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傷藥味道并不好聞, Sky聽到了同樣年紀(jì)不大的哥哥隱忍的悶哼聲,還有他撕扯繃帶的聲音。
雖然兩個人是雙胞胎,但實際上,Land是打不過 Sky的。
Sky更瘋,更狂,更不怕痛,疼痛會讓他更加癲狂,激起他無數(shù)的兇意。
而Land更喜歡動腦,同時也更怕疼。
沒錯,Land作為哥哥,其實更怕疼一點。
因此每次打架,始終是Sky站在前面,受的傷也多得多。
直到現(xiàn)在,直到 Sky變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瞎子。
一直站在暗處的Land為了弟弟為了自己,站在了最前面,而怕疼的他現(xiàn)在咬著牙,安靜又隱忍的在給自己包扎傷口。
到底受了多重的傷,才會有這么濃郁的血腥味兒!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Sky內(nèi)心好像破了一個極大的空洞,他緊閉著眼睛,因為他清楚的知道, Land并不希望弟弟看到這些。
但Land突然不耐煩又煩躁的低罵了一聲,因為他失血有些多,剛剛剪繃帶的時候,突然手一歪,將繃帶剪短了一截。
“該死的歐帝亞斯……”年幼的Land煩的將手里的繃帶狠狠往地上一丟,不停嘟囔,“和女人睡覺還藏了十幾個保鏢……該死的!死老頭還挺警惕……”
直到這個時候, Sky再也忍不住了!
他憤怒大吼,“別嘟囔了!受傷這么嚴重你還在這嘟囔什么!”
Sky怒氣沖沖的摸索著沖到Land面前,雖然看不到畫面,但仍舊怒氣沖沖的瞪著Land,“快點包扎!”
Land看著氣鼓鼓的Sky,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一點笑意。
這是他的弟弟,不是 Sky,而是爸爸媽媽還在的時候,會尖叫著罵他不準(zhǔn)搶他蛋糕的弟弟。
但后來,就什么都沒有了。
弟弟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小瘋子,兩個人走在一條沒有未來的路上。
直到死亡。
……
因此,嗅覺最靈敏的 Sky受到的攻擊是最強的。
他滿臉猙獰,崩潰大罵,“ ***. ***. ***.。。。!”
這到底是什么生化武器?
即使眾人都有些緊張,但是看到一向瘋癲的 Sky能被逼成這樣炸毛的樣子,一群樂子人實在是沒忍住,還是抽空默默在心里嘲笑了一下他。
當(dāng)然,大家也只不過是拿出一秒鐘來默默嘲笑了一下 Sky,其實眾人還是非常正經(jīng)的。
King直覺危險,立刻道,“我們聚在一起!不要分散,不知道是什么不明生物!
但實際上他和唐棠是有一定猜測的。
之前二人曾經(jīng)在雨林里碰過面,而同時還撞見了圣輝教的人以及……那些腐爛的、猶如半死不活的喪尸一樣的人類。
同樣的惡臭無比,和現(xiàn)在的惡臭味有一點相似。
現(xiàn)場唯一的光就是不遠處林秋摔出去的手電,而很快,King身后的W就拿出包里帶著的手電,打開了。
一束亮光出現(xiàn),照亮了眾人面前的場景。
只見不遠處黝黑的樹叢里,林秋臉朝下的趴著,雙腿微彎,兩手隨意甩在一旁,似乎暈倒了,無聲無息。
但她身邊什么都沒有,只有茂盛的雜草以及遠處看不清的陰森樹影。
而W警惕的將手電筒慢慢的從林秋身上移開,打算照一下周圍。
然而手電剛剛離開,眾人就看到手電筒光線的余光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直直沖向趴在地上的林秋。
“不對——嗬——我操!
W自然是也看見了那余光,他舉著手電的手立刻甩回去,手電的光束又召回了林秋那邊,而W看清之后沒忍住狠狠罵了一句。
有一個“人”,此刻正蹲在林秋旁邊的樹叢里。
樹叢若隱若現(xiàn)的縫隙在手電的照射下露出了一絲蹤影,眾人心里發(fā)緊,因為他們看到了蹲著的“人”的樣子。
紅色的“人”。
至于為什么是紅色的……
即使之前在雨林中已經(jīng)撞見過不眠生物的唐棠和King,此刻面罩之下的臉也鐵青著。
被熏的想吐的Sky此刻難得安靜,盯著那草叢僵硬無比。
只因為蹲在要草叢后面的東西,是個“人”,但——是個無皮“人”。
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東西,之所以是紅色的,是因為他沒有皮,最外面的就是一層被剔除了脂肪的紅白色肌肉,里面是無數(shù)要么破裂,要么發(fā)黑的血管。
它就像是一只被活生生扒了皮的牛蛙,一眼看去,只能看到通紅通紅的肌肉和所有的器官,它似乎已經(jīng)在空氣中以這個樣子裸奔了很久,所以身上的血已經(jīng)干了,紅黑紅黑的一層黏糊糊的附著在肌肉上。
但因為沒有皮膚的保護,所以身上已經(jīng)腐爛了無數(shù)地方,那些肌肉上有唐棠和King相當(dāng)眼熟的黑包,那些黑包密密麻麻的像是癩蛤蟆身上的鼓包,每一個都有半個手掌那么大,里面像是有黑色的粘液。
它被扒了皮,所以整個人都是赤條條的“無皮人”,沒有頭發(fā),也沒有五官,只有紅色的肌肉。
此刻它像蝸牛一樣伸長腦袋,趴在地上,從樹叢里探出腦袋來,死死的盯著趴在地上的林秋。
它距離林秋差不多只有一米遠,似乎是畏懼燈光,“無皮人”躲在草叢里,但又一直伸著腦袋看林秋,沒有嘴唇,沒有皮膚,血肉模糊的一張臉上,只有一對完整的眼睛不停的轱轆轉(zhuǎn),但無論怎么轉(zhuǎn),眼珠都盯著林秋。
唐棠等人和這只怪物,保持了一種奇怪的平衡,直到暈過去的林秋手指突然動了動,似乎要清醒過來。
在如此昏暗的環(huán)境下,連唐棠都沒有注意到林秋快要轉(zhuǎn)醒,然而那只無皮人卻突然怪叫一聲,隨后四肢著地的飛快爬向林秋。
“不好!那個怪物要接近林秋!”
W下意識的用手電直接照射在怪物身上,然而下一秒,清醒了的林秋就迷茫抬頭,在一陣惡臭中,她與“無皮人”那張血肉模糊不見人皮的臉對視了。
【上次有小寶說求預(yù)警,這次在標(biāo)題給小寶們做預(yù)警了(?)別怕,來和飯桶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