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倍Y祥理所應當?shù),“寰宇?lián)合擁有移動的生物實驗室,移動船舶實驗室,移動的遺物/古董分析實驗室。我們可是以勘探起家的,自打有了主力艦以來,就一直致力于精細化,高科技化考古研究!
“你們不知道失落星區(qū)有多少遺棄艦,飛船殘骸和人之領廢墟么?如何全靠個人的經(jīng)驗分析,恕我直言……天吶!那太蠢了!依靠實驗室快速分析,甄別殘骸、構件,古董技術,這才是巨企作風。”
“等等!倍Y祥裝作后知后覺的模樣,有些詫異地問,“你們以前工作的船沒有么?”
“當然沒有,巨企可不會在主力艦上裝這些,我是說,自從巨企紛紛成立開始。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核心星區(qū),勘探打撈的事兒就外包給打撈隊和勘探隊了,他們說要把軍事力量投入到維持平衡上。”有人說,“現(xiàn)在不是一百年前了!
“哇哦,那你們可真不幸。”董禮祥豎起手指,“那么……有誰想去看看艦隊的各個實驗中心?”
“我!我我!”人群轟然舉手,爭先恐后,沸反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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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曼是霸主陸軍大將,距離陸軍元帥看似僅有一步之遙,但他已經(jīng)到頭了。
他的家族,乃是父親贖罪遠征后重建的,依附一等戰(zhàn)爭家族的一個陸軍分支。以他家族的功勛和喪失主父基因傳承的家族底蘊,根本無力支持自己打敗其他競爭者,拿下元帥頭銜。
沒有元帥寶杖,就無法成為行星陸軍統(tǒng)帥,更無法在會戰(zhàn)中承擔空降登陸作戰(zhàn)的領導權。
陸軍本就比海軍矮一頭,喪失陸戰(zhàn)領導權,也就意味著家族難以在戰(zhàn)爭里攫取更大的利益——即便他不比任何元帥差。
因此對鄧曼而言,家族的幫助,遠遠比不上家族對他的掣肘。因而鄧曼心中,一直懷揣著‘如果家族制度瓦解就好了,那樣大家伙都公平競爭,我一定能證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的念頭。
于是順理成章地,他接觸到了十四團,并很快取代創(chuàng)始人成為十四團這個秘密結社的社長。
擔任社長的這十幾年里,鄧曼不可謂不嘔心瀝血,他充分利用自己的人脈,挖掘并扶持了好幾個海軍贖罪軍官重建家族,將原本純粹的陸軍結社,發(fā)展為海陸并舉的秘密組織,極大地增強了十四團的業(yè)務范圍,也暗中掌握了不少秘密。
也因此,十四團成員執(zhí)行社團任務時,因為有海軍掩護,也方便許多,這才有了后來的楚天闊接觸李斌。
但鄧曼本人,卻并沒有與李斌有過直接接觸——他一向小心,努力隱藏自己的身份,通過骨干遙控組織,竭力躲避至高參謀團的審查。
能平穩(wěn)將組織運行到今天,越做越大,鄧曼覺得,與自己的謹慎密不可分。
你瞧,連至高參謀團,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痕跡,這不就說明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么?
但今天,一通來自李斌的直接聯(lián)絡,打碎了他的妄想。
正負責5個兵團新兵訓練的鄧曼,在接到署名為‘寰宇聯(lián)合’的通訊時,嚯地站起來。
顧不上指揮部參謀和其他將領好奇地注視,這位一向以熱情、寬厚著稱的大將,快步離開指揮部,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仔細排查辦公室可能存在的竊聽信號后,這才惴惴不安地接通。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響起,那是他監(jiān)聽他社團成員的通訊時聽過,卻從未真正面對過的聲音:
“鄧曼,祖上是人之領第200陸戰(zhàn)團將領,霸主陸軍大校,除此之外還是秘密結社十四團的社長,沒說錯吧?”
WC,盒!鄧曼心提了起來。
李斌的聲音有些漫不經(jīng)心,不等鄧曼說什么,那邊傳來輕笑:“不必擔心被竊聽,我能知曉你的身份,證明十四團自己的秘密頻道早就被滲透了。”
“這是我司自己的通訊,利用人之領管制遺物中繼超波發(fā)射機中轉的信號,霸主的駭客只能查到是來自博睿星的十四團信號,信息偽裝也在同步執(zhí)行。”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喜歡直來直去,就長話短說!
李斌的聲音驟然犀利:“你們結社早就被至高霸主注意到了,你們和我的接洽,也是至高霸主默許的(之前有提過),所以以后跟我聯(lián)系的時候,記得用我司提供的設備!
“或許你會問怎么領取,我現(xiàn)在人在加拉提亞星系,你給我說最近的十四團駐地和人員名單,我找人核實社員身份,確認沒有霸主的特工后,我會把設備送過去,有問題嗎?”
“您怎么證明我們被注意到了?”鄧曼強壓心神反問。
李斌哈哈笑:“很簡單,你先照做,證據(jù)我會隨設備一起送去。反正你也沒有什么損失不是么?當然,不愿意的話算了!
鄧曼心頭本能地暗叫不好。
這種態(tài)度,反而有幾分可信度。寰宇聯(lián)合作為巨企,是不缺合作者的,反而是十四團未來擴大的計劃里,寰宇聯(lián)合扮演了重要角色。
無論是伊甸星和格拉納達的訓練基地和海軍基地,還是轉移艾森家族遺民的收益,對十四團都至關重要。
但多年從軍生涯,以及不服輸?shù)男愿,讓他面對‘暴露在至高參謀團’的巨大壓力中,依舊保持了基本的理智,他抓住話頭反問:
“既然我已經(jīng)暴露,豈不證明至高參謀團乃至至高霸主,不認為十四團的理念有問題么?我們以后能正大光明地活動,我覺得未嘗不是壞事!
“對對對!崩畋笳Z氣像是被無聊的廢話聽困了,打著哈欠,“我也不認為一發(fā)魚雷很危險,相反我還會讓人好好保養(yǎng)它,直到需要的時候把它從遠地軌道砸下去,把它爆掉!
“被人當成棋子容忍,也是一種認可,選擇權在你鄧曼大將。我姑且把你當朋友,所以才聯(lián)系你,不過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當我多嘴咯!
啪,通訊掛斷得干脆利落。
鄧曼捏著終端,看著干凈整潔的辦公室,耳朵里殘留著的是那態(tài)度無所謂的男聲。直到很久以后,他才被樓外新兵訓練的震天咆哮和炮聲,槍聲,摔打聲,以及辦公室外敲門聲拉回現(xiàn)實。
“大將閣下,參謀請您參加后續(xù)的新兵培訓計劃復核!”
秘書的聲音鉆進耳朵,卻顯得有些扭曲。鄧曼看著熟悉的辦公室,只覺得胸悶氣短,呼吸困難。
仿佛有什么無形的東西掐著自己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