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首歌結束了,埃德溫還沒有出來,唐棠看向浴室,仍舊是一片朦朧的水霧。
玻璃門的隔音效果似乎好,又似乎并不好。
水流的聲音不大,但好似又身臨其境。
唐棠總覺得自己能聽到那些似有若無的、好像很壓抑又好像很誘人的chuan息聲。
而一門相隔,都是同樣的。
水汽蒸騰,一念四起,埃德溫一向克制,因此在此時此刻,他同樣無法【刪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冰涼的水毫無所用,甚至因為與身體極大的溫差而變成了火上澆油。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息,聽著門外傳來的,【刪了刪了刪了刪了刪了刪了審核大人放過我!
“呵……”
不知道什么時候,外面的歌聲停了。
外面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埃德溫在不上不下之間,只能聽到耳畔的水流聲。
他緩緩閉著眼睛,眉眼間是壓抑不滿的難耐。
【刪了刪了刪了刪了。】
似乎連稀少的氧氣都已經(jīng)被蒸發(fā)在水汽里,【親愛的審核大人已經(jīng)都刪了放孩子出來吧!求求了】似乎隨時都將利刃出鞘。
不滿,不夠。
他腦海里有過無數(shù)的畫面,碎片。紛亂無比。
埃德溫仰頭,貼在冰冷的瓷磚上。
凝結的水珠與他身上的水流交集,很快匯聚一起,消失不見。
直到他聽到了緩緩接近的腳步聲。
埃德溫抬頭,看到了門外模糊的身影。
她抬起手,敲了幾下門。
埃德溫一頓,喉結微動。
“埃德溫教授”,她在笑,“要不要我?guī)兔??br>
埃德溫猛然回神,一道光【刪了刪了哈嘍親愛的審核大人你是我的神,孩子都已經(jīng)刪干凈了】過。
冰冷的水還在繼續(xù)沖刷,沐浴露的泡沫被水沖在地上,打著圈兒的消失了。
埃德溫看著玻璃門上她的身影,緩緩抬手,掌心落在她的臉頰處。
門外的唐棠看著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輕輕一笑,抬手覆蓋在他的掌心上,隨后意有所指道,“好久呀,教授先生!
埃德溫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站在淋浴下,將身上的泡沫沖洗干凈。
他很快沖干凈,冰冷的水沖不走仍舊回味的余韻,埃德溫隨手拿下一旁的浴袍,換上。
黑色的浴袍很柔軟,帶著點濕潤的水汽。
他打開了門。
撲面而來的水汽并不溫暖,只有濕潤的冰冷。
唐棠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埃德溫一向打理的整齊的發(fā)絲此刻都亂了,濕潤的發(fā)絲被他隨意的散著,甚至有水珠在下墜。
然而此刻他那一張上帝精心雕琢的臉卻越發(fā)顯得英俊,無論是還濕潤的皮膚,還是濃密的睫毛,又或者是因為欲望而顯得格外紅潤的嘴唇……
都是那樣的濃墨重彩。
寬松的浴袍總有慵懶的性感,微敞的領口松松的,黑與白是此刻最抓眼的色彩。
更何況,他此刻身上,還有一種欲望被稍稍滿足之后的氣息。
埃德溫,純魅魔。
唐棠看他,“好慢,教授先生,你在里面做什么了呀?”
埃德溫看著她,眸光沉沉,緩緩靠近,【刪了刪了刪了刪了刪了刪了,嚶嚶嚶審核大人放孩子出來吧。】
嘶~
果然男人只要壓抑到一定程度,都會流露出這種不動聲色的侵略性。
“My sweet... Don't tempt me now…(親愛的,不要再引誘我了…)”
他最終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忍耐的吻,“Just imagining it is never enough to satisfy me.(僅僅依靠想象根本無法滿足我)”
OK,唐棠壞笑著退后一步,不再逗這個充滿侵略性的男人,“放過你了!
……
埃德溫在吹頭發(fā)。
他身上已經(jīng)擦干了,因此換下了濕漉漉的浴袍。
但他此刻只圍了一條浴巾,并且只在下半身。
上半身光明正大的赤裸著,背對著唐棠,正拿著吹風機給自己吹頭發(fā)。
很難不懷疑此男還是在開屏,因為唐棠此刻能完全的看到他寬闊的肩膀,有力的腰腹,還有非常漂亮的背肌。
再昂貴的吹風機在工作時也不免會有嗚嗚的風聲。
這是目前整個房間唯一有的聲音。
唐棠心里的小惡魔又壓抑不住了。
她緩緩走上前去,從埃德溫背后抱住他。
雙手從他腰腹環(huán)抱,正巧落在腹肌之上。
埃德溫吹頭發(fā)的動作頓住,緩緩低頭,看著她交叉著抱在自己腹部的雙手。
身后貼上來一個人,柔軟而親密。
“教授先生!
唐棠聞著埃德溫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是淡淡的檸檬香。
她手指打著圈兒在人家腹肌上轉,“不穿衣服,是在勾引人嗎?”
埃德溫沒有說話,只是左手落下,抓住了她搗亂的手,摁在自己腹肌上,不準她動。
隨后右手仍舊拿著吹風機在慢慢的吹。
唐棠也沒抽開手,反而接受良好的戳了一下又一下。
甚至還有點兒壞的去用指尖勾他浴巾系起來的邊緣。
埃德溫喉結滾動,這下是真的把她的手摁住了。
不行。
讓她再玩下去,那今天就不用想再出這個門了。
他的手掌撫摸著她的手,手心下面是帶著他體溫的浴巾,有一點點柔軟的癢意,“Those hands should be writing essays... not toying with my towel,baby.”
“【英文也要卡嗎審核大人(痛苦面具)(仰天狂叫)】(真遺憾,親愛的教授先生)”,唐棠在他后背上突然咬了一口,微微用力,有一點牙印。
一點點的疼讓此刻的曖昧瞬間到達頂峰,唐棠又在牙印上輕輕的吻了吻,“It's hardly my fault you're such a temptation.(畢竟你這么誘人,怎么能怪我呢?)”
埃德溫緩緩吐出一口氣來,語氣里充滿了壓抑的無奈,“You little devil...”頗有點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