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從潮濕的石室中轉(zhuǎn)移到了更好的住處,被壓制的力量也得到了解放。
然而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警報聲,突然響徹了整個庇護所!
“敵襲!是敵襲!”
“魔族!是魔族的大軍!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了!”
我與克瓦希爾臉色劇變,立刻沖出了房間。
只見在庇護所的入口處,那道由世界樹根須所構(gòu)筑的巨大石門,正在劇烈地顫抖著,上面布滿了猙獰的裂痕!
無數(shù)凡人戰(zhàn)士正手持武器,嚴陣以待,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決絕與死志。
“怎么回事?魔族怎么會發(fā)現(xiàn)這里?”我驚駭?shù)貑柕馈?br>
“是‘他’來了。”克瓦希爾看著那扇即將破碎的石門,他那睿智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絕望。
“誰?”
“‘瘟疫之主’麾下,最令人絕望的先鋒。那個被他從地獄深處重新‘復(fù)活’,并賜予了全新‘光明’的……墮落的光明之神!
“——‘絕望之光’·巴德爾!
轟!
一聲巨響,庇護所堅不可摧的大門,轟然爆碎!
刺眼的光芒,從洞口照射了進來。
但那并非是溫暖的、充滿希望的太陽之光。
而是一種冰冷的、慘白的、能夠?qū)⑷说撵`魂都徹底凍結(jié)、將所有色彩都從這個世界上剝離的“絕望之光”。
在光芒的中央,一個身穿華麗白色長袍、有著一頭璀璨金發(fā)、英俊到讓日月都為之失色的年輕神明,緩緩地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帶著如同天使般純潔、無暇的微笑。
但他的身后,卻跟隨著無窮無盡的、由腐朽英靈和各種瘟疫怪物所組成的死亡大軍。
他每向前走一步,他腳下的土地就會迅速地失去所有的生命氣息,變成一片灰白色的、象征著絕對死寂的鹽堿地。
“找到了……你們這些……可憐的‘幸存者’。”
巴德爾微笑著,他那本該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此刻卻蘊含著一種能夠瓦解人心、讓人放棄所有抵抗的恐怖魔力。
“墨菲斯托大人,讓我來為你們帶來最終的‘福音’!
“放棄無謂的掙扎吧。”
“在我的‘絕望之光’中,放棄所有的希望,放棄所有的情感,你們將獲得……永恒的‘安寧’!
他緩緩地舉起了他的右手。
一輪慘白色的、巨大無比的“絕望太陽”,在他的掌心緩緩地升起。
末日,降臨了。
“迎戰(zhàn)!”
巴頓發(fā)出了他生命中最后的、也是最英勇的一聲咆哮!
他第一個舉起了手中的巨斧,帶著他麾下最精銳的狂戰(zhàn)士,向著那如同神明般的身影,發(fā)動了決死沖鋒!
然而,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勇氣,顯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慘白色的光芒,如同無形的波紋,從巴德爾的身上擴散開來。
所有被光芒籠罩的凡人戰(zhàn)士,他們臉上的決絕與憤怒,都在一瞬間凝固了。
緊接著,他們的身體,便如同被風(fēng)化了億萬年的沙雕,無聲無息地,化作了漫天的灰白色塵埃,飄散在了空氣之中。
沒有慘叫,沒有鮮血。
只有最徹底的、最安靜的,從“存在”層面上的,抹除。
僅僅是一瞬間,數(shù)千名最英勇的凡人戰(zhàn)士,就這樣,消失了。
“不!”
庇護所中,響起了無數(shù)幸存者絕望的悲鳴。
“看到了嗎?”巴德爾臉上的微笑依舊是那么的純潔,“這就是‘救贖’。沒有任何痛苦。”
“你這個……怪物!”
阿瑞斯雙目赤紅,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對戰(zhàn)士的終極侮辱!他燃燒了自己的神魂,化作了一道不屈的血色流光,手中的戰(zhàn)矛帶著他此生最巔峰的戰(zhàn)意,向著巴德爾狠狠地刺了過去!
“戰(zhàn)神之怒·永不屈服!”
然而,面對這足以將一顆星辰都洞穿的含怒一擊,巴德爾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他只是輕輕地,伸出了兩根手指。
叮!
一聲輕響。
阿瑞斯無堅不摧的戰(zhàn)矛,就被他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描淡寫地夾住了。
“‘不屈’嗎?真是一種……充滿了‘痛苦’的情感啊!
巴德爾輕聲地感嘆道。
然后,他的指尖,輕輕地一彈。
咔嚓!
那柄陪伴了阿瑞斯無數(shù)歲月、由最純粹的“戰(zhàn)意”所凝聚而成的神矛,應(yīng)聲寸寸斷裂!
“噗!”
阿瑞斯如遭雷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狼狽地倒飛了出去,狠狠地砸進了庇護所的巖壁之中,生死不知!
秒殺!
一位主神級別的強大戰(zhàn)神,竟然被對方,一指秒殺!
我們所有人都被眼前這恐怖的一幕給徹底驚呆了。
這個墮落后的光明之神,他的力量,已經(jīng)遠遠地超越了之前的雷神托爾,甚至已經(jīng)無限地接近于魔將的本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