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寶寶也搭進去。”
“我們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鄙蛑似届o地說道。
“……”霜降和韓露沉默了下來。
畢竟兩個人走在一起,比沈知宜和謝書瑾走在一起要舒服多了。
就在這種奇怪的氛圍中,他們終于來到了寒山寺。
既然是來拜佛的,那自然是要在這里呆上好幾天的,沈知宜先是和文曉恬打了招呼,然后就去了佛堂,拿著香火,開始禱告。
大殿內空無一人,除了沈知宜和溫曉雨外,還有劉葉和韓露等人,韓露有些擔心的朝內望了望,小聲道,“你們說,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您一定要相信太太的話!
霜雪說完之后,就靜靜的等著。
沈知宜也在一旁觀察著,不過她的笑容卻像是在全神貫注的聽著她的話,直到一炷香燃盡,她才冷笑著對著沈知宜說道,“你這么著急,是不是擔心我會拿你的孩子來為難你?”
“不可能!
沈知宜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倒不是擔心你,而是看你這副虛弱的樣子,就是擔心你有個三長兩短。
文曉曉眼睛一亮,問道:“你不怕?”
“你的母親那么關心你,我想,你一定很關心你的孩子,或者說,你想要在縣令面前站穩(wěn)腳跟,所以,你不會拿你的孩子去冒險吧?”
沈知宜扭頭看了她一眼,“難道我說錯了?”
文曉曉被林夢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連忙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尊大佛上。
那尊金色的佛像,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對著眾人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文曉曉忽然開口道:“我不喜歡你的淡定,但是我更不喜歡你這種掌控一切的樣子。
我知道自己錯了,但我很正直,也很邪惡。
當年,是你把我送到母親面前,讓我來見她的,對不對?”
“你說是就是!
沈知宜淡淡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我找了菩薩,找了佛,找了爹,找了縣令,結果卻被你的仇家給綁架了。
從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相信什么神仙了,雖然我母親有罪,但畢竟是多年的朋友,他還是割掉了我母親的舌頭,害死了我母親!
文曉恬冷笑一聲,“我可以放棄這份榮耀,我愿意被人恥笑,但是我母親必須活著,這一點,你不明白,你已經連續(xù)兩次殺死我母親了,你明明可以瞞著我母親,但是你卻做不到!
“我只是覺得,多行不義必自斃,既然你這么做了,就要做好被發(fā)現(xiàn)的準備!
沈知宜平靜的開口:“薛姑娘一族是清白的,她的未婚夫也是清白的,她找了二十多年,也是清白的!
“關我什么事?”
“不錯,與我有什么關系?”
沈知宜轉頭看著溫曉琪,“既然你給他下了啞丹,那他以后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受歡迎的女子了,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上一世,她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而她親手帶大的兒子,卻對她恨之入骨。
“滿足?”雷格納一愣。
文曉恬冷笑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冷笑道:“文家小姐,自從我成親之后,侯府的女主人就經常對我動手,丈夫不待見我,岳父也對我虎視眈眈,沒有一個人可以保護我,就算是別院之中的一個丫頭,也可以將我踩在腳下。
我被帶上山的時候,大冬天的,我出去砍柴,差點被凍死,到了山下,又被一群如花似玉的美人燕燕羞辱,我要是就這么放過她們,豈不是白受了這么多罪!”
沈知宜沒有說話。
上一世,她就是這樣的人,可是,那又如何?
在她看來,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就是最好的結果。
溫曉恬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一道淡淡的聲音:“還有你,我已經跟你說過,我們不是你的對手,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大殿之中,就留下沈知宜一人,沈知宜雙目合十,雙目微閉,嘴里念念有詞,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而去。
霜降和韓露第一時間走了過來,默默的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這才放下心來。
“你要是來的慢了,我們兩個可要進來了。”
聽到韓露的回答,沈知宜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么。
“您最好不要和二姑娘獨處,我看她那雙眼睛,總覺得有些滲人。”
“這是一句虛妄的話!
沈知宜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溫曉琪說的話,她親身經歷過,但上一世,她已經習慣了獨自承受,而文曉琪卻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人被毀。
到底是誰更慘?
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而已。
吃完了小和尚給她做的素菜,沈知宜便在小院中轉了一圈,便打算休息一下。
山頂依舊寒冷,寒霜與寒霜都被壓在了床上,沈知宜無法入睡,或許是因為她今天與溫曉雅說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一閉眼,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了薛氏的慘狀,以及文曉雅的慘狀。
沈知宜在床上轉了一圈,最后還是起身換了一件衣裳,這才走向了千佛殿。
千佛殿晚上也是開門的,來念佛經的女眷都會到這里來,沈知宜并沒有將兩人喚醒的意思,今天兩人都很疲憊,在這山里也不會出事。
沈知宜在半路上就聽到了熟悉的嗚咽之聲,還沒有等沈知宜回過神來,她就聞到了一種奇異的香味,一種暈眩的感覺涌上心頭。
沈知宜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鼻子里忽然間聞到了一絲冰涼的味道。
荷包!
“嗯?”沈知宜眼睛光一閃。
那是她臨行時,尹燕給她的一個香囊,做工精致,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沈知宜很是喜歡,便將它掛在了腰帶上,從未摘下,沒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場!
沈知宜趁著這個機會,將手中的荷包塞進了衣袖中,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這才讓她好受了一些,而沈知宜則是趁著這個機會,捏了捏自己手掌上的柔軟,讓自己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