本性,但他陳二柱,向來不是那等會被下半身沖昏頭腦的蠢貨。
這女人深夜來訪,鬼知道她到底懷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陳二柱可不是一個蠢貨,所以,他必須先問清楚,否則,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愿意跟這女人不清不楚的,那算什么?!
梵娜雅手腕被制,臉上那顛倒眾生的媚笑瞬間僵了一下。
一絲極其細微的慌亂在她眼底深處掠過,快得幾乎無法捕捉。
但隨即,更加濃稠、更加楚楚可憐的媚態(tài)如同潮水般涌了上來,瞬間淹沒了那絲異樣。
“主人……”
她委屈地撅起紅唇,聲音帶著一絲泫然欲泣的嬌嗔,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
“您……您在人家身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手段……”
她微微扭動了一下被陳二柱扣住的手腕,非但沒有掙脫,反而更像是在撒嬌。
“讓人家……好害怕呢……”
她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心口,眉頭微蹙,做出西子捧心狀,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人家心里……總是不踏實……”
她的目光變得如同受驚的小鹿,充滿了無辜和依賴,直勾勾地望著陳二柱。
“不如這樣……”
她微微前傾身體,試圖再次拉近距離,聲音甜膩得發(fā)嗲。
“您幫人家……解除掉那個好不好?”
她的眼神充滿了懇求和誘惑。
“您放心……”
她信誓旦旦,舉起那只自由的手,做發(fā)誓狀。
“以后,我梵娜雅對主人,絕對百分百忠誠!絕不會有絲毫二心!”
“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您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絕無二話!”
她微微歪著頭,臉上努力綻放出最純凈、最無害、最依賴的笑容,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在向最信任的人祈求糖果。
“可以嗎?主人?”
陳二柱的臉色,在梵娜雅說出“解除手段”四個字時,幾不可察地微微一沉。
眼底深處那點原本就稀薄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原來如此。
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費盡心思施展媚功,最終目的,是想解除他種下的元神烙印術(shù)?
呵。
他扣著梵娜雅手腕的手指,力道沒有絲毫放松。
看著對方那張巧笑倩兮、人畜無害的臉,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冷了幾分,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這個么……”
他微微拖長了尾音。
“看你以后表現(xiàn)!
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刮過梵娜雅瞬間有些僵硬的媚臉。
“若是表現(xiàn)尚可……”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恩賜。
“我自會解除!
梵娜雅臉上的笑容,在聽到陳二柱前半句時,有一剎那的凝固。
但那點僵硬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的漣漪瞬間就被更加洶涌澎湃的媚浪所吞沒。
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厲色在她寶藍色的眼眸最深處閃過,快得如同幻覺。
隨即,那妖媚入骨的笑容如同淬了劇毒的罌粟花,再次在她臉上極致地綻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