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聞言卻沒忍住砸吧嘴道,“我怎么就覺得這么不對勁呢?我該不會還要在這待很多天吧!
系統(tǒng)也不確定,
【也許……有可能,宿主如果很想立刻回去的話,也可以用能量炸開空間裂縫,系統(tǒng)可以帶宿主回到現(xiàn)實。】
“沒必要”,唐棠小小的一個人靠在墻根上,望著天上凄冷的月光,喃喃道,“我既然出現(xiàn)在這里,那就一定有原因,不把這件事情解決,我就算回去了也一樣會不爽!
系統(tǒng)道,
【也許這是宿主的一次機會!
一次什么機會呢?
唐棠望著天空出神的想。
是彌補她童年遺憾的機會嗎?但她似乎童年里的每時每刻都是遺憾。
她想了又想,大概是彌補她心底的那掩埋在深處的不甘吧。
那時候她還很小,長的又黑又瘦的一個毛頭丫頭,那些“客人”自然也看不上她。
因此她雖然餓肚子、挨打,但是好歹算是沒什么太大陰影的把自己養(yǎng)大了。
可是孤兒院里的其他孩子呢?那些天生就長相漂亮,皮膚白皙的孩子,都被一個個的毒手殘害了。
是,唐棠確實和所有孩子關(guān)系都并沒有多好。
但這不意味著她討厭他們。
就好像給唐棠巧克力的林月白一樣,都是些沒長大的孩子們罷了。
唐棠到意外回到孤兒院時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事到如今,還是恨的。
她以為自己重生了,獲得了系統(tǒng),過上了肆意而瀟灑的人生,她就已經(jīng)由內(nèi)而外的成長、蛻變,走向燦爛的未來。
但實際上并沒有,她重生的時候,孤兒院早就已經(jīng)淹沒在時光的洪流里,罪犯也全都伏法,似乎一切早就結(jié)束了。
所以她好像就真的把這件事放下了。
但實際上,并沒有,她忘不了,因為她恨。
恨這群利欲熏心的人將院長奶奶的孤兒院變成人間煉獄,恨那些對著孩子也能下手的丑惡嘴臉。
所以她再次來到這里,發(fā)現(xiàn)她獲得了一個機會。
一個從最開始,就將一切的黑暗全部斬滅,迎來真正曙光的機會。
……
唐棠無法確定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格雷。
他從長相上,似乎與格雷完完全全的無關(guān)。
格雷皮膚雪白細膩,五官精致漂亮因為白化病而導(dǎo)致全身上下的毛發(fā)都在純粹的蒼白顏色。
而眼前這個小孩五官其實長的很普通,只能說不丑,很瘦,五官立體,頭發(fā)倒是挺多的。
高高瘦瘦的一個。
但和那只皮毛漂亮的夜鶯似乎是毫不相干的。
好在唐棠通過和這小孩兒長達一周的合作鞏固了一定的信任。
沒錯,一周。
唐棠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一周了。
她晚上仗著有系統(tǒng),次次出去夜探孤兒院,先和那男孩去廚房逛一圈,然后默契的分道揚鑣。
等男孩離開,唐棠就偷摸去了二層樓。
那些“客人”也不是每天都來的,因此她去只是找找線索,或者為了確保沒有其他孩子被帶去。
只有一次碰見了林月白被某個阿姨帶來見“客人”,于是唐棠趁機偷摸放了一把火,讓系統(tǒng)偽裝成是插座爆炸,然后溜走了。
火不大不小,滅了,但引起了周圍的關(guān)注,連消防都來了,那“客人”自然不敢繼續(xù),于是就罵罵咧咧的走了。
小二層燒了一半,估計最近都不會有“客人”來了。
唐棠也放心的繼續(xù)和小孩人鞏固感情,直到有一天,唐棠再次詢問了他的名字。
吃飽了長得快,原本瘦的像個鬼似的男孩現(xiàn)在似乎胖了一點,仍舊是一臉的厭世和警惕,但是聽到唐棠的話,還是看她一眼。
兩人一人一個地瓜面饅頭窩在狗洞旁邊抱著啃,看到男孩看自己,唐棠眨巴眼睛看過去,“小哥哥,你都知道我叫阿笙了,我們也算是小伙伴了,你不告訴我名字也太不公平了。”
“小伙伴?”男孩嘲諷似的用他低啞的聲音念叨了一下,然后譏諷道,“偷摸拐騙的小伙伴?你倒是適應(yīng)的挺好!
唐棠抱著饅頭啃,聽到男孩這話甚至還驕傲的晃了兩下腳丫,“本來就是給我們吃的,只不過是被昧下了而已,我這叫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屬于自己的東西。
男孩咬了口已經(jīng)涼透了的饅頭,不看唐棠,雙眼冷淡,“我沒有名字!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
“噢”,唐棠撇了下嘴,然后道,“要不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男孩匪夷所思的看向唐棠,“?”
唐棠抱著饅頭,非常自信道,“怎么了?做人都要有個名字吧,沒有名字多不方便啊!
“你既然沒有名字,那我給你取一個好了!
男孩大概是很久沒遇到像唐棠這么厚臉皮的同齡人了,一時之間表情復(fù)雜,最后嘴角抽動,“起什么?”
唐棠神色認真的思索一番,“唐強?唐英?唐帥?”
男孩看著這個非常努力給自己起名的小女孩,忍不住咬牙打斷道,“為什么都姓唐?”
“因為我姓唐啊”,唐棠理所當(dāng)然道,“我都給你取名了,那你當(dāng)然要跟我姓!
“有病”,男孩根本不在乎這些,只是覺得怪好笑的,于是低聲嗤笑道,“你想當(dāng)我媽?”
唐棠鄙夷叉腰,“我可不要你這么丑的兒子!我長得這么漂亮,怎么可能生出你這么丑的兒子?”
到底還是個孩子,男孩兒被說丑,一下子臉黑了,“你說誰丑?”
就你這又瘦又黑的豆芽菜,怎么好意思說別人丑的?
“反正我不丑”,唐棠翻了個白眼,“算了,不如你告訴我,你喜歡什么顏色?”
拿顏色取名雖然草率,但是這丫不是沒名字更草率嗎。
男孩聞言看向唐棠,看向這個和自己一樣灰撲撲,又慘又可憐的小女孩。
凄冷的月光沒有遮擋的落下來,像是一層朦朧的薄紗,在黑夜里帶著不太真切的,如同灰色霧靄一般的模糊。
男孩兒凝視唐棠一瞬,然后突然道,“灰色,我喜歡灰色!
不是白的漂亮的,也不是黑的丑陋的,他和她都有著灰的底色。
“灰色?”唐棠叉腰道,“你知道灰色的英文單詞嗎? Grey……你叫唐灰?有點太草率——”
等等。
唐棠說完這句話之后呆住了。
Grey……
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