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宣言如同一道驚雷,劈開了眾人心中那片死寂的絕望,激蕩起層層漣漪。
希望,這個(gè)在墮仙界顯得奢侈無比的詞匯,此刻卻讓人振奮無比。
趙凌峰怔怔地望著我,他因連日疲憊與絕望而布滿血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微光,旋即又被更深的迷茫所替代。
“開辟……新的世界?”
他聲音沙啞,每一個(gè)字都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這……這真的……可能嗎?我們……我們又憑什么?在……在那宇宙的‘寂滅’規(guī)律面前,我們渺小得如同塵!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充滿了自我懷疑。
李長夜緩緩站直了身體,一股沉靜而堅(jiān)定的氣勢從他身上彌散開來。
他聲音不高,卻字字鏗鏘,“仙人修行,本就是逆天奪命,與大道爭鋒。如今,不過是再逆一次這宇宙之‘天’,爭一次那看似不存在的‘命’!”
“舊的紀(jì)元正在無可挽回地走向終焉,這固然是令人絕望的現(xiàn)實(shí)。但誠如你所言,落幕,并不等同于徹底的虛無。若能于此絕境之中,開辟出一方嶄新的天地,延續(xù)生命的火種,那便是對這冰冷‘寂滅’最響亮的嘲諷,是‘存在’本身最壯麗的詩篇!”
他轉(zhuǎn)向眾人,聲音中帶著一種鼓舞人心的力量:“我等仙人,壽元遠(yuǎn)超凡俗,見證過無數(shù)滄海桑田,也曾擁有移山倒海之力。難道面對這最終的劫難,反而要比那些在絕境中高唱悲歌的凡人更加懦弱嗎?若連嘗試的勇氣都已失去,那我們億萬年的修行,又有何意義!”
李長夜的話語如同一股暖流,注入了眾人冰冷的心田。
是啊,他們曾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俯瞰眾生,掌控法則,如今雖然淪落至此,但那份屬于強(qiáng)者的驕傲與不屈,并未完全泯滅。
“可是……”
一位斷了一臂,氣息萎靡的老仙王顫聲問道,他的眼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開辟新世界……談何容易?那需要何等偉力?更何況,這墮仙界已是黑潮的囊中之物,我們又能逃向何方去尋覓那開天辟地的‘凈土’?何處才是真正安全的‘奇點(diǎn)’?”
這個(gè)問題如同一盆冷水,澆熄了剛剛?cè)计鸬囊恍崆椤?br>
確實(shí),墮仙界與宇宙“寂滅”法則的聯(lián)系實(shí)在太深,幾乎每一寸空間都彌漫著衰敗與絕望的氣息,想要找到一處能夠擺脫這種影響,并且具備開天辟地潛能的特殊之地,難如登天。
我沉聲道:“我曾在黑潮中強(qiáng)行斬開過一條通往外界的生路。那一劍,讓我明悟,我的道,并非只能走向毀滅與否定,它同樣可以在絕對的‘無’之中,孕育出‘有’的可能。這便是我等開辟新世界的根基所在!
“至于地點(diǎn),”
我目光深邃,穿透了無盡虛空:
“我們需要找到一處……宇宙胎膜相對薄弱,或者說,與這方墮仙界舊有法則聯(lián)系不那么緊密,同時(shí)又因?yàn)槟承┨厥庠颍e蓄了龐大混沌能量,具備‘一生萬物’潛能的‘時(shí)空奇點(diǎn)’。這樣的地方,必然極端隱秘,也極端危險(xiǎn),甚至可能本身就處于一種不穩(wěn)定的、隨時(shí)可能徹底崩滅的狀態(tài)!
我閉上雙眼,神念如潮水般向著四面八方蔓延,試圖在那混亂而壓抑的墮仙界法則之海中,捕捉那一絲微弱的、與眾不同的波動。
“我需要時(shí)間去感應(yīng),去推演,去尋找那萬千毀滅中的一線生機(jī)。而在這段時(shí)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