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四郎一聽,以為自己的哥哥總算是開竅了,不再愚忠于那個低賤的吳先生了,趕緊湊了過去。
“啪!”
沒有任何預(yù)兆,坂本閃電般出手給了坂本四郎一個響亮的耳光。
坂本常年練刀,雖然此時已經(jīng)荒廢了幾個月,但是手勁也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直接將一臉笑意的坂本四郎抽翻在地上。
坂本四郎身上名貴的西服此時立刻皺成一團,油光水滑的頭發(fā)立刻散成一團。
坂本四郎捂住肉眼可見紅腫起來的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哥哥,他實在是搞不明白為何哥哥會突然翻臉。
坂本這才用一方潔白的方巾擦了擦手,面無表情的對自己這個蠢弟弟說:
“也就是你是我的親弟弟,要不然就不是一耳光這么簡單了,要是有外人在場,我一定會讓人把你沉入黃浦江喂魚!”
坂本四郎從坂本毫無感情的語言中感受對方不是在說笑,立刻從地上爬起,恭敬的跪在了坂本的面前認(rèn)錯,一如小時候一樣。
看到坂本四郎的這番熟練動作,坂本也沒有繼續(xù)教訓(xùn)坂本四郎的嘆了一口氣,拉起坂本四郎,耐心的給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解釋道:
“你知道為什么吳先生會選擇我和武藤君他們一樣最底層的,而不是選擇其他人,是因為我們比其他人更有能力嗎?還是以吳先生的財力請不起那些大學(xué)畢業(yè),更聰明更有能力的人?”
坂本四郎想了想,搖了搖頭,挨了一巴掌后,原本躁動的心也冷靜下來了,眼神清澈了許多。
坂本這才繼續(xù)說:
“吳先生之所以選擇我們這些最底層的人,無非是看重了我們這些走投無路的人的忠誠而已,要不然以吳先生的地位和財力,就算是全部聘請大學(xué)生都沒有問題,我們這種要文化沒文化,要能力沒有能力的底層人,唯一能讓人看上的籌碼就是忠誠,絕對忠誠!”
“別看你如今吆五喝六的,無數(shù)人求著你,恭維著你,是他們看中你這個人,還是看重的是你RA迪廳經(jīng)理這個職位?你信不信,要是離開RA,誰還會把你當(dāng)個人?”
“大人物們可以各種妥協(xié),像我們這樣的卒子似的小人物只有一條路走到底,背叛者是沒有好下場的,沒有一個大人物會喜歡一個背叛過主人的下屬!
坂本的這番話讓他的弟弟坂本三郎突然醒悟過來,趕緊給自己哥哥坂本道歉。
“我明白了!”
在坂本四郎離開后,坂本突然有些危機感來。
連他的親弟弟都被腐蝕的這么快,那么其他人呢?
想到這里,坂本立刻起身,來到七樓的最中央的一個房間里。
一進門,六雙凌厲的眼睛就射向了進門的人,四人立刻站起來,手已經(jīng)摸向了腰間的脅差,隨時準(zhǔn)備沖上去拖延時間。
其中有兩人眼睛已經(jīng)盯著近在咫尺的十幾個裝滿了濃硫酸的玻璃瓶,而在離濃硫酸最近的一個木架子上擺著一排精心裝在紙袋里的的黑膠音樂唱片。
這是RA最大的依仗,全世界獨一無的DJ動感舞曲。
見到是坂本,所有人這才放松下來,不過還是都站著保持著警戒。
見到所有人都保持應(yīng)有的警戒,坂本滿意的點點頭,但是還是叮囑道:
“這些黑膠唱片是我們RA最重要的東西,你們都是吳先生最忠誠的武士,吳先生和RA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們,想想你們以前過的都是什么日子,住的草棚子,吃的是餿飯團,而現(xiàn)在住著豪華公寓,每月領(lǐng)的是美金,連家人都接過來一起享福了,這些都是誰給的!
“我知道外面已經(jīng)有人開出一盤十萬美金的天價要買一盤RA的迪廳舞曲,錢固然喜人,但是要有命拿到,我丑話說在前面!不管是什么情況下,只要丟了一盤唱片,你們就集體切腹吧!連同你們的家人一起!RA絕對不允許出現(xiàn)叛徒!”
不再穿武士服,而是穿著定制西裝的武士們還是行了一個武士禮,齊聲喝道。
“嗨!坂本大人!”
坂本卻很不滿意,板著臉訓(xùn)斥道:
“我說了多少次了,在工作時只能說天朝話!你們現(xiàn)在是RA的人。”
六人立刻反應(yīng)過來齊聲的喊道:
“是,坂本先生!”
喊完之后,六人明顯慎重了許多。
用安裝在電話機里的微型竊聽器完整聽到這番對話的馬良只是笑了笑。
這一天坂本什么也沒有做,逐一巡視著各個RA的樓層,敲打著那些被外面人挑逗的動了小心思的人。
事實上滬上的百樂門和仙樂宮等舞廳在意識到RA這套后已經(jīng)做出了調(diào)整,也學(xué)著RA搞起了迪廳。
可其他硬件,人員可以直接派人到RA迪廳偷師,緊急對自己的舞廳進行了改動。
可迪廳最重要的音樂卻無法解決。
盡管他們已經(jīng)盡量選擇了樂感更熱烈的音樂,可跟RA的一比,完全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音樂。
就算是偶爾有百樂門的老熟客來捧場,可音樂一開,老熟客都搖搖頭,待不了多久就坐車到RA去了。
“停停停!演奏的都是什么東西!”
百樂門的老板顧逸生此刻正在大發(fā)雷霆,對著自己的樂隊主管大罵:
“你們樂隊全體到RA的迪廳去學(xué)了快一周了,光是每天的酒水花費就要二百多大洋,結(jié)果你們就給我吹成這樣?你們自己說說,那點跟RA的音樂相同了,連一半的水準(zhǔn)都沒達到!”
百樂門的舞廳在求購,求合作無果后,就把主意打到自己的樂隊上,直接把自己的樂隊派到RA迪廳偷師。
既然搞不到黑膠唱片,那就直接用樂隊現(xiàn)場演奏,或許效果會更好!
可惜算盤打得倒是極好!
樂隊領(lǐng)隊苦著臉解釋道:
“顧先生,不是我們水平差,實在是RA舞曲里有些樂聲我們實在是演奏不出來,我們把能想到的樂器都試了一遍,可那些獨特的樂聲還是不能發(fā)出來,不知道對方用的是什么樂器,我們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