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zhàn)持續(xù)了一天一夜 ,但底比斯仍然沒攻破,中間好幾次大秦將士已經(jīng)攻上城頭,但就是站不穩(wěn)腳跟。
倒不是秦軍的戰(zhàn)斗力不強,而是一旦站上底比斯城頭,秦軍的運氣便會變得超級差。
他們會莫名其妙的中箭,莫名其妙的滑倒,莫名其妙的突然肚子疼……
更夸張的是,當?shù)妆人挂还フ贾畷r,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流星雨,那些巨大的隕石分割戰(zhàn)場的同時,還砸毀了姜紫臨時搭建的城墻。
眼見這樣下去傷亡太大,白起終是無奈下了暫停進攻的命令。
夜晚,中軍大帳。
蒙恬等人面沉如水,紀念拍著桌子:“張?zhí)侥羌一锱苣睦锶チ耍皇钦f有辦法破底比斯嗎?這城池有著至高神的加護,非至高不能破,連他喵的隕石都搞出來了,這還怎么玩兒?”
妙妙拉了拉紀念:“其實太平是留了后手的,但也得給對方足夠的壓力才管用,今天雖然我們損失不小,但底比斯城內(nèi)的損失更大!”
“既然這個城市無法從外部攻破,那我們潛入進去怎么樣?”蚩夢提議。
紀念搖了搖頭:“不行,底比斯是一個有生命的城市,它會自主篩選外來者!
姜紫聽此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們上協(xié)會在每個人圈都有眼線,以前我們曾經(jīng)想要潛入過這里,但發(fā)現(xiàn)無論怎么喬裝打扮都混不進去!
最后我直接在當?shù)匕l(fā)展了下線,這才有我的人進了城池!”紀念道。
白起聽此笑了笑:“既然如此,此時不喚醒你的內(nèi)應更待何時?”
“可他只有一個人在里面,就算肯配合我們,也不可能直接打開城門啊!”紀念為難。
白起搖了搖頭:“今天一戰(zhàn),我們已經(jīng)展示出了自己的戰(zhàn)力,我看到有很多婦女和兒童被逼著走上了城頭,想必城內(nèi)百姓已然有了怨氣。
再加上那些家伙為了拖垮我們施行了堅壁清野,城內(nèi)很多士兵的家人都被他們自己屠殺殆盡,現(xiàn)在整個底比斯就像一鍋熱油,一個小小的火星就能將其點燃!
紀念聽此點了點頭:“好,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他,讓他在城內(nèi)搞事情!
不過我一直有一個疑慮,那就是太陽神【拉】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中途他出手,恐怕我們所有的謀劃都會失!”
“陛下讓我們十日內(nèi)攻下埃及人圈,就是因為要趁著天庭未出之時解決戰(zhàn)斗,現(xiàn)在天庭在哪誰都搞不清楚,它就像是達摩克里斯之劍,高懸于四大神國之上,讓所有人都不敢亂動。
【拉】也自然不會率先亮出他的底牌,因為誰先亮底牌誰就會陷入被動。
神明打心底到底是看不起我們?nèi)祟惖,現(xiàn)在的【拉】一定在某處盯著我們,可能他現(xiàn)在還以為我們是為了釣出他而放出的魚餌呢!泵商穹治觥
神秀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也就是說不管犧牲多少人,只要底比斯不破,太陽神【拉】便不會出手,而兩日后道德天尊將會問道阿斯加德,又或者中途天庭的位置被調(diào)查出,一旦危險解除,太陽神便會立即對我們動手!”
蒙恬點了點頭:“所以我們只有兩天時間了!”
清晨。
太陽在東方緩緩升起,柔和的日光灑落在城池內(nèi)外,而與陽光一同落下的,還有紀念駕駛著高達投放的無數(shù)傳單。
傳單上的內(nèi)容五花八門,其中有埃及軍大敗的圖片,也有埃及軍屠殺村莊的信息,還有一篇名為《日本人圈變形計》的文章。
最夸張的是,紀念親手編造了一個假新聞,說是太陽神【拉】已經(jīng)戰(zhàn)死,讓城內(nèi)人民趕緊投降。
底比斯城內(nèi)一家裁縫鋪前,老板在街道撿起兩張傳單趕緊關(guān)閉店門,他將幾張傳單掛在墻上仔細研究,終于通過上邪會的案例發(fā)現(xiàn)了里面紀念要傳遞給他的信息。
“我以上協(xié)會會長的身份,喚醒人圈內(nèi)應傘兵一號盧苯偽,請配合秦軍的攻城行動,行動代號【犧牲】!”
盧苯偽摘一下老花鏡放回眼鏡盒,然后走入地下室取出一件未完工的半成品,那是一件由金線制作而成的衣服,在昏暗的地下室中那件衣服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埃及法老王宮。
風神休啪的一聲將一張傳單拍在桌子之上:“這些家伙也太卑鄙了,知道攻不進城來便開始拿這些東西惡心我們是吧!”
“發(fā)這些東西有什么用,就算告訴這些人類我們屠殺了他們的同類,難道他們還敢造反不成?
而且這些家伙連謊都不會撒,明明太陽還在天空之上,偉大的【拉】神又怎么會死亡!”奧西里斯不屑道。
智慧之神圖特拿起一張傳單道:“底比斯雖然無法從外部攻破,但卻可以從內(nèi)部打開大門,那些卑賤的人類雖然平日里對于我們十分恭敬,但在這種時候沒準就會有人跳出來造反。
人言可畏,人心可用,法老王這里既然是你的管轄地,你就出面安撫一下他們吧!”
法老王雖然面露不滿之色,但面對一位神明他也不敢發(fā)作,只能乖乖的點頭稱是。
出了王宮,法老叫上自己親衛(wèi),他邊走邊埋怨:“什么事情都讓我去干,這兵荒馬亂的,萬一我出了事情怎么辦?
你們一會兒可得保護好我,讓那些賤民離我百米開外!”
歐薩瑪此時正在法老王的身邊,他手里緊緊的握著長矛,想起了自己那被殺死的妻兒,有無數(shù)次沖上去殺掉法老的沖動 。
可他沒有那么做,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他不敢,他做不到!
多年的洗腦讓他根本無法直視統(tǒng)治者,一條無形的枷鎖捆住了他的靈魂,讓他成為了神明和法老的提線木偶。
就算聽著法老王口中不斷的貶低自己的同族,歐薩瑪現(xiàn)在竟然連怒意都提不起一點。
有的人跪的久了,便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底比斯一處寬闊的廣場之上 ,法老王緩步登上高臺。
“埃及的子民們啊,想必今天早上的傳單你們也看到了,那上面所說的事情全是虛假信息!
是入侵者屠殺了我們的子民,還想把這些事情嫁禍給我們,簡直卑鄙無恥!
贏得這場戰(zhàn)爭是【拉】神給我們的考驗,冥神奧西里斯已經(jīng)答應了我,在這場戰(zhàn)斗中犧牲的英勇戰(zhàn)士,將會被其送入天堂……”
聽著法老王滿嘴的謊話,歐薩瑪渾身顫抖不止。
“謊言、騙子、屠夫……,我得拆穿他……”但歐薩瑪?shù)碾p腿仿佛被人灌了鉛水,根本挪動不了半分:“你這個廢物,動起來呀,趕緊說點什么!”
就在法老王激情演講之際,盧苯偽一邊高呼著太陽城神萬歲,一邊用力的向前擠。
“太陽神萬歲,法老萬歲!太陽神萬歲,法老萬歲!”
法老王對于這么熱情的回應十分滿意,他沖著盧苯偽笑了笑:“贊美太陽神!”
盧苯偽拿出那件已經(jīng)完成的黃金長袍:“偉大的法老啊,您就是地上的太陽,為了表示我們對您的尊重,我特地為您制作了件黃金大氅!”
隨著盧苯偽將那件長袍展開,耀眼的金光刺得眾人睜不開眼睛。
即使是見多識廣的法老王,也從沒有看到過這么精美的手藝,他沒想到自己只是出來做做樣子,竟然意外收獲。
盧苯偽走到臺下,但被法老的親衛(wèi)攔住,法老微笑點頭示意親兵放他上來。
在經(jīng)過嚴密的搜身后,盧苯偽捧著金衣走到了臺上,他半跪在地:“尊敬的法老,如果您能穿上我親手制作的這件衣服,那將是我一生的榮幸!”
法老伸出右手輕撫金衣上的紋路:“如你所愿!”
他將衣服從對方手上取過來給自己披上,但試穿了兩下都沒有成功。
“這件衣服從設(shè)計到制作完成歷時5年,袖子的位置我也是按照5年前您的身材制作的,可能是瘦了一點,我來幫您!”盧苯偽笑著起身來到了法老身后。
“你這個廢物,不知道我這兩年長胖了嗎……”
可法老的話還沒說完,便感覺一雙大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剛要反抗,自己的左耳一痛便被對方咬住。
“護駕!護駕!”法老驚恐的喊道,他萬萬沒想到有賤民會對自己動手。
盧苯偽牙齒用力,一口將法老的左耳咬了下來。
“哈哈哈,他就是個騙子,你們別相信他的話,外面我們的同胞就是被他下令殺死的,他就是一個屠夫,是神明的走狗!”
法老捂著自己的耳朵:“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法老的親兵朝著盧苯偽逼近,盧苯偽則赤手空拳和他們搏斗了起來。
雖然他也是上邪會成員,但盧苯偽其實是一個普通人,他的職業(yè)就是一名裁縫,雖然平時也有練一些格斗技巧,但卻從未與人動過手,所以這可以算是盧苯偽第一次和人真正的拼命了。
沒過一會兒,盧苯偽的身上便被人砍出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他轉(zhuǎn)頭看向臺下的人民,發(fā)現(xiàn)這些人眼神空洞,對于他所說的話無動于衷。
“失敗了嗎?果然要喚醒這些愚昧的人民,僅憑我一個人的吶喊是不夠的!”盧苯偽踉蹌后退,他從嘴里吐出一口鮮血:“哈哈哈,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會長你教給我的事我做了,不過好像不太成功!”
法老王拽過身旁的歐薩瑪:“你們還愣著干嘛,一起上啊……”
歐薩瑪看著歇斯底里的法老:“原來你的血也是紅色的……”
“你說什么?”
“原來你也會受傷,你也能體會到疼痛,那為什么你要奪走我的一切……”
咔咔咔……
在看到盧苯偽大義凜然的樣子后,鎖住歐薩瑪靈魂的那條鎖鏈開始出現(xiàn)裂紋,一直跪著的他終于要站起來了。
看著歐薩瑪那嗜血的眼神,法老開始慌了:“你想干什么?”
歐薩瑪一刀劈在他的胸口,血光乍現(xiàn)間法老的身子倒飛而出。
法老在地上爬動:“他瘋了,你們給我殺了這個瘋子!”
看著包圍上來的士兵,歐薩瑪大笑道:“你們看看他,他和我們哪里不一樣?什么神明之子……都是狗屁!
我想你們當中很多的家人也死在了他的屠刀之下,你們就沒有想過,我們到底在為什么而戰(zhàn)?
給神明當狗這么多年,我歐撒瑪當夠了,要殺我,來呀!”
“老子也不干了,即使是豬狗,被當做食物吃掉后靈魂也能得到解脫,可我們呢?戰(zhàn)死后還會被變成亡靈繼續(xù)作戰(zhàn),直到魂飛魄散!”拉馬當跟著跳反。
眾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在了原地,竟然一時沒人上前,他們的信仰也開始動搖了。
歐薩瑪拎著大刀走向法老,法老則如一只喪家犬般的在地上爬行。
“你不能殺我,你不能背叛你的國家……”
歐薩瑪拎住法老的胡子:“我也想愛我的國呀……可他媽的誰愛我?”
說完這話,歐薩瑪手上用力,割下了法老的頭顱。
“接下來我要為自己而戰(zhàn),去他娘的狗屁神明!”歐薩瑪將法老王的頭顱高高舉起。
底比斯城外,白起猛然睜開眼睛。
“仇恨的種子已經(jīng)發(fā)芽,這底比斯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