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謀反,皇上又受了重傷,幾乎是一夕之間,整個京城便陷入了無盡的恐慌與混亂。
百姓閉門不出,大街小巷全是來來往往的巡邏將士,一連兩天,都是城門緊閉!
直到皇上醒來,民眾的恐慌才逐漸消失,只是離王妃在大婚之日被人擄走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尋找起了失蹤的王妃……
“兩次了!整整兩次,本王都沒將她護。
離王府,寢宮內(nèi)。
楚君徹滿臉疲憊的坐在窗前,手心用力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仿佛只有這樣,腦袋才不至于那么疼痛。
他的身旁,清墨滿臉著急地看著他說:“爺,您已經(jīng)盡力了!這次的事情是意外,誰也無法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頓了頓,他又說:“咱們的人已經(jīng)沿著河流一路尋找,可整整兩天都毫無消息,或許……”
“那也得找,直到找到他們?yōu)橹梗 ?br>楚君徹的聲音充滿怒氣!
清墨咬了咬牙,卻說:“會不會咱們的方向錯了?或許王妃娘娘并沒有掉下瀑布呢?”
楚君徹蹙眉,“若真如此,江斯年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跳下那萬丈深淵!那般高的瀑布,即便下方?jīng)]有傷他的巨石,即便他能僥幸留下一條性命,他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逃了!”
“可大皇子一直咬定了自己并未在山頂上見到王妃娘娘,更不存在他逼王妃掉下瀑布的事情,甚至他在聽說王妃娘娘遭遇不測之后,還表現(xiàn)的十分激動,全然不像撒謊……”
清墨眉頭緊鎖,又說:“按理來說,一下子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大皇子完全可以趁著混亂悄悄逃離,可他在得知王妃娘娘很有可能就在那山頂上時,卻還是冒著生命危險前往……”
“雖然最終他并沒有救回王妃娘娘,還落到了咱們的手中,但多少可以看出,他對王妃還是有那么一絲絲的認(rèn)真……如此,又怎會害她呢?”
他的意識很明顯。
他信了楚沐塵的話。
蘇時錦或許,真不是被楚沐塵所害。
楚君徹深深吸了口氣,“愚蠢的江斯年,竟被一個下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有沒有可能,從一開始他們就都在說謊?或許王妃娘娘從來就沒有掉下瀑布,而是被他們給轉(zhuǎn)移到了其他地方?就憑江斯年的無恥程度,這種事情他也不是干不出來!”
清墨陰沉沉道:“不然也無法解釋咱們連江斯年的尸首都撈不著……如您所說,那么高的瀑布,那么深的水,他即便不死,也得重傷,若沒留有后手,屬下不信他能躲過咱們的追尋……”
“要么就是江斯年的下人在說謊,要么就是他們都在說謊,無論如何,都要將他們給一一揪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楚君徹語氣悲憤地說著,又道:“還有,從今日開始,圍剿靈幽閣的所有分部,無論他們有多神秘,但凡有點風(fēng)吹草動,便見一個滅一個,直至全部剿滅!重金懸賞江斯年,誰若能將他抓到本王面前,賞金五百萬兩!誰若能夠找回王妃,賞金一千萬兩!”
“是!”
清墨低頭領(lǐng)命,又問:“大皇子還被關(guān)在天牢之中,您要……親自去見見嗎?”
楚君徹目光陰冷,“皇兄自然會處置他,見本王,他還不配!”
“是!
“……”
與此同時,永暗堂內(nèi)。
“師傅,這里的風(fēng)景好好呀,鳥語花香,風(fēng)清水秀,說的就是這樣的地方了吧?”
一位十來歲的小姑娘笑臉盈盈地走在前頭,一邊走著,一邊不停的左右張望,“就是可惜了,到處都是尸首,救也救不了,還都沒人清理一下,嘖嘖,戰(zhàn)爭太可怕了。”
她的身后,一位年過半百的婦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此處剛剛經(jīng)過一場廝殺,不宜住人,繼續(xù)趕路吧!
“可那個女子懷了身孕,還受了重傷,帶著她可趕不了路。”
小姑娘默默走回了婦人身旁,“何況師姐還沒回來呢,她聽您的吩咐找藥去了……”
婦人蹙了蹙眉,“那些大人物的事,我等不該插手。”
“再不該插手,您不也已經(jīng)插手了嗎?”
小姑娘嘿嘿一笑,“何況您在人家眼里,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呀,您老可是傳說中的隱世神醫(yī),多少人想見您還見不到呢,即便他們真的碰到了咱們,忙著巴結(jié)還來不及,又怎的會傷害咱們?咱們該干嘛干嘛啦!
“這些年來,多少人打著您徒弟的名頭,在外頭招搖撞騙,享盡榮華,而我跟師姐身為您真正的徒弟,卻成日陪您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真真是可憐!
看著眼前蹦蹦跳跳的小徒弟,鴻云的眼中帶著寵溺,“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此處剛剛經(jīng)過一場混戰(zhàn),一時半會不會有人回來,就將那個女子帶來這里休養(yǎng)吧!
小姑娘嘿嘿一笑,“好!
說完她就小跑了出去。
沒多久,她便吃力的背了一個女子回來……
雖然只有十來歲大,但她卻已人高馬大,身體也是胖墩墩的。
隨便找了個房間,將人放到床上之后,她才氣喘吁吁的說道:“這女的不僅命大,人也十分聰慧,那天我親眼看見一個兇巴巴的人刮花了她的臉,還要讓她一尸兩命……”
“結(jié)果她掉入水中,眼看就要掉下懸崖瀑布之際,她竟迅速脫掉了自己的外衣,讓那染了血的衣裳滾下瀑布,而她自己則是潛入水中,瘋狂的游到了岸上,當(dāng)時我就在河的對岸,看的清清楚楚,簡直佩服極了……”
說著,她還仔仔細細的給女子把了下脈,“都已三個多月了,還好沒有掉下瀑布,這要是掉下去了,即便不死,孩子也得沒了,師傅您快看看,她這臉還有救嗎?”
鴻云來到床邊,探了探蘇時錦的脈,“胎心還是不穩(wěn),需得弄點穩(wěn)胎的藥,至于臉,等她醒后,自然能用祛疤的藥,只是,那藥恐會傷她胎兒,最好不用!
“昨日剛給她喝了穩(wěn)胎的藥,為何還不穩(wěn)呀?”
鴻云無奈的搖了搖頭,抓住自己小徒弟的手,按到了蘇時錦的脖子上。
“告訴為師,這是什么脈?”
“這,這……”
小姑娘撓了撓腦袋,“師傅又來了……”
鴻云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你,今日之后,得給為師更加努力了!
“嘿嘿,知道了師傅!
小姑娘笑了笑,又說:“對了,那個壞皇子好像被抓了,咱們不用再受他威脅了,等這個女子醒來,咱們便離開這里吧?”
鴻云默了默,“他雙腿恢復(fù),本是喜事一件,卻壞事做盡,還想以你與你師姐的性命安全,脅迫為師為他效力,落得如此下場,也是罪有應(yīng)得!
頓了頓,她又道:“但他得到為師相助,才可重新站起的消息,已經(jīng)不脛而走,用不了多久,又會有數(shù)不清的人尋來了,還是盡快離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