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肆第一次知道安淺膽子那么大,她居然是第一個踏入這個房間的人。
或許不是她的膽子大,而是想到了死去的一對兒子,她生出了許多的恨意。
恨意遠遠大過于恐懼。
安淺仔細的凝視著王強,最后終于確定了,他的確是當初那個綁架了自己,害的自己流產(chǎn)的周建興。
他的脖頸處有一條深紫色的勒痕,他是被活生生的讓人勒死的。
安淺輕聲開口道:“知道你死的那么痛苦,我放心了不少!
警方,法醫(yī)很快也趕了過來。
傅肆和安淺作為第一個看到死者的人,被帶去了警局里問話。
根據(jù)監(jiān)控顯示,排除了兩個人的嫌疑,他們可以直接走了。
“警察同志你好,我想問問,你們知道是誰殺了周建興嗎?”臨走前,安淺詢問道。
“這個目前還不知道,你們到的半個小時前,根據(jù)監(jiān)控顯示有一個人去了死者家里,他應該是兇手!
“只是他究竟是男是女,身材如何,年齡多大,容貌是什么樣的,我們一無所知,他是蓄意謀殺,他穿著一件非常寬大的黑色斗篷,擋住了自己的體態(tài)特征!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應該是周建興的熟人,因為當時周建興主動開門,讓他進去的!
“殺了周建興后,他是跳窗走的,后窗口的監(jiān)控早就破了,我們也就無從得知他去了什么地方。”警察把僅有的知道的內(nèi)容告訴了安淺。
安淺想不明白,除了自己和傅肆,還有誰會對周建興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以至于背上一條人命也要弄死他。
她想不明白的,傅肆同樣想不明白,但是他們來到理城就是為了報復周建興,如今周建興直接死了,他們什么也不用干了,按理說應該輕松一點,但他卻覺得心里空空的。
兩人在警局待了一天,來的時候是早上,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在這個陌生的街道上,其實周建興死了又能如何,死去的兩個孩子也不可能回來了。
安淺的腦海中冒出了這個想法,不禁的悲從中來。
“在警局待了一天,你應該也餓了,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你想吃什么?”傅肆輕聲問道。
安淺不想吃東西,只想喝酒,好想痛痛快快的醉一場。
她看了一眼旁邊,是一家大排檔,她朝著那家大排檔走去。
傅肆從前是不會去那種大排檔吃飯的,可安淺想去,他也跟著去了。
安淺坐著,傅肆去點菜,點的是比較清淡的菜,大魚大肉的吃不下。
等傅肆點完菜回來的時候,安淺的桌上已經(jīng)放著好幾瓶啤酒,她已經(jīng)開始在喝了。
“先吃點東西再喝,不然傷胃。”傅肆拉住安淺的手。
安淺一把揮開了傅肆的手,道:“你和我有什么關系?你憑什么管我那么多?”
“想坐下來一起喝我歡迎,如果是來對我說教的,那么請你左轉(zhuǎn)出去!”安淺低聲呵斥道。
傅肆想了想,最后不再說話了。
全程,安淺在喝酒,傅肆安安靜靜的吃飯。
盡管是在大排檔里,但是傅肆吃飯的樣子依舊是很紳士優(yōu)雅。
他們從六點鐘坐在了八點鐘。
安淺的臉上粉撲撲的,明顯是已經(jīng)醉了。
“喝的差不多了,我們回酒店吧,我去給你煮醒酒湯!备邓粮锻赍X后,一把把安淺拉了起來。
安淺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天旋地轉(zhuǎn)的,根本看不清楚路在什么地方。
她只能由著傅肆背起她,朝著外面走。
晚風吹在兩個人的身上。
“傅肆!卑矞\在喝了兩個小時的酒后,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嗯?”男人好聽又低沉的聲音應了一聲。
“你,你不配當兩個孩子的父親!
“你,根本不難過,沒有人會比我更愛那兩個孩子,你比一個陌生人都不如。”安淺委屈的哭著說。
不然為什么,她那么難受,可他還能吃得下飯。
回應她的是傅肆低低的笑聲。
“你居然還笑的出,出口?”安淺好生氣,她像是一只小狗,直接一口咬在了傅肆的耳朵上。
她不是在調(diào)情,不是在玩鬧,她是在發(fā)泄,她咬的很用力,很快口腔內(nèi)被血腥味包裹著。
“傻姑娘,我們不能兩個人都喝醉,必須要有一個人清醒著,吃的飽飽的,背著另外一個人回家!
傅肆說著說著,眼淚也掉下來,只不過安淺在他的背上,所以什么也沒有看到。
他也很想好好的醉一場,但是不行,身為男人,他要負責的把安淺安全的送到酒店。
安淺松開了傅肆的耳朵,突然的大哭起來。
“我,我好想我的孩子!”
“傅肆,你為什么不肯來救救我?如果當初你不那么絕情,不說那些話,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安淺哭哭啼啼的喊。
說到最傷心的地方,安淺是哽咽的,以至于傅肆根本沒有聽清楚。
“我說什么了?”傅肆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