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秦馳也發(fā)現了。
譚雙雙身上這件鵝黃色的長裙,是太太的。
還是盛霖淵送給姜蜜的。
是姜蜜去年的生日。
盛霖淵讓秦馳去定制了一套長裙,是國內知名設計師林思微設計的。
全球只有這么一件。
姜蜜收到的時候很開心。
她平時都舍不得穿,只有跟著盛霖淵出席某些大型活動的時候穿過。
而現在這條裙子,現在出現在了譚雙雙的身上。
譚雙雙早就哭出來了,她緊緊的抓住了盛霖淵的衣袖但是馬上被甩開,“是盛太太主動把這條裙子給我的,她說您喜歡鵝黃色的長裙,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一下,而且盛先生你送了我這么貴重的珠寶,我只是想感謝你!
盛霖淵拿出手帕,低頭擦拭了一下剛剛被譚雙雙觸碰的手指,眼底露出厭惡。
然后將手帕扔進了垃圾桶里面。
“秦馳,帶她把衣服脫了滾出去!
秦馳立刻點了頭,并且讓安雅歡進來帶走譚雙雙。
譚雙雙哪里肯,她好不容易才榜上了這棵大樹,“盛總,盛總我錯了,我不該去打擾盛太太,是安秘書!是安秘書,是安秘書說您不喜歡盛太太,我這才...我還給了安秘書一枚腕表價值好幾萬。”
她怨恨的瞪了一邊的安雅歡一眼。
臨死,她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安雅歡沒有想到譚雙雙這么快就把自己供出來了。
而此刻,那枚腕表已經待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一瞬間伴隨著盛霖淵的目光看過來,這枚卡地亞腕表如同枷鎖一樣拷在了她的手上。
她也慌了。
“沒有,都是這個譚雙雙胡說的!盛總,我是您的秘書,我只是奉命去給譚雙雙送珠寶,是她往我手里塞東西讓我?guī)蛶退,這種女人的話,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啊!
她胡亂的解釋著,心里已經把譚雙雙罵了千百遍。
譚雙雙已經被帶走了。
總裁辦公室里面,只剩下盛霖淵跟安雅歡,安雅歡淚濕了眼眸,“盛總,我跟在你身邊工作了四年了,你要相信我。”
“安秘書,從明天開始,總公司調你你去非/洲!
盛霖淵的眼眸如同深淵一樣深邃且平靜,他只是淡淡的掃了安雅歡一眼,便已經給了她結局。
安雅歡愣住了。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
盛霖淵也并沒有在給她解釋的空間,打電話讓保鏢進來帶走了她。
這個時候秦馳走了進來,手里拎著東西。
他看了一眼被帶走的安雅歡,內心只是嘆息一聲。
跟安雅歡公事這幾年,他作為總助,自然是知道安雅歡的心思,不過準確來說,任何接觸盛總的女人,都帶著這方面的心思,只不過這種心思,只要不影響公事,他也不會過分的干預。
但是這次安秘,過界了!
“盛總,這是...前臺送來的,說是傾海城的安嫂送來的,太太讓送的!
盛霖淵打開看了一眼,是自己的衣服。
黑色的襯衣。
只不過剛剛打開,上面就帶著一股莫名的玫瑰香。
這種香味沖鼻,他皺著眉。
這件襯衣他記得,他前天晚上在譚雙雙家里,聽著她彈了一首鋼琴曲。西裝被茶水打濕了,他就脫了下來放在一邊,離開的時候落在她這里。
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拿著自己的西裝去找姜蜜。
“姜蜜,有沒有讓安嫂帶話。”
秦馳,“沒有!
盛霖淵皺眉,“一句都沒有嗎?”
秦馳愣了一下。
這...
該不該有。
其實跟在盛霖淵身邊這六年了,秦馳有時候也摸不透盛霖淵的心思,比如現在,盛霖淵是希望太太帶句話嗎?
看他這個情緒,周圍慢慢的遍布寒意。
秦馳心想,要不要自己隨口編一句出來。
寂靜的空氣中,打火機的生意格外明顯。
盛霖淵點了根煙,抽了兩口,青白色的煙霧從鼻息之間噴出,如紗霧一般掩蓋了半張英俊的臉,過了半分鐘,“讓安嫂過來!
—
此刻,盛世集團大廳。
安嫂正坐在休息區(qū)嗑著瓜子。
她吐著瓜子皮,她是不會走的。
她給太太送東西,一定要聽到回復。
哪里能隨隨便便被前臺給打發(fā)了。
前臺有些不滿的看著這個女人,跟村婦一樣,上來就要找盛總,說什么太太送來的東西。盛總現在正在接見譚小姐呢。
“我說大媽,你在這樣,我讓保安把你趕出去了!
喝了兩杯咖啡,兩杯飲料,磕了半包瓜子。
把盛世集團當慈善自助餐嗎?
安嫂也不多說什么,這個時候,就看見譚雙雙被兩名保鏢夾著往外走。
譚雙雙很明顯不想離開,但是兩名保鏢左右架著她的手臂。
而且,她那身裙子也換了。
看上去,還有些狼狽。
秦馳從電梯里面走出來,徑直來到了安嫂這邊,“安嫂,盛總要見你!
那兩名前臺愣住了,“秦總助,盛總要見她?”
安嫂整理了一下衣服,抬眸瞥了一眼那前臺,哼著小曲跟秦馳走了。
前臺傻眼了。
不會吧,這大媽真的是太太的人?
而譚小姐,就這么狼狽的被趕出來!
—
辦公室里面。
安嫂微微低著腰。
她干了這么多年家政,也練了眼,此刻她明顯的感受到盛霖淵的情緒不好,“額…太太,太太沒有帶什么話,她只是說這件衣服是先生你喜歡的牌子,不要耽誤了你平時穿戴,就讓我送來了!
盛霖淵冷嗤了一聲。
唇角淡薄的勾起一個弧度。
姜蜜,他還真的是有個大度的好妻子。
但是她的大度,他怎么覺得胸口很悶。
一點都不舒服。
十分鐘后。
秦馳送安嫂出來。
安嫂的心跳的很快,剛剛在辦公室,那壓抑的氛圍她的心速都上去了,此刻她拍著胸脯,“秦助理,到底發(fā)生什么了?盛總看上去這么不高興!
秦馳也摸不透盛霖淵的心思。
平時很少見他這樣。
他再次詢問安嫂,“太太見到譚雙雙上門挑釁,真的不生氣嗎?”
安嫂搖頭,“不生氣,太太挺平靜的!
她又補充,“不但不生氣,太太看到譚雙雙脖子上的項鏈,還說挺好看的!
“真的是太太主動把那條裙子,給了譚雙雙嗎?”
“是的。”
秦馳抬手揉了一下眉心。
這姜蜜,怎么轉性了。
以前,盛總身邊其實也有一些圍過來的花蝴蝶,不過盛總一向自持,為人冷漠,對待這些圍過來的女人都只是無視。
姜蜜愛慘了盛霖淵,以前發(fā)現他身邊有圍著的女人的時候,哭過,也小鬧過,吃過醋。
尤其因為秦見雪小姐的事情,跟盛總的爭吵過幾次。
現在,鬧上門,她都平靜的跟水一樣。
這個譚雙雙,其實根本入不了盛總的眼睛。
不過她彈得一手鋼琴很好,尤其是,她彈鋼琴的樣子,跟秦霜降小姐有幾分相似。
盛總聽過她幾次彈鋼琴。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不過這個女人也是蠢,到處傳播盛總跟她關系匪淺,還去傾海城胡鬧。
思及此,秦馳對安嫂說道,“安嫂,照顧好太太,太太是傾海城的女主人,以后如果有什么不認識的人想要拜見太太,這種人,就不要理會了!
“是!
—
安嫂很高興。
路過菜市場的時候買了兩只鴿子,準備回去燉了給姜蜜補補身體。
回到家的時候,姜蜜不在。
約莫五點多的時候,姜蜜回來了。
安嫂驚訝的看著她,“太太,你頭發(fā)怎么剪了!”
安嫂的聲音很大,她本來體態(tài)就寬厚,此刻聲音大起來,格外的洪亮。
姜蜜也沒有想到,自己剪了個短發(fā),安嫂會如此驚訝。
女人微微笑了一下,眸光如水,溫柔明亮,她抬手撫摸了一下到下巴的頭發(fā),把碎發(fā)順到了耳后!安缓每磫?”
“好看,當然好看,太太你長得漂亮,什么發(fā)型都好。但是太太,你的頭發(fā)這么長,這么柔順,而且你養(yǎng)護了這么久這么愛惜,你怎么能就這么剪了啊!卑采┻呎f著,心疼的不得了。
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姜蜜的長發(fā)。
黑的柔順的如同上等的絲綢一樣,長到腰際。
平時洗護也格外用心,而且安嫂知道,姜蜜很愛她的長發(fā)。
姜蜜的語調很輕快,“剪了多好,安嫂,我剪掉頭發(fā)很開心!
她不舍,但是也開心。
留了六年的長發(fā),因為盛霖淵喜歡,他親吻她的時候總是喜歡撫摸她的長發(fā)。
秦見雪也有一頭長發(fā)。
姜蜜只想做回自己了。
—
姜蜜本沒有想到,她這么快就見到了盛霖淵。
晚上八點左右,男人帶著一身酒氣回到了傾海城。
他走路有些搖晃,身上帶著濃烈的酒精味。
秦馳扶著他走進來。
安嫂想要過去扶著的時候,秦馳直接道,“太太,太太你過來搭把手。”
被點名的姜蜜下意識的走過去。
秦馳看著她,“太太,你的頭發(fā)?”
盛霖淵也看到了。
男人微微的瞇了一下眼睛。
接著瞳仁緊縮了一下。
酒精的侵蝕下,他依舊看得清楚,面前的女人一頭短發(fā),原本黑色的及腰的長發(fā)沒有了。一張清透精致的臉,短發(fā)帶著一絲絲的嬌憨。
他的眼底也露出了震驚,喉嚨沙啞,竟然帶了一絲顫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