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辰景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他就跌跌撞撞的從山上摔了下來,月見氣得又是一大口鮮血噴了出去,直接暈了過去。
“云府主母掉下懸崖了,永寧侯爺正在懸崖下尋找她的下落!
劉墨澤踉踉蹌蹌的走到一半,不顧后果,一拳頭就砸在了云辰景的身上。
已經(jīng)熬了一晚上沒睡好的云辰景,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他掙扎著抬起頭來,對著劉墨澤說:“你可以動手,我知道是我不對!
劉墨澤雙目赤紅,對著云辰景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若不是你執(zhí)意要離婚,她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劉氏聽到消息后,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早知如此,我就算是殺了你,也不會讓你成為護國公府的一員,我那苦命的丫頭!”
謝書瑾雙拳緊握,哪里還有半點在人前的優(yōu)雅,他像是個瘋子一樣,沖上去就是一口一口的撕扯云辰景:“還我姐姐!”
在場的都是護國云府的人,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云辰景被打,掙扎著將他拖走,云辰景鼻青臉腫,鼻孔和嘴巴里都在往外滲著鮮血,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即便是查出來,也與你無關(guān)!”
劉墨澤隨手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從小廝手中接過紙筆,又將身上的白色披風(fēng)和朱青身上的袍子扯了下來:“立刻將這封信給我,我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就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云辰景手里的鋼筆沒拿穩(wěn),劉墨澤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我外甥女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她畢竟是謝大帥的孤兒,皇上不可能護著你,如果你不想讓這一家人跟著你一起死,那就趕緊將和離書交出來!”
“我不想!”
云辰景渾身一震:“沈知宜是我老婆,她就是我老婆!
謝書瑾一邊說著,一邊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謝書瑾拉著她道:“如果侯爺真的愛我,愛我,愛我,就應(yīng)該給我寫信,滿足我對我的思念。
他已經(jīng)不在了,希望侯爺,可以幫我們一把!”
劉氏渾身一震,云辰景頓時啞口無言,他絕望的合上眼睛,又一次張開,拿起毛筆,將自己身上的和離書取了下來,寫完這一行字,云辰景的雙手都在發(fā)抖。
“謝太太,侯爺心里也不好受。”
年生忙將云辰景攙扶起來,帶著哭腔說道:“老爺一日不曾合眼啊。”
劉墨澤擦了擦墨水,小心翼翼地揣進了懷中,嗤笑一聲,“生前不誠心,現(xiàn)在人都走了,還假仁假義?”
云辰景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他的尸體!
劉墨澤自然不愿意,可是,如果不是云辰景親自看到了她的“尸身”,他也不好多生事端,所以他只能冷笑一聲,先行一步。
就是在承佛院,也有人去找,但風(fēng)雪太大,三天后,兩人終于來到了懸崖邊,舉著火把,直到天亮,就聽著月見大叫:“夫人!”
所有人都趕了過來,只見月見正摟著一名渾身是血的女子,嚎啕大哭。
“她真的是我的妻子?”
“當(dāng)然是小姐了,小姐也是這么穿的!”
“從高處掉下去,再加上猛獸,怎么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
眾人小聲議論著,但沒有一個不是對沈知宜的離開感到悲傷。
月見道:“我從小就跟在你身邊,就算你身上有傷,我也能認(rèn)出來。”
從一開始,云辰景就不相信沈知宜會死去,他之所以會寫出和離,就是因為害怕。
但是現(xiàn)在,這具尸體就在眼前,他卻是不得不相信。
云府里,云夫人沒有像平時那樣調(diào)戲林大哥,聽到林大哥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哭吧,你爹娘到底干了些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秦嬤嬤趕緊讓下人將兒子抬下去:“老夫人,你消消氣,這件事總算是解決了!
“完成你的愿望?”
云老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既然如此,我還用得著給她下毒嗎?若是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丟了,難免會讓人懷疑是我們干的!有沒有查到,是誰在背后搞鬼?”
“人是我,他現(xiàn)在就藏在一個叫花子的老巢中!
秦嬤嬤尷尬的說:“跟青樓里的妓|女沒什么區(qū)別!
“盯緊了。”陳曌吩咐道。
云老太眼里閃過一絲怨毒:“別讓她從咱們眼前跑了!”
門外有人進來,說云辰景已經(jīng)回家,云家老夫人也顧不上別的,趕緊讓人去找人,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嚇了一跳:“怎么了?”
云辰景:“……”
云夫人很是擔(dān)心,連忙讓人去請大夫,云辰景開口:“我會很疼的。”
疼痛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活人。
“放屁!”
云婆婆盯著胡風(fēng),胡風(fēng)淡淡道:“謝家人和李書都是我送出去的,我跟書禾是真的沒什么關(guān)系了。”
云奶奶本想訓(xùn)斥他幾句,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人都死了,離婚也不是什么大事,等柳氏有了兒子,我自會給你找個好人家!
云辰景沒有回答,而是一臉茫然地問道:“林大哥在哪里?”
“您要見他嗎?”
云辰景低下頭,搖搖頭,嗓音有些嘶。骸澳阕詈貌灰屛铱吹剿!
“我會替你照顧葉檀,你安心養(yǎng)傷吧!
云夫人被他嚇得不輕,好說歹說才把她哄上床,想起家里的爛攤子,更是把屋子里的家具都摔了個粉碎。
這座將軍府如今早已沒落,可是當(dāng)年謝大帥的舊部還是有不少朋友的,沈知宜的靈位剛一立起,便不斷有賓客上門慰問。
她一邊說著,一邊安撫著劉氏的眼睛。
謝書瑾雙目赤紅,仿佛一夜之間成熟了許多,看著站在冷風(fēng)中搖搖晃晃的娘,他將她扶到了一旁的屋子里,輕聲說道:“都是假的,我一個人在這里,實在不行,我會照顧你的,你先休息吧。”
劉氏拉著白老太的衣袖道:“你妹妹也是夠可憐的!
“我知道!崩赘窦{點點頭。
謝書瑾之前還在奇怪,為什么沈知宜會讓她去和容赫見面,這是一個很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