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律還突然笑了一下,看著唐棠意有所指道,“是啊,他那房間還是個好位置呢!
王飛屹下意識看向唐棠,結(jié)果又收獲了唐棠一個白眼。
然后他就頂著唐棠的白眼,看向宋楠的目光更加溫和,語氣坦然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宋先生!
宋楠連連擺手,“不用謝不用謝,舉手之勞,咳咳,舉手之勞!
唐棠覺得王家所有心眼子估計全都長在王飛屹身上了。
他這人身上有一種坦然感。
這種坦然感并非是說他正直,而是說這人好壞皆有,目的明確,且絲毫不打算掩飾。
就比方說自從他向唐棠坦誠心意之后,就似乎放下了什么枷鎖一般,不再扮演一個溫和可靠的好哥哥。
他從不掩飾自己的所作所為,一切心思都光明正大的攤在唐棠面前,步步為營的試圖攻入唐棠的領(lǐng)地。
所有政客都是野心家,而王飛屹是其中翹楚。
就好比今晚,在得知宋楠今晚要回去的時候,王飛屹說不準(zhǔn)就想好了今晚到底睡在哪里。
唐棠估計,縱使剛才宋楠沒有主動說換房,之后王飛屹說不準(zhǔn)也會找個時機與宋楠交流一下。
他就是這樣的人,不吝嗇于使用一些小手段,因為這才是聰明人。
而最重要的是,他也從來沒有在唐棠面前掩飾過這一點。
一個善于弄權(quán)的政客。
而不是君子。
這大概是王飛屹想要告訴唐棠的。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有強烈的目的,而每一次的嘗試,也都期待得到回報。
難搞的男人。
但很有耐心。
唐棠看他一眼,大多能收到王飛屹的回望,并且眼底帶笑,是一種興致盎然又盡在把握的從容笑意。
雖然誰也沒有言明,但唐棠和王飛屹都心知肚明,這是一場都屬于他們二人之間的隱秘游戲。
拉扯、挑逗、試探、步步為營。
他們誰也不急,只是都不約而同的在享受這個互相捕捉的過程。
并且等待決出勝負(fù)。
……
“那我就先走咯?”
宋楠和幾人道別后,歐陽律也提前離開。
只剩唐棠和王飛屹留在原處。
唐棠慢慢的喝一杯花茶,“原本我還想著宋楠不在,隔壁空房間豈不是安靜的很,結(jié)果王政委就來了!
王飛屹語氣不徐不疾,“糖糖,我這個人作息正常,非常安靜,做鄰居還是非常優(yōu)秀的!
唐棠敷衍點頭,“是嗎?但是沒鄰居豈不是比有鄰居要好!
王飛屹無奈,“你今晚和之前的態(tài)度不太一樣……是我哪里惹你生氣了嗎?”
“那倒沒有!
唐棠放下花茶,一手托腮,語氣悠悠,“只是你脾氣越好,我就越想挑你的刺發(fā)脾氣。”
就純故意的。
王飛屹點頭,若有所思道,“我給你的感覺應(yīng)該還不錯?不然按照你的性格,討厭我的話,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我當(dāng)做不存在了?”
真好,現(xiàn)在還對他翻白眼呢,很可愛,很活潑。
唐棠聞言一臉復(fù)雜,“你要這么想的話,似乎也沒錯!
王飛屹眉眼帶笑,“那就謝謝你了,親愛的糖糖和新鄰居,今晚請多多指教!
不是,你說的話你自己聽聽這對嗎?
……
“砰!”
唐棠到了房間,只對著王飛屹道了一句晚安親愛的鄰居,壓根兒就沒等王飛屹回應(yīng)就砰的一下關(guān)了門。
王飛屹無奈的搖搖頭,只轉(zhuǎn)身去了隔壁原本屬于宋楠的屋子。
果然如宋楠所言,這屋子還沒住過,連床上疊成玩偶的歡迎毛巾都還擺的齊齊整整。
王飛屹回到房間,放松了眉眼,隨手脫下外套掛在衣柜,隨后揉了揉太陽穴,靠在吧臺上。
他獨自一人的時候,臉上才終于流露出幾分疲憊來。
臨時來這里,哪里是這么容易的事。
現(xiàn)在正是換屆的關(guān)鍵時期,又臨近年關(guān),他即使坐在高位,落在手里的各種工作仍舊只多不少。
要年紀(jì)輕輕就坐上別人花費幾十年才能到達的位置上,可以靠家世,靠祖輩庇蔭。
但如果要坐穩(wěn)位置,要更進一步,那就只能靠自己。
連續(xù)熬了兩天,王飛屹也在堪堪把手頭的工作清了一半,不出意外,明天一早他就要繼續(xù)轉(zhuǎn)機去下一個會議。
好在他年輕,還時常健身,生活作風(fēng)又清正,這才沒什么大問題。
國賓大酒店的隔音自然是非常好的,更何況這還是33層的頂級套房。
王飛屹靠在吧臺上,側(cè)頭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外。
黑夜里,繁華的B市盡收眼底,燈光絢麗,無數(shù)交錯的車流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光帶,如此的繁華與充滿生機。
王飛屹即使有些疲憊,靠著吧臺的姿勢卻仍舊優(yōu)雅。
他安靜的望著窗外的風(fēng)景,在安靜的房間里,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隔壁住著唐棠,那個鮮活無比又狡黠而冷情的小姑娘。
她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呢?
王飛屹察覺到自己又不經(jīng)意的想起唐棠,回過神來頗覺好笑,只能無奈低聲嘲了自己兩句,隨后起身邊走邊解襯衫,然后拿了浴袍走進浴室。
……
洗過澡之后,王飛屹穿著浴袍出來,隨意拿了吧臺上的一瓶紅酒,然后倒了一杯。
鮮紅的酒液經(jīng)過冰鎮(zhèn),帶著微涼的酒氣從醒酒器里緩緩流出,最終一起匯入到高腳杯中。
王飛屹拿起酒來,卻沒有再遵循什么優(yōu)雅的狗屁禮儀,而是直接一飲而盡。
微涼的酒入口,隨后迅速流入體內(nèi)。
然而這樣涼的酒,卻似乎仍舊沒有壓下他之前的那一絲躁動。
王飛屹目光微沉,一杯飲盡,隨后又倒了一杯。
他是個正常男人,在此之前身邊沒有過任何人,大多時候沉迷于權(quán)勢帶來的愉悅,很少將注意力放在兒女情長上。
而如今,他唯一喜愛的小姑娘就住在隔壁,與他一墻之隔,便難得有些躁動。
一杯又一杯,紅酒的度數(shù)并不高,王飛屹不怎么在意,品著微涼的酒,斂眸。
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卻微微皺起眉來。
不對勁……那些微涼的酒似乎突然變了味道,灼熱的火從他體內(nèi)燒起,一路延伸而下。
【今天這三碗中藥又額外多了7個苦藥片,用中藥汁子送服西藥,給小女子苦的應(yīng)在江湖悠悠哭哉哭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