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大的元神感知如同無形的觸手蔓延過去。
突然,他眼神一凝,沉聲道:“那個叛徒齊軒,好像也被他們推出來了,被那怪物吞了!
“什么?”
“真的?!”
夏翼先是一愣。
隨即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瞬間沖散了胸中的憤怒。
他猛地一拍大腿,指著那被黑暗巨口吞噬的方向,發(fā)出了近乎癲狂的大笑:“哈哈哈。!報應(yīng)!天大的報應(yīng)。。。∷赖煤!死得大快人心!讓這個忘恩負(fù)義、賣友求榮的狗雜種去死吧!。』钤!活該他下地獄永不超生。!哈哈哈。!”
沐紅衣也覺得胸口那股惡氣出了一大半。
跟著咬牙切齒地罵道:“就是!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死一萬次都不夠!喂了怪物正好!”
然而,心思更為縝密的沈清鳶卻微蹙著秀眉。
美眸中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憂慮,輕聲道:“……你們先別高興得太早!
“如果……如果那怪物吞噬了船上足夠的‘祭品’,滿足了胃口,或者追不上大船了……那它的注意力,會不會……轉(zhuǎn)移到我們這艘更小的‘點心’上?”
她這番冷靜的分析,如同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夏翼和沐紅衣的狂喜。
兩人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
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骨爬了上來。
他們不約而同地望向那艘正在逃竄的大船和……那緊追其后、吞噬著“祭品”的恐怖巨影。
果然,怕什么來什么!
那大船憑借著不斷拋下同伴爭取到的短暫喘息之機(jī),竟然真的成功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開足了馬力,如同喪家之犬般歪歪扭扭地加速逃離。
船尾在漆黑的海面上犁出一道翻滾的白浪,很快就要沒入更遠(yuǎn)處的濃霧之中。
而那只吞噬了好幾個“祭品”的巨大無嘴怪物,似乎對那逃竄的“主餐”失去了興趣,或者認(rèn)為剩下的“小點心”更唾手可得。
它那沒有五官、只有巨口的龐大頭顱,緩緩地、如同機(jī)械般轉(zhuǎn)動了一個角度!
雖然看不到眼睛,但一股冰冷、貪婪、仿佛能穿透靈魂的恐怖“視線”,瞬間牢牢鎖定了陳二柱他們這艘在波濤中如同樹葉般起伏不定的小船!
緊接著,它龐大的身軀再次攪動起滔天巨浪。
放棄了追逐大船,帶著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勢,直直地朝著小船沖了過來!
黑色的海水被它龐大的身軀分開,形成巨大的V字形浪涌!
“我……我操!”
“它……它他媽真的沖我們來了。!”
夏翼嚇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臉色煞白,舌頭打結(jié)。
“快!快劃船!跑。。!使出吃奶的勁!”
他手忙腳亂地去抓船槳。
沐紅衣也嚇得魂飛天外。
連滾帶爬地?fù)湎蛄硪恢Т瑯,俏臉上血色盡失:“快劃!快劃啊!”
沈清鳶雖然還能保持基本的鎮(zhèn)定,但呼吸也變得急促。
一雙美眸緊張地看向陳二柱,尋求著主心骨。
唯有陳二柱,此刻卻微微蹙起了眉頭。
眼神中非但沒有絲毫恐懼和慌亂,反而透出一種極其專注和古怪的探究意味,仿佛在思考一個極其深奧的謎題。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儀器,緊緊鎖定著那越來越近、散發(fā)著死亡氣息的龐大巨口。
就在那巨口掀起的腥風(fēng)幾乎要撲到小船上的瞬間,陳二柱突然開口。
聲音帶著一種洞察真相的奇異篤定:“不對……齊軒這家伙,好像沒死!
“什么?!”
“不可能。
“這怎么可能?。
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如同在驚濤駭浪中投下了一顆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