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李長夜的那部分靈魂碎片,在接觸到歸墟之意的剎那,破碎的意識停止了無意義的掙扎,回歸了本源。
我看到了天元仙君,他那扭曲的、充滿憎恨的靈魂烙印,在虛無中舒展開來,終于擺脫了那九萬多次死亡的噩夢。
隨著越來越多的時間精華被“凈化”,濁九陰構(gòu)筑的“時間絕望漩渦”開始劇烈地動蕩,旋轉(zhuǎn)的速度越來越慢,散發(fā)出的負面能量也急劇減弱。
那些連接著我的能量鎖鏈,也變得脆弱不堪,甚至開始自行崩解。
濁九陰的氣息變得越來越狂暴,也越來越…不穩(wěn)定!
這些時間精華,是他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更是他維持自身存在的某種根基。如今被我以這種釜底抽薪的方式不斷“凈化”,直接動搖了他的本源!
“住手!螻蟻!你住手!”他瘋狂地咆哮,試圖重新控制那些精華,或者直接攻擊我。
但他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我的“歸墟”劍意,對他的時間之力有著天然的克制!
那混沌的、近乎“無”的特質(zhì),能夠輕易地吞噬、同化、甚至無視他的時間操控!
無論是時間加速、減慢、斷流、放逐,在接觸到那片混沌劍意的剎那,都會失去效果,如同泥牛入海。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濁九陰巨大的豎瞳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名為“恐懼”的情緒,“這種力量…不屬于這個紀元…這到底是什么?!”
“這是超越!”
我一步步走向濁九陰,每一步踏出,都有數(shù)顆時間精華在我劍意的影響下黯淡、消散,回歸虛無。
我的氣勢,在“凈化”這些痛苦的同時,也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升華。
我感覺自己與時空的關(guān)系正在發(fā)生微妙的變化。不再是利用星辰之力和血煞之力去模擬、去對抗時間,而是我的意志本身,正在觸摸到某種更深層次的、超越時空束縛的“道”。
石碑上的傳承,并非僅僅是招式和法門,它指向的,是一條通往“絕對自由”的道路!
而濁九陰,這個以囚禁時間和靈魂為樂的怪物,恰恰是這條道路上最好的磨刀石!
“你收集痛苦,囚禁時間,自以為是神祇!蔽业穆曇羧缤庞暮,響徹在濁九陰的靈魂深處,“但在真正的‘道’面前,你不過是固步自封的可憐蟲!”
“時空劍道…第八式…萬古歸墟!”
這是我在領(lǐng)悟“歸墟”之后,自然而然推演出的更強一式!
我將時空之劍高高舉起,劍身之上,那混沌的色彩變得更加深邃,連接著宇宙誕生之前的奇點,又預(yù)示著一切終結(jié)之后的寂滅。
以我為中心,一股無形的、難以言喻的“虛無”力場,猛地擴散開來!
這力場并非能量沖擊,沒有任何聲勢,但它所過之處:
濁九陰剩余的時間精華,如同暴露在陽光下的冰雕,無聲無息地、成片成片地消融、凈化,回歸虛無!
他布下的時間加速領(lǐng)域、時間斷層、時間壁壘,如同沙灘上的城堡,被虛無的潮水輕輕一抹,便失去了所有痕跡!
就連他龐大無比、由時光凝結(jié)而成的蛇形身軀,在接觸到這“萬古歸墟”力場的邊緣時,體表的灰白色鱗片也開始出現(xiàn)黯淡、剝落的跡象!時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正在被這股超越時間的力量所侵蝕、抹除!
“啊啊啊啊!”
濁九陰發(fā)出了此生最凄厲、最恐懼的慘叫!他感覺自己的存在正在被否定!他引以為傲的時間之力,在這片“虛無”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般脆弱!
他試圖反抗,瘋狂地抽取時間長河的力量,甚至想要引爆自身的時間本源,與我同歸于盡!
但,太晚了。
“萬古歸墟”的力場,已經(jīng)將他徹底籠罩!
他與時間長河的聯(lián)系,被虛無之力硬生生斬斷!他體內(nèi)的本源時間之力,如同遇到了天敵,根本無法調(diào)動,反而被力場不斷同化、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