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口張開,露出森白的獠牙,竟一口咬住了肉瘤的邊緣,狠狠撕扯。
金紅色的液體噴涌而出,濺在趙凌峰的臉上,他卻毫不在意,只是低聲咒罵:“這東西真他娘的惡心!”
我深吸一口氣,體內(nèi)蟠桃的力量已經(jīng)推至極限,雙臂的經(jīng)脈仿佛要炸裂開來,青霜劍的寒氣甚至開始反噬我的手掌。
我的指尖已是一片青白。我知道,若再不結(jié)束戰(zhàn)斗,我們?nèi)丝峙露紩贿@怪物的詭異力量拖垮。
我大吼一聲,劍身猛地一震,寒氣與劍氣交織,化作一道十丈長的冰藍(lán)劍芒,直刺肉瘤中央。
這一刻,時間凝滯,劍芒穿透肉瘤的瞬間,發(fā)出“噗嗤”一聲悶響,金紅色的液體如噴泉般炸開,濺得滿地都是。
怪物的身體劇烈抽搐,那些人頭齊齊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嘶吼,隨后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紛紛萎縮下去。
它的四肢無力地垂落,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砸在地面上,掀起一陣塵土與腥風(fēng)。
霧氣漸漸散去,露出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怪物的尸體橫陳在我們面前。
那團(tuán)肉瘤已經(jīng)徹底炸裂,只剩下一灘散發(fā)著惡臭的金紅液體,緩緩滲入地底。
我喘著粗氣,半跪在地上,青霜劍撐著地面,指尖的寒氣還未完全消退,手掌上已結(jié)了一層薄霜。
李長夜收起長槍,走到我身旁,低聲問道:“沒事吧?”
他的聲音雖冷,卻帶著一絲關(guān)切。我搖了搖頭,強(qiáng)撐著站起身,卻感到體內(nèi)那股蟠桃的力量仍在翻涌,像是一頭困獸在撞擊我的五臟六腑。
我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露出痛苦的神色。
趙凌峰一腳踢開怪物的殘肢,啐了一口:“這鬼地方的東西真是越來越邪門了。長夜,你說那巨臉和這玩意兒是不是一伙的?”
李長夜皺眉,目光掃過四周,沉聲道:“不管是不是,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的氣息不對,殺了它反而讓霧氣更濃了!
我抬起頭,果然發(fā)現(xiàn)周圍的霧氣非但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加粘稠,甚至隱隱透出一股暗紅的光芒。
遠(yuǎn)處傳來低沉的嗡鳴,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我們?nèi)藢σ曇谎,心中都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我們走!”李長夜當(dāng)機(jī)立斷,長槍一揮,雷光在前開路,為我們撕開一條通道。
我和趙凌峰緊隨其后,青霜劍與黑蛇各自護(hù)住兩翼,朝著霧氣深處疾行。
一天后。
我們行走在一片迷霧當(dāng)中,我看著手中的地圖,心中稍顯寬慰。
我們正向著墮仙界中心出發(fā)。
李長夜突然停下腳步,長槍一橫,雷光在他身周跳躍,映得他的眼神冷冽如霜。
他低聲道:“這地方不對勁!”
趙凌峰皺眉,歸墟劍的黑霧在他手中微微顫抖。
我握緊青霜劍,強(qiáng)壓下體內(nèi)蟠桃之力帶來的撕裂感,目光掃向霧氣深處。
隱約間,一片扭曲的輪廓浮現(xiàn)——九千根歪斜的柱子如獠牙般刺向天空,柱體表面嵌滿了白森森的牙齒和指甲,像是無數(shù)仙人在痛苦中留下的絕望痕跡。
這景象讓我心底一寒,喉嚨干澀,忍不住低聲道:“剮仙臺!”
李長夜聞言,眉頭緊鎖:“天刑雷獄的剮仙臺?那地方不是早就崩塌了嗎?”
“崩塌?”趙凌峰冷笑:“你看看這模樣,像是崩塌,還是被什么東西吃了?”
我們小心翼翼地靠近,腳下踩著的不再是冰面或泥土,而是一層柔軟卻詭異的地面,像是有生命般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