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撇開奈亞不管,唐棠認為她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一切,應(yīng)該才是按照正常流程往下走的發(fā)展。
想著想著,唐棠沒注意路線,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一黑。
?
她皺眉望向車窗外,發(fā)現(xiàn)車竟然開向了地下。
“圣女大人,我們到了!
一路又是各種驗證,唐棠發(fā)現(xiàn)越走越不對勁了。
誰家好“圣子”住地下。窟@是“圣子”還是囚犯?
但是唐棠現(xiàn)在的人設(shè)是可憐且單純的小姑娘,于是她只能小聲道,“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呀?”
“去見……圣子大人”,那人語氣有些復(fù)雜,看著身旁瘦弱的小姑娘,又想起大主教的吩咐,于是語氣奇怪道,“圣子大人生病了,大主教說您這么善良,一定愿意去救救圣子的,對不對?”
“救人嗎……我愿意的”,唐棠道,“我想去救人!
于是唐棠就被帶到了一扇門外,那扇門厚重又冰冷,看著就知道,防御功能拉滿,當然,防越獄功能也拉滿。
“圣子大人就在里面”,男人有些手抖,似乎有幾分害怕的樣子,“您……您進去就好了,圣子大人不會傷害您的。”
“為什么?我自己進去嗎?叔叔,我有點害怕……圣子哥哥會打我嗎?”
“圣子大人病的起不來了,他需要活下去”,研究員道,“您的能力能救人……主教說希望您能和圣子大人交個朋友!
說著,他開門將唐棠送了進去。
“砰!
厚重的大門被關(guān)上,唐棠心臟快速的跳了一瞬。
她小心翼翼的走進去,但眼前一片昏沉黑暗,只有墻壁上的幾個掛燈顯露出昏黃的燈來。
這地方死氣沉沉的,一個窗戶也沒有,甚至連空氣中都仿佛彌漫著一股死亡的味道。
她沒忍住在腦子里呼喚系統(tǒng),“統(tǒng)寶,你自查完了沒有?”
系統(tǒng)回答,
【自查結(jié)束了,宿主,但是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沒有異常?
唐棠眨眨眼,她不是那種明知道哪里不對,但又隨意放過的人。
她立刻道,“有兩個可能,要么就是真的是我們猜錯了實際上沒有意外,要么就是一定有意外,但不是我們現(xiàn)在能觸碰到的。”
“不管哪種,統(tǒng)寶,我們都要警惕起來了。”
【放心,宿主】,
系統(tǒng)聲音放輕了些,
【我設(shè)定了一樣自毀程序,如果有一天我發(fā)生意外,背叛宿主,那么自毀程序會啟動,將我的一切湮滅!
“自毀程序?!”
唐棠頓了一下,“……為什么,你懷疑你會背叛我嗎?”
【我不會背叛宿主】,
系統(tǒng)道,
【我也不會允許有人傷害宿主,現(xiàn)在情況不明,這只是保護宿主的一種手段,宿主放心!
“你這話一說我怎么放心”,唐棠嘟囔,“真討厭,越來越亂了!
……
“滴答……滴答……”
唐棠行走到昏暗的地下,起初是沒有任何聲音的。
寂靜的昏黃的水泥房里,只有唐棠節(jié)奏一致的腳步聲。
她被送進來的地方非常大,不知道占地多少,只不過很粗糙,路面和墻面都是粗糙的水泥。
但這地下竟然有好幾層,唐棠摸著黑探索,走了二十來分鐘還沒有走到盡頭。
這里面又黑又昏,空氣也很悶,唐棠走著走著都覺得有點惡心頭暈了。
她這時候都有空在跑神,也不知道住在這里的那個到底是“圣子”還是老鼠了。
她這半路出家的“圣女”都住在花園小洋房里……
直到她終于聽到了一些“滴答”聲。
是某種水珠緩慢滴落的聲音。
唐棠遲疑著、試探性的往前走,然后突然聽到了非常輕的腳步聲。
像貓一樣的腳步聲,極輕極快,一瞬間出現(xiàn)在唐棠不遠處,然后停住。
嘶。
有鬼啊。
唐棠站定,在昏黃的一點光里,她瞇著眼看到了不遠處的一道高大的身影。
真的很高,唐棠預(yù)估最起碼也有個一米八多,根據(jù)身形來看,應(yīng)該是個男人。
此刻那個模糊的黑色身影在一動不動的盯著唐棠,呼吸聲微弱,仿若鬼魅。
唐棠想了下,干脆可憐兮兮出聲道,“哥、哥哥……不要傷害我好不好……嗚嗚……”
【宿主你這就演的有點假了!
和在外面演的真情實感完全不同,唐棠仗著這里烏漆麻黑的,演的完全不走心,嘴上可憐兮兮,小臉面無表情。
她理直氣壯在腦子里回復(fù),“反正黑不隆冬的又看不見。”
然而,就在唐棠話音落下的時候,那個一直很安靜的身影突然動起來,幾下就出現(xiàn)在唐棠面前,伸手向唐棠抓來。
唐棠下意識抬手去擋,就感覺自己手腕上握住了一只冰冷的手,而與此同時,她皮膚上似乎有什么柔軟但帶著一點粗糙的東西蹭了一下。
那是什么……?
唐棠皺眉猜測,好像是什么……繩子?手鏈?
唐棠突然有了一點不太靠譜的猜測。
她猛地抬頭,借著一點點黯淡的光,終于在恍惚間,看清了眼前人頭上的那一點點……白色的頭發(fā)。
白色的頭發(fā),卷卷的,長長的。
一道身影在唐棠腦海里迅速閃過,她不可置信道,“格雷。俊
手腕上的那只手似乎顫抖了一下,眼前黑色的身影瞬間貼近,然后直接死死的把唐棠抱住。
他高大但又瘦削,身上似乎別說肌肉,連肉都很少,可骨骼又那么寬闊,于是在冰冷的體溫中,唐棠甚至被格雷身上的骨頭硌的發(fā)疼。
她甚至有種錯覺,抱著她的好像不是人,而是一具裹著人皮的骷髏骨架。
然而這具骷髏骨架又實在有力極了,他死死的環(huán)抱著唐棠,似乎想要將她勒死一般,完全控制不住力道。
唐棠抿著唇,胳膊被手臂抱的發(fā)疼,但沒有反抗,她靠近格雷,只能感受到他身上嶙峋的骨頭,堅硬,又瘦。
怎么還是這么可憐。
好瘦,比她現(xiàn)在還瘦,就像是在孤兒院里的初見一樣,還是瘦的可怕。
該死的圣輝教,不給他飯吃嗎?他不是圣子嗎,怎么把自己養(yǎng)的這么差!
唐棠張嘴,想說什么,卻感受到抱著她的人,滴落了一滴滾燙的淚珠。
落在了她的臉上,燙的她心臟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