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沈府。
天色蒙蒙亮,沈晚棠就被杜鵑叫醒。
“小姐,夫人那邊派人來說,今日要帶著您和大小姐去寺里上香,讓您趕緊梳洗呢!”
沈晚棠坐起身:“她怎么突然要去上香?還要帶上我?”
“說是去寺里給老爺念經(jīng)祈福,好祛病消災(zāi)。”
“這就更奇怪了,父親的病,不是她下毒害的?她還有臉去寺里給父親祈福?”
“奴婢也覺得不對勁呢,要不,您就稱病不去了?奴婢總覺得她不懷好意!
“唔,不懷好意是嗎?”
沈晚棠反倒是來了興致:“那我可得去瞧瞧,她到底要干什么。”
杜鵑滿臉擔(dān)憂:“小姐,夫人在明,您在暗,您可不要在這種時候做意氣之爭啊,夫人肯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算計您呢!”
沈晚棠突然笑了:“放心好了,論算計,應(yīng)該沒人能算計過你家小姐的。我的好嫡母,都用了給我父親下毒這種蠢招數(shù)了,為的就是能有借口去寺里給他祈福呢,我要是不去,她這戲可就唱不下去了!
“那,青金青銀您要帶上嗎?”
“帶上,自然要帶上!我那嫡母蠢,我可不蠢,怎么能只身赴險呢,最厲害的幫手當(dāng)然得帶著!”
杜鵑這下放心了,她笑了起來:“這樣就安全多了!
梳洗過后,沈晚棠換了身輕薄舒適的藕粉色襦裙,又吩咐杜鵑:“再帶兩身衣裳!
“小姐,帶什么樣的?”
“一套跟我身上差不多的,一套——”
沈晚棠說著,頓了一下,問琴心:“沈茗萱今日穿什么衣裳出門?”
“奴婢這就去打探打探!
琴心說完,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她又跑了回來:“大小姐穿了身墨綠色襦裙,頭上還戴了碧玉簪子!”
沈晚棠點點頭:“杜鵑,再帶一套墨綠色的衣裳。”
幸虧她最近剛做了不少新衣,否則她還真挑不出一套墨綠色的衣裳來。
“是,小姐,那您也要簪一支碧玉簪嗎?”
“那倒不必了!
琴心湊到沈晚棠身前,壓低聲音小聲道:“小姐,奴婢剛才出去的時候,還碰見了三水,三水特意來提醒,說讓您萬事小心,夫人在外頭養(yǎng)了個下九流的人,平日里專門替夫人干些臟活兒。”
沈晚棠唇角微揚:“好,知道了!
看來三水怕她不要他,開始努力展現(xiàn)他的價值了。
收拾妥當(dāng),沈晚棠便出了院子,跟著祁氏出門了。
馬車?yán),沈茗萱陰冷的目光在沈晚棠身上掃來掃去:“妹妹這是什么時候做了一身這個顏色的衣裳,我都沒見過呢!背著我偷偷做的?這料子是頂好的羽柔紗吧?你哪兒來的銀子買的?”
沈晚棠微微抬起下巴,語氣里故意透出一股炫耀:“姐姐忘記了嗎,國公夫人給我的謝禮里頭,有羽柔紗呀,丫鬟們用那匹料子剛給我做的,怎么樣,好看嗎?我還是第一次穿這個顏色呢!”
沈茗萱撇撇嘴:“料子自然是好料子,只是穿在妹妹身上可惜了,你可不適合這個顏色,俗里俗氣的!
沈晚棠當(dāng)然不會慣著她,立刻反唇相譏:“姐姐這么實誠,我也不好欺瞞姐姐,說實話,姐姐穿的這身更不好看呢!太老氣了,這個顏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偷穿了夫人的衣裳呢!姐姐以后還是別穿了吧,丑的我都不忍心看。”
沈茗萱氣的攥起了拳頭:“沈晚棠,你!”
祁氏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陰惻惻的開口道:“你倒是越發(fā)的牙尖嘴利了,你姐姐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你竟把你姐姐往死里踩,故意弄的她不高興!”