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盡美也有事兒?”
一時間,滿朝訝然。
攻訐林榮的人中,三個帶頭的,兩個都有事兒。
而且還都有證據(jù)落在林榮手里。
這未免也太玄乎了。
他們哪里知道,就和當初郝淵之的女兒,前去找楊蒙伸冤一般。
林榮在煙山府,屢破奇案,剛正不阿,就連大理寺的官員都斬了,并且還造福萬民,百姓口口稱頌。
再加上張文清小冊子的流傳,林榮的大名,在民間也是響當當?shù)摹?br>
有冤屈的人,自然就會主動找上門去了。
順仁皇帝和瀾貴妃,也不由再度坐直了身體。
陳盡美的心里猛地一緊。
自己干過些什么事情,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可是,當年之事,他沒有留下任何尾巴啊。
所有人都死了不說,尸骨也被他處理了,根本不可能有人找得到。
可是現(xiàn)在……
寧王微微低頭,目光百轉之間,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斷。
絕對不能再給林榮機會了。
隨著他目光一掃,鄒修能再度站了出來,“微臣啟稟陛下,當朝論事,理應一件一件的來,若都如林大人這般東拉西扯,長此以往,朝堂之事必成一團亂麻,還請陛下明鑒!”
頓時間,陳盡美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此事不論如何也要拖延幾日,至少讓他弄清楚情況再說。
“陛下說了,朕因病離朝已久,理國失力,致使天下冤案頻出,朕最是愧對天下萬民,因此,百姓之事當為朕之首要,現(xiàn)著林大人立刻理清案情,其他事宜皆可暫緩!
曹公公高聲道。
“陛下,鄒大人所言是有道理的!”
十九爺起身,冷冷的道。
“陛下說了,十九叔不妨上來幾步,朕這位置讓給你便罷了!
曹公公同樣冷冷的回應。
“這……,臣不是這個意思!”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十九爺也只能坐下。
他不是支持寧王,更沒有自己登臨大寶的心思。
他反對順仁皇帝,乃是由于其四項舉措,打擊面太廣。
并且大武民間,也是因此越來越缺乏對官員,以及對朝廷的畏懼。
以至于現(xiàn)在,大武強敵環(huán)伺,皇室也是風雨飄搖。
長此以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男女有別,長幼有序的體統(tǒng),必將徹底崩潰。
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國之不國。
而現(xiàn)在,林榮在朝上的種種作為,也無不證明了這一點。
他身負先帝重托,豈能坐視不理?
不過陛下態(tài)度如此之堅決,他也就只好暫時作罷。
他倒要看看,這林榮能不能再審出一朵花來!
“陛下說了,帶證人!”
曹公公一聲長喝。
“快去!
林榮掃了一眼胡不歸,“證人在邢捕頭那里!”
胡不歸連忙去辦。
終于,一對母子,被應龍衛(wèi)帶了上來。
“嘶!”
頓時間,陳盡美就如同見到鬼了一般,暗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么可能,他們怎么可能還活著!
我這一定是在做夢……
一眾官員全部噤聲,只是默默的看著。
“娘親,這里的房子好大,人也好多,林大人也在上面坐著,除此之外,還有三個人坐在后面……”
孩童目光中充斥著點點不安,說話間,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這里是鎮(zhèn)撫司大堂嗎?”
那個婦人一只手被孩子牽引著,另一只手拿著竹竿在地上掃動。
“不,好像不是!鎮(zhèn)撫司那三個字,娘親眼睛沒瞎之前教過我,可我沒有看到那三個字……”
孩童有些驚恐的解釋。
“什么……,這,你確定林大人也在這里?”
婦人的言語中,也多了一些慌亂。
“本官在此,來人不必驚慌!”
林榮高聲道。
如此,婦人心里才松了口氣。
“此地乃是皇宮,陛下的太和殿,現(xiàn)今百官盡皆在朝,來者何人,通名!”
直到母子走到近前,林榮這才出聲詢問。
“什么,皇宮?陛下也在此?”
婦人不由神色一緊,連忙問。
“不錯,來人通名!”
林榮又道。
“民婦陳秦氏,帶子陳志誠,見過陛下,見過林大人,見過諸位大老爺!”
婦人連忙行禮。
她不同于普通民婦,即便是得知此地乃是太和殿,也沒有顯得過分的慌亂。
并且一應禮節(jié),都相對比較到位。
由此足以見得,其出身也應該不低。
這一點,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
“陳秦氏,你之前托人帶你來找本官伸冤,本官已經(jīng)接案,現(xiàn)在陛下圣言已出,著本官當廷審理此案。
百官俱在,機會難得,你有何冤屈,現(xiàn)在一一道來!”
林榮拍了一下驚堂木,道。
此刻,陳盡美的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短短的時間內(nèi),他腦筋光速轉動,迅速思考著對策。
“民婦多謝陛下,多謝林大人!”
“民婦乃是均州人士,出身雖不算豪門,但也有些家資,算是一縣富戶,民婦十八歲那年,偶遇一讀書人,其家境貧寒,卻一心苦學向上……,民婦不顧家中阻攔,與他于十二年前,結為夫婦……”
“十年前,民婦那夫君去往天都趕考,約莫大半年后,高中的消息傳來。
那時候民婦恰逢帶子在娘家探望父母,由于民婦娘家與婆家之間相隔足有三個縣,此消息還是從同鄉(xiāng)商人那邊得知的……
如此天大的喜訊,婆家那邊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前來告知,我父頓時大怒。要知道,民婦婆家那幾年家中用度開銷,包括民婦夫君讀書趕考之資,可全是娘家承擔的!
民婦安撫好父親之后,便收拾行囊,準備擇日返回……”
“豈料那天夜里,民婦家中突發(fā)大火,有黑衣人高來高去……”
婦人說到這里,已經(jīng)是滿臉的恨意,空洞的雙眼中,更是布滿了血絲。
“好一個刁婦,你該不會還想說,你那狼心狗肺的夫君,就在當朝吧!”
陳盡美竭盡了全力,這才讓聲音顯得平靜而又沉穩(wěn)。
“陳盡美!是你,是你!這絕對是你的聲音,你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出你!”
頓時間,那個婦人就激動的大喊了起來。
她直接撲通一聲跪下,“陛下,林大人,您一定要為民婦做主啊,是他,絕對是他!民婦現(xiàn)在確鑿了,剛才說話之人,就是民婦的那千刀萬剮的夫君——陳盡美!”
“什么?!”
這一幕,直接就讓所有人,都心里有數(shù)了。
這個婦人是個盲人,結果一聽聲音,就能分辨出那人是誰。
盡管這不能成為鐵證,但已經(jīng)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陛下,微臣的為人,相信在場諸位同僚,心里都是清楚的,這是誠心構害,您千萬不能偏聽一家之言!”
陳盡美連忙躬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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